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手指一勾动,江楼月固定着垂挂髻的发带被抽走,一头青丝瞬间垂落脊背。
    谢尧欺身上来。
    江楼月抓着他的襟口,“你不是说要睡觉吗!”
    他那眼神,可绝不是单单纯纯睡觉的意思。
    分明刚才还累的如一滩泥一样不愿动,现在就精神的如狼如虎。
    “我想你。”谢尧喃喃,“想抱你。”
    江楼月脑子里懵了一下,哑声说:“阿尧……”
    谢尧再没有应声,用行动表达了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彻骨的思念。
    他是恨不得把江楼月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嵌入到骨血之中去,再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江楼月懒懒地靠在谢尧怀中。
    她的手指在他的肩胛和手臂处流连忘返,喃喃说道:“你病好了以后,结实了不少。”
    身旁的人静默着。
    江楼月抬眼去看,瞧见他深沉的眼底有暗光闪烁,哑声说:“结实?”
    “……”江楼月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非常非常不恰当!
    她假咳了一声,“那……那什么,我好累了,赶紧睡觉吧。”
    说完,她快速翻了个身,抓了另外一条毯子来,往床榻里侧睡了睡。
    “跑什么?”谢尧失笑一声,把她抓回来,心口贴着她的后背,“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楼月心说:你这种饿狼,真的会!
    她心里也是纳闷,明明以前文弱的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特别凶?
    真的是病好了啊。
    但这些小心思,当然只是在心里转一转。
    意识到谢尧只是环着自己,没有再折腾她的意思,江楼月也安了心,闭上眼睛睡觉。
    只是,也不知是他折腾的太过,还是自己心里揣着的事情太多。
    江楼月睡不着。
    她轻手轻脚地在谢尧怀中翻了个身看过去。
    此时谢尧已经睡得很沉,眼底暗影重重,想来最近这段时间都没睡好。
    离了她就发冷失眠是他的心病,而她是他的心药。
    有的时候江楼月都怀疑这是他胡乱说来糊弄她的,哪来这么有针对性的病和药?
    但她心底却又很清楚,这么稀奇古怪的心病,都是真的。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近的看谢尧的睡颜。
    或许这张脸很熟悉很熟悉,但怎么看都看不够就是了。
    她的手忍不住在那张俊美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游移,落与他眼睛上的时候最多。
    他的眼底,总带着许多她能看得懂的温柔和宠溺。
    有时候那宠溺都让她觉得挺不好意思。
    毕竟她这么大人了,能独当一面,能自己解决所有物问题。
    他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睡梦之中长眉舒展,神态平和。
    江楼月的手从眉眼之处往下滑,又落与他的肩胛之间。
    在那处矫健而漂亮的弧度上流连许久,第一次觉得,力量和健美这种词汇,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江楼月。”头顶传来谢尧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到底睡不睡?”
    “……”江楼月讪讪嘀咕:“嗯,睡!”
    之后,她把手收了回来,终于规规矩矩睡觉去了。
    天边启明星亮起来的时候,谢尧醒了过来。
    怀中的女孩儿睡的还很沉。
    军营中的风霜,让她的肌肤不像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一样白皙透明,而是泛着健康的蜜色。
    此时,那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暗影,因为谢尧忽然起身,她下意识地朝着温暖处缩了缩。
    谢尧拉过薄毯,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起身去洗漱。
    片刻后,江楼月猛然翻身坐起,呆滞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此处是在并州水师营。
    她拉了一旁的衣裳套好,帐帘掀起,谢尧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水盆与洗漱用具,“醒了?”
    江楼月错愕。
    谢尧上前来,把温水放在一侧,“先洗洗脸,等会儿带你吃东西。”
    “好……”江楼月喃喃说着。
    谢尧问:“怎么了,没睡醒呢?”
    “没,我就是没想到这些事情你也会亲力亲为。”
    尊贵到极致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做过这种事情。
    不过他不管做什么,都盖不住骨子里的那股气质,都一样好看。
    谢尧笑了笑,没多说,顺手帮她把发带捆好。
    江楼月快速洗漱结束,谢尧拿了件薄披风过来给她披好,才拉着她的手往外。
    他带江楼月进了并州城内用早膳。
    安静的雅间里只有两人,宫五和扶桑都守在外面。
    江楼月一边喝粥一边说:“阿尧,可有泸州的消息吗?”
    “有。”谢尧神色微微一凝,“谢流云把泸州闵州宁州三州给占了。”
    “什么?!那我表哥——”
    “你别急。”谢尧安抚道:“宁州那边,春香楼出事之后,我还有些人手散乱各处,从那里传出的消息说,你表哥已经离开宁州,具体不知往何处去了。”
    江楼月脸色不好。
    谢流云是个疯子,王泽若落入谢流云手上,怎么可能有好事?
    而且他离开了——怎么离开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江楼月脑子里冒泡。
    谢尧说道:“我收到消息之后已经派人去追踪,你别太着急,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会告诉你。”
    “好。”江楼月点点头,“其实我这趟来并州,除了想看看你在此处的情况以外,还想暗中进京一趟。”
    谢尧手上筷子一顿,慢慢说:“是不是担心你父亲?”
    “嗯……我们在并州和信阳闹得这样厉害,爹爹在京城必定是水深火热,我想入京,与爹爹想个全身而退的办法,让他离开京城。”
    谢尧点头:“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情,只是侯爷的性子你知道,他领了先帝的圣旨,只怕这件事情,全身而退有难度。”
    武安侯为臣,不但能办实事,而且真的忠诚无比。
    当年和皇帝营中兄弟之义,支撑了武安侯在朝中这么多年。
    皇帝的猜忌,敲打,他一一受着。
    本来泸州那次的事情之后,武安侯已经对皇帝彻底寒心了。
    可皇帝临终之前,却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比如为武安侯守住王家不被太后骚扰,给武安侯前无古人的地位,一番感情牌打下来,武安侯才接了那一品昭武王,辅政护国公的职务。
    武安侯是铁血军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他既然接了辅政之职,必定身在其位谋其政,如今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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