他第一次见青筠的时候,以为青筠比他小,得知她比自己大以后,开始称呼对方为姐姐。
    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洒脱,一靠近姐姐,就有些紧张。
    外人都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姐姐。
    戚澜:“……”
    青筠又不是裁判,看到她你紧张个什么劲?
    一听就是渣男语录。
    戚澜咬紧后槽牙,再靠近一点。
    看台上的观众退场而去,人散尽之后,看台上就只剩两堆人,一堆青筠王守彤陈树,一堆戚澜林洱。
    戚澜和林洱身材高大,他们一来王守彤就看到了。只不过人群散去之后,特别明显而已。
    王守彤碰了碰青筠的腿,朝着戚澜和林洱的方向努了努嘴。
    青筠眯起眼,狗逼男主跟着她到校园干什么?
    还包裹得这么严实。
    她假装没看见,继续和陈树说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教练让陈树下去和团队领奖合影,作为本场mvp,还要接受采访。
    陈树:“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青筠朝他点头,伸手比了个“ok”。
    陈树走下看台,一步三回望,因为喜欢的姐姐专程来看他比赛,他非常开心。
    陈树下去之后,林洱取下口罩,朝着王守彤招了招手,“守彤~~”
    王守彤暗叹一声晦气,小声对青筠说道,“速战速决。”
    说完,和林洱站到一边闲聊。
    无关人员离开后,戚澜才走到青筠旁边的位置坐下。
    青筠:“坐旁边一点,别挨着我。”
    戚澜自觉站起来,换了个位置,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空位。
    等对方坐定之后,青筠打了个呵欠,“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吧。”
    戚澜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双手捏成拳头垂放至腿边,“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青筠:“我认为我拒绝得很清楚,并没有拖泥带水。”
    戚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完话,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当初刚毕业借了家里好几亿投资项目,也没有今天这么紧张。
    在商场上,他判断从未有过失误,这一次,他算是彻彻底底栽到青筠身上了,最失败的是,栽了跟斗还不知道原因。
    现在这场谈话,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其实他期待的是挽回,但理科男还是希望先得到答案,分析之后找到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他一直坚信,青筠对他是有感情的,这份感情不会这么快消逝,只要解决问题,他们之间就能破镜重圆。
    还没等青筠回答,戚澜又问,“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其他人乱说,网上那些都是胡说八道。你有问题直接来问我。”
    青筠明明那么喜欢他的,他们明明那么合拍……
    就算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他将青筠当成替身,青筠难道不该来问一下他吗?网上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吗?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妈?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终是将心底的紧张暴露在对方面前。
    青筠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对于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并不想解释太多。
    “我什么都不想问,没必要。你的秘密,我根本不想知道。”
    她的声音很软,听起来像是质问,可是语气却很平静,没有怒气、怨怼,只有冷静与沉默。
    好像事不关己,也像是早已过去。
    戚澜还宁愿她发火、死命作上天,至少说明她依然在乎。
    对方这样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让戚澜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这种心慌在看到青筠异常淡定的样子时,慢慢开始变成恐慌,好似抡了把铁锤,闷声砸在他的心上。
    他急着解释:“不是的,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你和李婉月一点也不像,你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青筠转过头,浅浅吐出三个字,“真的吗?我不信。”
    戚澜承认,一开始接近她是因为觉得她长得像婉月,可是接触之后,他明显感觉,青筠和李婉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就连五官样子也有很大的区别。
    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温柔贤惠宽容的女孩子,和青筠在一起之后,青筠会生气、会闹腾、会伤心、会高兴、会吃醋、会作……让他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各种色彩。
    他现在非常清醒地认识到,他喜欢的是青筠,
    他觉得,这才是谈恋爱该有的样子。
    他喜欢的也是青筠这样充满活力的女孩子。
    其实和青筠在一起之后,他从没想过李婉月,更多的是祝福李婉月和哥哥,他真的是将她当成嫂嫂。
    在看清李婉月的本质后,他怀疑过自己,也曾生气自己受到了欺骗,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李婉月一丝一毫的影子。
    而且那天晚上,是李婉月主动,他是明明白白拒绝的。
    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现在喜欢的人是青筠,他想共度一生的人,也是青筠。
    戚澜说到激动的地方,站起来,面朝青筠。
    他有好多话想对青筠说,可是脑袋一团乱麻,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只是坚定道:“真的,你信我。”
    “从始至终,我都是喜欢你的,也许一开始有欺骗,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青筠抱着手,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戚澜像只哔哔机在耳边念叨,真的很烦。
    成年人谈个恋爱,分手就分手了,哪来这么多借口?!
    “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宝贝,不分手好不好?”说到后面,戚澜的声音有些委屈,甚至有些可怜。
    青筠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一口:“可是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死了的前任。”
    “戚总,该向前看了。”
    她的态度明确,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和戚澜的预期不太一样,看不出有什么苦衷的样子,更看不出对他的不舍得。
    相反,她反而有些急着摆脱戚澜……
    陈树虽然在拍照,却一直在留心看台上,看到陌生男子接近青筠,立刻警惕心大起,挥手大喊,“姐姐!”
    青筠摇了摇爪子回应。
    戚澜想问,你这么决绝,爱过我吗?
    可是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他有些问不出口,他更加不能承受“没有”这个答案。
    犹豫半饷,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看着领奖台上的陈树,问道,“你喜欢这样的?”
    青筠失笑,“戚总,分手了,爽朗一点。”
    “我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毫无关系了。”
    说完,站起来,招呼王守彤离开。
    戚澜的性格让他做不出纠缠女生的事来。跟着青筠到学校已经是他的极限,看着青筠和陈树离开,他在原地站了好久。
    一副失魂落魄、天塌地裂的样子。
    ……
    知道陈树和青筠的背影消失在篮球场馆,林洱才问道:“澜哥,追不?”
    戚澜想了想:“不追。要脸。”
    结果,下一秒,戚澜就带着林洱悄悄跟在了后面。
    林洱:“澜哥,你脸呢?”
    戚澜沉默,“你没看出来,青筠她在故意气我。”
    林洱蒲扇似得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她和陈树在一起好像笑得很开心呢。”
    戚澜:“闭嘴。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林洱:“……”
    陈树叫了上几个朋友,带着王守彤、青筠一起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吃饭。
    “陈树,你姐姐怎么一直戴着口罩帽子啊?”说话的男生叫周天旭,是陈树的队友,是一个大二学弟,今年刚十九岁。
    他有些好奇青筠的长相,一直在偷瞄她。
    篮球队队员个子都不矮,周天旭最少185出头,他不是标准的酷哥脸,眼睛是大大的双眼皮,脸上肉乎乎的,带着婴儿肥,说话带着些孩子气。
    陈树笑道:“我姐姐长得太漂亮,不戴口罩不知道多少人来要联系方式,我姐会被烦死的。”
    周天旭笑道,“是吗,我不信。你姐要是大美女,这顿算我的。”
    陈树:“哈哈,那我今天要点五只帝王蟹。”
    周天旭:“五只,你吃的完吗?”
    陈树:“吃不完我打包啊。”
    青筠和王守彤说悄悄话:“年轻男孩子,就是青春阳光朝气活力,跟他们在一起,心态都变年轻了。”
    王守彤:“我也觉得。”
    几人来到餐馆后,要了个包厢,进入包厢之后,青筠把帽子口罩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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