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张憧憬直白的回答让卢凤感觉无所适从。
    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不近女色的男子?
    太奇怪了。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疼,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卢凤望着他。
    张憧憬抿嘴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需要我可怜,我想你更需要你的男朋友。”
    卢凤笑道:“可是男朋友不体贴怎么办?”
    张憧憬回答道:“那就换一个。”
    卢凤撇嘴。
    “你男朋友来了,找他帮忙吧。”
    丢下这句话,张憧憬朝前走了,与迎面走来的卓子朗擦肩而过,没有丝毫神色。
    “你怎么来了?”卢凤问道。
    “我看你很久没回来,担心你,这里不必中原地带,常有盗贼横行,尤其是这几年塞北很不安定,我听说有许多人都死于非命,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卓子朗道。
    “我们要是需要小心,就不会来塞北大漠了。不是吗?”卢凤笑问道。
    卓子朗不可置否。
    他们之所以来塞北大漠,除了探险以外,也是听说这边乱,想体会一下乱世中生存的那种快感。
    卓子朗转头望向那个站在门口的丑陋男子,朝卢凤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卢凤没什么忌讳和掩饰,直接说道:“我刚才在勾搭他。”
    卓子朗神色一怔。
    卢凤又说道:“可惜这家伙不知是太过于自卑,还是那种所谓的正人君子,居然一点都不动心,害我自作多情一场。”
    卓子朗神情尴尬,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说勾搭其它男人,这都什么事?
    也就是他是卓子朗,她是卢凤,所以他能忍她喜欢的。
    卢凤也望向那个丑陋的男人,笑意森森。
    卓子朗和卢凤回到茶楼之后,直接花重金跟小龙买了几个尤其危险的地方的消息,然后决定在漠上绿留宿,小龙对此没有任何一件,每一位客人,都代表着漠上绿的一份收入。
    虽然他也不知道安老板赚这么多钱干什么,但他还是很享受和她一起数钱的日子。
    对于安妙龄来说,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他只是想帮老掌柜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而已。
    漠上绿说起来在塞北大漠很有名气,但其实没有什么武夫看门,也不存在保镖无数这些,他们靠的是人脉,是一个又一个没钱结账愿意用身家性命抵在的亡命之徒。
    有的可能是经商失败的商人,有的可能是被通缉的杀手恶犯,也有的是某伙流寇头子。
    看似不起眼的漠上绿,在塞北,却是除了拓跋家族之外,最鼎盛的一个势利。
    没有人知道安老板的一声令下能换来多少人前赴后继。
    忙活了一整天,客人们都用过晚饭之后,张憧憬和安老板小龙才聚在一桌吃饭。
    安妙龄小嘴一边嚼食,一边说道:“憧憬哥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张憧憬问道。
    “这几年塞北很不安定,多了很多亡命之徒,就连拓跋家族都没大声说话,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但还是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招惹那些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人。”安妙龄说道。
    张憧憬笑了笑,问道:“小安,你说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安妙龄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就是那种看起来五大三粗,眼神有很不客气的吧。”
    张憧憬忍俊不禁道:“那要是人家表里不一呢?”
    安妙龄无奈一笑,“哥,你这是抬杠。”
    张憧憬道:“但也是事实,在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人不可貌相,有的人看起来长得一副恶人相,但其实是好人,有的人看起来温润谦和,背地里其实坏事做尽,光凭相貌是看不清楚一个人的真实样子的。就像我,长得丑,但也心底善良,是吧。”
    安妙龄咯咯直笑。
    小龙不客气道:“哥,敢情你说这么多,就是问了在最后夸一句自己啊。”
    张憧憬淡淡一笑,不否认。
    这样乐观开朗的张憧憬,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直到见到了小安,他才有些许开玩笑的心情,目的也只是想让小安多笑一笑,因为女孩子笑起来比哭起来好看多了。
    小龙突然问了一个让张憧憬哭笑不得的问题,“哥,像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能不能教教我?”
    安妙龄扑哧一笑,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张憧憬,大概是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憧憬内心却满是疑问。
    咱能说会道吗?
    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吗?
