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还要留一份啊?”林沛峰塞了满口的扁食,不解的问。
    “这是给玉香留的,姐姐答应她的,就要做到。”
    被小家伙一一提醒,林佩兰起身把扁食送去大房,让大伯母留着明天林玉香回来再煮。
    “你这孩子,还听她安排。以后别乱花钱了,挣点钱,多不容易。”
    “大伯母我知道方寸,这么点扁食,吃不穷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小的几个又跑出去玩了,接着就有更多的孩子来林佩兰家——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连续两天煮扁食了。
    林佩兰哭笑不得,没有炫耀的意思,这下全村有小孩的人家,都在觉得她故意炫耀了。
    可惜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扁食给他们,早上吃的饼倒是还剩下两个,又不知道给谁,干脆切成片,一人分一片算完。
    吃完晚饭,收了碗筷洗好,猪都让林有才去喂了,她去堂屋收拾那些茶叶,看看能不能把两种分开。
    家里小孩子那些被林沛峰他们招来的还没有散,三婶出去一圈,又带回来了一大帮大人来。
    大体都是来打探林佩兰是否真的要开始收生茶,等看见堂屋竹匾上的茶叶后,大家这才相信了。
    探完消息大家也没有走,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林家人跟着林佩兰挑茶叶,于是大家又继续这茶叶分类的事说了一通。
    等到茶叶都挑拣完,大家还意犹未尽,这林家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都有意无意的先在这里把关系打好再说,说不定还有求到林家的时候能。
    乌龙茶和白茶的制作方法不一样,白茶的制作工艺是最自然的,把采下的新鲜茶叶薄薄地摊放在竹席上,放在微弱的阳光下,或放在通风透光效果好的室内,让其自然晾干水分。
    晾晒至七八成干时,再用文火慢慢烘干即可装起来。
    而乌龙茶则复杂许多,需要先半发酵好,再来揉制成型,炒干。
    林佩兰把分开的乌龙茶单独放一个地方发
    酵,白茶晾干七八成水分即可,这些今天晚上都没有办法操作,只能留着明天来了。
    看着一屋子的乡亲们,林阿婆好客,前阵子家里才办了喜事,干果糖家里还有一些,那么多人在帮忙挑拣茶叶,便拿了出来给大家吃。
    这枯燥的农家生活,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有话头说,又有零食吃,不说孩子舍不得走,就是大人都不想走。
    要看着都要十一点了,大家白天忙活一天,都需要休息,实在不适合继续待下去,最后还是林佩兰开了口。
    “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明天大家要是上山都注意点,不好去的地方就别去了。”
    “明天佩兰还要炒茶,是得早点睡了。我们这就走。”
    “哎呀!时间都不早了,我还是回去睡觉,每天早点上山采茶去。”
    “我也回去了!我去年种的茶叶,也去看看能不能收一点回来。佩兰,绿茶你也收的吧?”
    临走前,还有人不放心的问,这点林佩兰可以直接解惑。
    “只要分门别类送来我都要。不过话说在前头了啊,大家都记住了。若是所有种类的都混在一起,价格就低了。”
    有人带头离开,后面的就会跟上,也不怕有些留下得了不一样的消息。
    大家走了,林佩兰才有空洗漱,回到楼上发现不仅手疼,就是腿也疼的很,走了太多路,腿上的肌肉酸痛的很。
    倒下翻了几个身,林佩兰这才沉沉睡去,本来睡得挺好的,到天亮的时候,却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梦里陈建国并没有和她在一起,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陈建国怀里,陈建国小心的护着那女人。
    林佩兰看见自己单独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茫然无措的问。
    “你们在一起了,我怎么办?”
    陈建国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个人就那么簇拥着越走越远。
    林佩兰心口闷的慌,明明知道是做梦,可就是醒不来,直到楼下有人说说笑笑,说要赶早去炒茶,她才猛然惊醒。
    发现自己一只手压在了左边胸口上,刚刚梦里那种窒息感,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
    无缘无故做了这么一个梦,林佩兰一大早还没有起来,心情就有点复杂。
    陈建国回工地十来天了,就刚到的第一天给自己打过电话,现在是两个人完全音信全无,谁也不知道谁的情况了。
    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和梦里一样,有了红粉知己了吧?
    不可能!陈建国要是找红粉知己,又何必跑到这乡下来娶自己。
    林佩兰有点乱,莫名其妙的东西设想了一堆,最后干脆爬起来干活,能够胡思乱想,说明还是不够累。
    下楼的时候林阿婆也起来了,老人家晚上睡得早,早上也起得早,看见林佩兰起来还很意外。
    “佩兰怎么起来了,多睡会啊。”
    “醒来就不睡了。阿婆,早上我做点拌面,煮点蔬菜汤,行吗?”
    “行啊!你做就好。”
    一大早做了那么一个梦,林佩兰就有点烦躁,最后还是揉面的时候出了一身汗,也把那点烦乱给揉没了。
    黄瓜丝切碎铺在煮好的面上,加了一点辣椒、小葱和大蒜子,猪油烧热,舀起来往上一浇,一碗油泼面就做好了。
    林佩兰给自己多加了几根辣椒,吃出满头大汗,这才满足的放下来,看一眼父亲、祖母和弟弟,皆是很喜欢,林佩兰就高兴。
    “这面真好吃,比买的挂面好吃多了。姐,下次你继续做。”林沛文意犹未尽的道。
    “你姐买的在面粉,我寻思着还不知道怎么吃,没想到她倒是连面条都会做了。”
    身为南方人,称面粉回家做面食的极少,像林佩兰家这点是被她母亲影响,据她母亲所说,她外祖母是北边人,吃不习惯那边的大米饭,家里经常做面食,于是林佩兰的母亲也会做面食。
    对于林佩兰这种从小被林阿婆教育着不能偷懒,要勤快,得什么都会做的人,自然也从她母亲手里学会了做面食的手艺,只不过林佩兰母亲有点怵规矩大的林阿婆,怕她嫌弃浪费败家,做面食的时候很少。
    这油泼面要是换做以前,林佩兰也不敢坐,一贯节俭习惯了,油泼面条费油,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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