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大概猜到了什么,暗暗笑了一下,去帮江楼月拉好了床被,懂事的什么都没说,退下了。
    江楼月踢了靴子钻到了床上去,翻来复起了好一会子。
    不过她连日旅途劳顿,今天到家之后又忙了一阵子,也的确是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在给谢尧针灸,谢尧哎哎喊疼,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把谢尧扎的满身小红点,她赶紧朝着谢尧道歉,谢尧失笑了一下,还用扇柄敲了她的头……
    “小姐?”小琴凑到了床边上,低声唤:“起床了。”
    梦境嘎然断了。
    江楼月睡眼惺忪地看了小琴一眼:“什么时辰了?”赶紧身上还是困乏,没睡多久的样子啊。
    小琴说:“刚过卯时。”
    现在天都还没亮,其实小琴也不想来打扰江楼月休息,但府上管家的事情侯爷老早就交给了江楼月负责,江楼月离开了三个多月,府上虽说没乱套,但需要她过问的事情还是有的。大庆国有风俗,所有年节下的准备,在大年二十九这一日就要备妥,三十便算过年,不论大家小户,不进出银钱,奴仆除了府上要紧伺候的,其余的也要放回去些让人家和家人团聚。
    而且今日已经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了,还有一些必须江楼月发话才能办的事情,管石们一早就等在这儿了。
    江楼月轻叹了口气,倒是没怎么懒怠,伸了个懒腰翻了起来,吩咐说:“我更衣之后就去见大家。”
    “是。”
    这一早上,江楼月基本忙了这些琐事,等见完最后一个管事,都快晌午了,期间江楼月只随便吃了几口糕点喝了几口热茶。
    小琴送走最后一位管事之后,就急着给江楼月张罗午膳。
    江楼月摆摆手:“也不太饿,别急着弄了,我姐姐呢?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不在府上?”
    “不在。”小琴摇摇头,“昨晚小姐刚睡下一会儿,大小姐就回来了,奴婢按小姐的吩咐,去把九皇子的事情跟她身边的大壮说了,今日一早大小姐就起床进宫面圣,这会儿还没回来。”
    “哦,这样。”江楼月点点头。
    他们这厢在说着,那边江星月却就在这时进了兰月阁,人还没到,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招呼江楼月。
    “楼儿、楼儿!”江星月穿着利落的男装,提着袍摆上了楼,进来的时候也带来了一阵冷风。
    “姐。”江楼月眉眼带笑,“刚从宫中出来?”
    “是啊。”江星月把披风拆了丢给一旁的婢女,“哎……真是要疯,每日跟着那么个臭小孩,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终于,今天开始能消停一段了,对了——”江星月笑眯眯地朝着江楼月看过来:“昨晚的事情姐姐得谢谢你,你要是没有及时把他弄回宫中去,姐姐今日就得跟皇上谢罪去了。”
    说完,江星月又是恹恹叹了口气,看来真是被谢景晗折腾的够呛。
    江楼月贴心的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而是问:“姐姐,昨晚去见谁了?那么晚都没回来。”
    “这个……也没去见谁,就是出去会个朋友。”江星月大马金刀的坐到了一旁的圈椅里面,身形高大,小山一样巍峨。
    “朋友?”
    “是啊,就于统领嘛,你认识的。”
    江楼月一怔。
    “我跟他切磋了几招,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在泸州被人袭击了?昨日我只顾着我自己的事情,今日才知道这件事情。”江星月满脸关切:“伤哪里了?”
    “没,我没受伤,倒是因为被袭击,耽搁了些时日,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楼月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拉着江星月又换了个话题。
    姐妹两三个月没见,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江星月,这半年来自信不少,一开了话茬滔滔不绝,从如何被谢景晗缠着到了如何和于寿相交,都一股脑儿倒给了江楼月。
    江楼月前往泸州之后,谢景晗向皇帝软磨硬泡要了江星月做他护卫,皇帝拗不过,自然就同意了,江星月只能随时护在九皇子身边,这样入宫的机会就多了。
    于寿又升禁卫军统领,两人时常会碰上,再加上原先于寿在御湖救过江星月,一来二去,倒也交了于寿这个朋友。
    江楼月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说于寿的功夫如何厉害,心里忽然有点什么一闪而过,但又太快,没来得及抓住。
    到了下午,又是一批管事前来。
    江楼月又忙了起来,江星月瞧着,不好打扰,又不想离开,索性在江楼月的厢房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累了就跌在江楼月的床榻上睡了。
    等江楼月把管事的事情都一一给了批示,又把准备给各府的礼物封上,天都黑了,人也基本是累瘫了,倒头就睡。
    至于谢尧那儿么,手下得力的人多了,凡事不用亲力亲为,府上一切都由金伯照看,九宫中卞南几宫的生意也有专门的人来打理,他和往常一样悠闲。
    但人太悠闲了,孤独寂寞也就来了,躺在玉石做轴的贵妃榻上,一边打着扇子,一边思着江楼月,倒是大半夜都没睡着。
    第二日就是除夕。
    今年的除夕还在皇后的丧期,照理说是不能大操大办,挂红挂彩的,只是宫中都一点不避讳,全都换了鲜亮的大红灯笼,京中的官员百姓自然也随了宫中的意思,和往年一样照常操办了。
    江星月提着一串小红灯笼,敏捷的挂到了兰月阁的屋檐下,轻声问:“皇后死了还不足一年呢,宫里都一点不在乎,看来咱们这位皇上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嫡妻放在心中。”
    江楼月笑了笑,没多说。
    皇帝薄情寡义,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前世今生都是如此,皇后前脚殁了,后脚皇帝就抬举了云妃,千里跋涉接了九皇子谢景晗回来,办了个奢华无比的册封礼。
    皇帝的心里,只有云妃母子二人,其余人怎会看在眼中。
    仔细想想,前世谢景晗被封为睿王的时候,武安侯府家破人亡,那个年她是怎么过的?

章节目录


王妃救命病娇王爷他飘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暴走的土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暴走的土豆并收藏王妃救命病娇王爷他飘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