    咱也不知道啊。
    所以张憧憬的回答无懈可击,“我失忆了。”
    小龙嘀咕道:“分明就是不想教我,还拿失忆当借口。”
    张憧憬苦笑道:“我真记不得了啊。”
    小龙翻了个白眼。
    安妙龄轻声道:“好了,小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魅力,你肯定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不要胆怯,你就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要是她还不喜欢你,那你们可能就是真的不合适了。没关系,安姐人脉很广的,还可以给你介绍很多大家闺秀。”
    小龙委屈道:“安姐,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啊,之前咱们漠上绿本来人来很多的,姑娘们你都挨个嫁出去了,我要是也被你嫁出去了,可就没人帮你打理漠上绿了。”
    安妙龄微笑道:“漠上绿缺人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也该结婚生孩子了。”
    小龙道:“单身不好吗?”
    安妙龄摇头道:“一点也不好。”
    张憧憬也点头道:“是挺不好的,小安也长大了,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
    安妙龄顿时满脸通红,“哥,说小龙呢,你扯我干嘛?”
    张憧憬笑道:“女大当嫁。”
    安妙龄果断摇头,“我还不想嫁人。”
    张憧憬摆头道:“大姑娘说不想嫁人的,都是谎话。”
    安妙龄不服气道:“谁说的?”
    张憧憬指了指天,“老祖宗说的。”
    安妙龄不知从何反驳,只好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然后她通红着耳根,埋头吃饭。
    小龙瞥了一眼这样的她,很满足,很开心。
    张憧憬瞥了他们二人一眼,似乎看出些“落花流水”的感觉,微微叹息后,也动筷吃饭。
    吃完之后。
    小龙负责洗碗,安妙龄就回自己房间了,女孩子嘛,睡觉前有很多事要做的,比如敷面膜啊,卸妆什么的,动不动就上一个小时。
    张憧憬懒懒散散走到自己房间外,正好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道柔美声音传来。
    “张……”这个魏茵被拖得很长,“憧憬,是吧?”
    张憧憬转过头,只见卢凤靠在拐角的墙壁上,之前也没声,想来是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张憧憬问道。
    “我说我在等你,你信吗?”卢凤笑道。
    “重要吗?”张憧憬冷漠道。
    一个站岗服务员,高冷得跟豪门大少似的。
    卢凤很不适应,却不生气,反而愈发对他好奇,她微笑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在这里站着跟我聊天吗?”
    “不可以吗?”张憧憬道。
    “不可以。”卢凤摇了摇头,“第一,我男朋友不知道我来找你,要是被他看见了,他会吃醋。第二,我已经站着等你很久了,很累,想坐会儿。”
    “累了就回房休息。”张憧憬道。
    “回房休息”————小狐狸双眼瞪大,默默念叨,只有张憧憬能感受到它的想法。
    其是张憧憬感到挺奇怪的,每次自己和女人走得进了,小狐狸就会不高兴,又是捶小拳拳,又是横眉冷对的,十分有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它是只狐狸,张憧憬都怀疑这家伙可能是自己媳妇儿,要不然哪有那么大的醋坛子?!
    面对张憧憬的“冷血无情”,柔情绵绵的卢凤反而像是提到了一块铁板,不过,她就喜欢这种有挑战的,张憧憬如果白天的时候真的被她吸引了,她对他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但正是因为拒绝,她即便是亲戚来了还没走,也想征服这个丑陋却又高傲的男人。
    “不解风情。”
    卢凤嘀咕了一声,扭腰挪步,直接推开房门,不等张憧憬同意,就已经进屋坐下,并且翘起修长美腿。
    她本就衣着开放,白天你的时候是超短裤,这会儿更是穿着朦胧睡衣,一片片夸张却不华丽的景色若隐若现,简直就是少男杀手。
    她半靠着桌子,右手搁在桌子上,手肘弯曲,撑起她那不算惊艳,但却五官细致的脸蛋。
    “你就打算站在门口?可别跟我说什么孤男寡女,不方便,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是老古董吧。”
    卢凤笑眼望着他。
    张憧憬终于还是进了屋,主要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她不是个坏女人,只是行为跟大多数人不一样。
    张憧憬说道:“你的思想跟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留过洋吧。”
    “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卢凤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张憧憬略作思忖。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可以指导剑宗十七长老研究abcde的张憧憬的话,可能会说出很多很有情调的话,但是现在的张憧憬就是那么不解风情,说话直白得像一把能捅得人鲜血淋漓的刀子。
    “你适合给人当情人,但不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听到这句话,卢凤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没了。
    作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批判不适合当妻子,她再开放的思想,也难免有些恼怒。
    不过,她很聪明,恼怒的神情一闪而逝,愈发笑道:“张憧憬,我差点就被你忽悠了,我要是真的生气了,离开了,就正中你的下怀了,是吧?”
