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他低声嘶喊,紧紧的箍住了江楼月的双手,将她朝着自己的怀中按。
    江楼月直接扭住他的手腕,“平王殿下,请自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流云也曾习武,但操心的事情太多,练功不勤,那些武功也只不过能防身而已,自然不是江楼月的对手。江楼月这一下扭的他脸色当即就白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楼月:“你当真这样绝情?”可是他却只看到江楼月眼底满满的厌恶极冰冷。
    那些冰冷,刺的他心里猛然一缩。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忽然传来谢尧的声音。
    江楼月回过头,就见谢尧从回廊另一边走来,身后的宫九还提着灯笼。
    她缩了手,后退了几步,暗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误会什么?如果从谢尧走来的这个位置看的话,并不能看清楚她和谢流云的动作,反倒会觉得两人靠的很近。
    她忽然以一种阴冷无比的眼光看向谢流云:这个奸诈小人,不会是看到谢尧走过来,所以故意上来抱她,说那些话的吧?!
    不是她想太多,而是谢流云就是个善于谋算,工于心计的人。
    谢流云视若无睹,短短片刻已经恢复正常,拱手冲谢尧行礼道:“见过宸王殿下。”
    “你还没回答,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谢尧拾阶而下,不去看江楼月直直盯着谢流云。
    江楼月有些急,怕谢流云故意误导,“我们什么——”都没做。
    可谢尧却不让她说完。
    “没问你。”谢尧冷冰冰地说:“平王,你刚才在干什么?”
    江楼月有些急,既怕谢尧又生了气伤心,更怕谢流云胡说,但他不让自己说话怎么办?江楼月想了一下,直接拉住谢尧的手腕要走:“我跟你解释。”
    可谢尧却反手握着她的手又将她拉了回来,掌心相扣,不冷不热的温度从他的手上传来,却异常的舒服。
    江楼月愣了一下。
    谢流云低垂的视线,也落到了那双交握的手上。
    “我只说一次,这是我的人,注意你的分寸。”谢尧阴沉无比的看着谢流云,空气中似乎飞出了无数的刀剑,全部刺了过去,“没有下一次。”
    “宸王殿下误会了,刚才我只是在为以前的事情为江姑娘道歉。”谢流云周身僵硬,半倾着的身子几乎僵成了一座石雕一样,说出的话声线平稳,把不甘、愤怒、嫉妒,全部掩的一干二净,就仿佛刚才与江楼月深情表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往事已矣,离她远点就是最好的道歉。”
    谢尧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拉着江楼月大步离开了。
    回廊台阶下,谢流云站了许久都没有动,哑奴立在暗处,真是恨不得杀了江楼月和谢尧,尤其是江楼月。
    这个女人,简直是主子的绊脚石。
    可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杀了江楼月,主子必定不会与他甘休,这件事情,只能主子自己解决。
    另外一边,江逸雪躲在暗处,看完了全过程,由妒又恨,为什么流云哥哥一定要喜欢江楼月?他以前是不喜欢江楼月的,为什么啊!这个江楼月有什么好——
    可是看着谢流云那副样子,她的心又仿佛揪在了一起一样的疼。
    她想过去安慰他,抱抱他,可她不能。
    她太了解他了,谢流云是绝对不会想让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让人看到的。
    她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一下。
    瞧瞧,多蠢,明明自己如今的悲惨,全是拜他所赐,他也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一个可利用的玩意儿,自己居然还这么照顾关心他的情绪,还要去心疼他……
    “下贱!”她几乎是从齿缝之中吐出了这么两个字,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对谢流云的心疼掩了去。
    可那些心疼不但没有消失,反倒像是燎原之后的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江逸雪拧紧了眉毛,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闭上眼,把对谢流云的心疼,对自己憎恶,全部转化成了对江楼月的滔天恨意。
    都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如果不是她,流云哥哥也不会这么生气!明明自己都不介意和她共享流云哥哥了,为什么她非要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算计自己无法回头,让流云哥哥如此神伤?
    都是江楼月!
    ……
    谢尧一路拉着江楼月到了国宾馆外,上了马车,江楼月试探着挣了挣,谢尧却还是不松手。
    这一路上,江楼月挣了无数次,但谢尧都不松。
    她不知道谢尧是怎么了,车内光线昏暗,也看不清楚谢尧的神色,但她琢磨,肯定和刚才的事情有关。
    虽然他刚才霸气的宣告了占有欲,但还是心里有疙瘩吧?
    江楼月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解释一下:“刚才——”
    谢尧却忽然一拉,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别说话。”
    江楼月默了一下,乖顺的靠着,也很顺从的没有说话。
    谢尧身上那种独特的药气混合着玫瑰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江楼月深呼吸了一下,只觉得好闻异常。
    两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谢尧才说:“他抱到你了。”
    “没有好吗?”
    明明一靠过来,江楼月就扭住了谢流云的手,谢流云根本没靠到自己这边。
    谢尧哼道:“我那里看到的是抱到了,而且……他还与你深情表白。”
    “……”江楼月默了下,“那你该听到我拒绝了。”
    “你可以答应试试。”谢尧漫不经心的说着威胁的话:“信不信让你们一辈子都见不了面永远不能在一起?”说实话,他到的不早不晚,把全过程都看到了,所以他又激动又气愤。
    激动是为江楼月对谢流云的态度,气愤是因为谢流云恬不知耻的觊觎。
    以前他可以不计较,但现在不行。
    任何人不能觊觎江楼月。
    江楼月无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不见就不见,又有什么稀罕,反正我也根本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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