    “你觉得我有这么好骗?”
    “呃……”张憧憬语塞。
    “被我识破了,无话可说了?”卢凤得意道。
    张憧憬还真是无言以对。
    咱只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怎么就成忽悠了?
    卢凤道:“想打发我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除非我对你不感兴趣了,但是我很负责人的告诉你,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并且,我相信,你也会对我越来越有兴趣。”
    张憧憬一笑置之。
    卢凤有意撩了撩头发。
    这是一个很能异性异性的动作。
    然而,张憧憬压根就没正眼看她。
    失败的卢凤并不气馁,突然站起身,然后爬在桌子上,笑眼正视着这个已经跟她只有不到十厘米距离的男人。
    在她看来,男人很多时候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不相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赤条条的诱惑。
    桌子上确实摆放着一盘“秀色可餐”的佳肴。
    但是张憧憬只问了她一句话,“你很美,但不要想得太美,你是不可能得到我的,放弃吧。”
    “我如果不呢?”卢凤身子再低了一些,某些摇曳风景,蔚为壮观呐!
    “你该走了。”张憧憬冷声道。
    “坚持不住了?”卢凤笑意连连,她觉得,张憧憬再赶她走,就证明她已经踩到他的点了。
    她当然不会走,因为她有一个很诙谐的笑话。
    她的亲戚还没走,她当然不会真的想跟这个高傲的丑陋男人发生些什么,她只是想吊起他的胃口,然后对他说,我今天不方便,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这才能证明她卢凤的魅力。
    这个女人是疯子。
    但是,张憧憬是傻子,幸福来敲门,他选择出门买菜,语气僵硬道:“你如果不走,我就只能自己请你走了。”
    “好啊,那你是打算抱呢?还是背呢?”卢凤只当他是要找一个侵犯自己的借口,根本不以为意。
    “都不是。”
    张憧憬也不啰嗦,直接付诸行动,很粗暴的行动。
    咚……
    卢凤只觉脑袋一沉,便趴在桌子上昏死过去。
    没错,张憧憬直接打晕了她。
    然后这家伙既没有抱,也没有背,而是一只手拎起她,却根本没有碰到她丝毫身体,就像托着一团空气,出了房间。
    来到卓子朗和她的情侣房间外敲了敲门。
    卓子朗打开门率先看到的是丑陋的张憧憬,还没注意到其它,只见张憧憬伸手一塞,卢凤就像一个物件似的被他无情的塞给了卓子朗。
    “你怎么……?”卓子朗震惊,隐怒。
    张憧憬说了一句卓子朗注定会一辈子都想不开的话,“看好你女朋友,别让她来烦我。”
    说完,张憧憬潇洒转身。
    卓子朗抱着昏迷的卢凤愣在原地。
    自己女朋友,大半夜穿着睡衣,去找张憧憬,这都什么事?
    卓子朗低头看了一眼风景很好的卢凤,苦笑加苦笑。
    谁让他喜欢她呢,所以他能容忍他的一切。
    叹了口气,卓子朗把卢凤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大概是张憧憬下手很有分寸,也没过都就,卢凤就晕晕乎乎睁开了眼,“我怎么在这儿?”
    “不然你还想在哪儿?在别人的床上?”卓子朗语气有些不佳。
    卢凤翘起身子,“干嘛,吃醋了?”
    卓子朗沉默。
    卢凤声音有些略冷,“子朗,我跟你说过的,我就这样,你要是不喜欢,可以……”
    话说到一半,被卓子朗打断,他微笑道:“没事,我就发发牢骚,你怎么晕了?头疼不疼?”
    “还挺疼。”卢凤揉了揉脑袋。
    卓子朗坐在她身边,轻轻帮他揉着。
    卢凤心里面有些咬牙切齿,那家伙居然把自己打晕了,实在太过分了。
    另一头,张憧憬在房间里和他那只可爱的小宠物对视着。
    “小狐狸,你怎么老是打我啊!”张憧憬心里问道。
    “因为你不乖。”小狐狸。
    “我哪里不乖了?”张憧憬。
    “哪里都不乖。”小狐狸撇过头。
    “……”张憧憬把它的脑袋拧正,胳膊拧不过大腿,小狐狸很无奈。
    张憧憬轻轻出声道:“小狐狸,我到底是谁啊,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能跟我心意相通?”
    小狐狸高傲崛起头,“不告诉你。”
    然后它后腿站立,前腿张开,求抱抱。
    在它的可爱下,张憧憬毫无抵抗力。
    抱吧!抱吧!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
    夜色中。
    狂风呼啸,尘土飞扬。
    有两位仗剑修士绝尘来去,空中交手无数次之后,俩人各自飘飘然立于屋檐之上。
    “范长旧,你我已经交手数日,始终分不出胜负,你又何苦非要跟我争个你死我活?这样下去,我们无非就是两败俱伤而已。”段厚说道。
    此人在修士江湖中没什么名头,只是近几年展露头角,在塞北大漠打出一个“刽子手”的绰号。
    顾名思义,他杀了很多人。
    其实不止是他,在神仙管理局、妖怪管理局、魔道管理局大打出手那几年,有不少人族修士选择袖手旁观,来塞北大漠避风头。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荒凉的塞北大漠一下子迎来这么多不属于人间的贵客,自然难免矛盾滋生。
    塞北大漠的灵脉本就稀缺,大家伙都需要修炼,这几年为了占地盘,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说是避风头,其实塞北大漠比中原三局大战还要乱。
    半个月前,段厚在托月山杀了一名女子修士,霸占其洞府。
    巧的是,范长旧正好在追求那名女子修士,而且女子修士都已经有所动容了,说是让他去拖把家族取一把剑,若取得来,她就答应做他的道侣,若取不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当范长旧从拓跋家偷出名剑“火烛”之后,欢天喜地的赶到托月山,却看见的是另外一名男修士。
    一番言语之后,他知道是这个名叫段厚的剑修为了抢夺地盘儿诛杀了他心仪的女子修士,于是大打出手,从托月山打到大漠中心,再从大漠中心,打到如今的平窑。
    辗转半个月,俩人交手各有胜负,在伯仲之间。
    不过,范长旧毕竟成名在前,而且六年前在孤兵丘抢夺‘鹤立鸡群’拳谱的时候,和楚狂人、袁青亭等人有过一场长达半年的生死角逐,这种长时间的费力费神之战,对于范长旧来说并不陌生,而“刽子手段厚”是厚积薄发,最近成名,实战经验有限。
    此消彼长之下,段厚渐渐察觉到自己各方面都心力交瘁,他自己都能隐隐察觉到,或许再有个三五天,可能就要死于范长旧剑下。
    他隐忍了数百年才有今日的修为,当然不甘,所以此刻有劝退的意思。
    但是,他都能察觉到的胜负结局,范长旧又如何察觉不到。
    范长旧冷声道:“段厚,你杀我心爱之人,我岂能饶你。”
    段厚无奈道:“范道友,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啊,老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去抢托月山的灵脉。再说了,她不也还没答应你吗?为了一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女人,你我战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够情义了,我觉得我们真的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范长旧道:“可我不想跟你谈。”
    段厚语重心长道:“范道友,何必呢,就算你将我斩于剑下,又如何?死去的人能活着回来?今时今日的塞北大漠,不比往昔,稍不留神,你我都可能万劫不复。这一路战来,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再战下去,即便你胜了我,也逃不过被别人诛杀的结局。不信你看,明天,最多明天晚上,平窑就会聚集众多修士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你我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握手言和如何?实在不行,我给你道个歉,在送你些灵物作为补偿,如何?”
    范长旧摇头道:“不如何。”
    话落,即于无声处,起惊雷。
    一道响雷从天而降。
    以剑招雷!
    范长旧出手了。
    段厚大喝道:“范长旧,你还真以为我怕你了?”
    范长旧道:“你若不怕,何须多言,我范长旧虽然也怕死,但有些事,比生死更重要,明天平窑会有多少修士我不管,但今晚,我定将你斩下,才能问心无愧。”
    范长旧举起剑,剑名“火烛”。
    段厚这个晚辈大概还不知道他的绰号叫“一剑返”,剑出不取人头誓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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