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朝张了张嘴,无奈道:“这都哪跟哪?她又没你好看,我看上她什么?看上她丑吗?”
    沈柔阴阳怪气:“人家生来就叫月娘,跟你的字字多配啊。不像我,我的如月是后来取的。”
    卫景朝失笑,“这是又吃醋了?”
    沈柔轻哼一声。
    卫景朝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温声哄道:“乖,我没看上她,我就看上你了。”
    他低头亲亲沈柔的眼睛,越发觉得可笑,“我只是随口一说,瞧瞧你这反应。”
    沈柔没说话,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
    她自己心里知道,和贺新城今天的话,还是影响了她的情绪。
    她只要一想,在卫景朝跟前,在卫景朝心里,在卫景朝的家里,她与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舞女歌姬,姬妾侍女,并无不同。
    只要一想,或许他会看上那个月娘,看的别的歌姬舞姬。
    只要一想,他也会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儿,会搂着别的女人温声细语,她的心就酸涩的难受,怒火怎么都压抑不住。
    卫景朝扯扯她的脸颊,笑着哄:“怎么气成这样?我以后不提了好不好?”
    沈柔猛地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卫景朝,你不许……”
    她顿了顿,又觉自己没有立场,只闷闷道:“你不许再欺负我。”
    卫景朝拍拍她的背,眼神微动。
    他知道沈柔未尽的话是什么。
    可是,他给不了她承诺。
    纵使在凉州城,在三年五载里头,他能做到身边只有一个她。
    他也能承诺,这一生都不会抛下她。
    只要她愿意,他会一辈子都跟她好好的。
    可余生他总要成婚的。
    做不到的承诺,他说不出口。
    他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
    卫景朝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再说话。
    沈柔的心颤着,咬紧牙关,抑制住心里的难受。
    月光透过马车的缝隙,撒下一条光辉,照在他脸上。
    沈柔从他怀中抬起头,呆呆看着,突然亲了亲他的下巴,她抱紧他的腰,仰着头软软道:“卫景朝,你长的真好看。”
    卫景朝揉揉她的额头,心软绵绵的,“你也好看。”
    他亲亲沈柔红润的唇,温声道:“柔儿最好看。”
    沈柔攥着他的衣领,忽然直起腰身,将他按在下面,使劲啃咬着他的唇。
    卫景朝微微怔住。
    沈柔柔软的唇,已经从嘴唇往下,啃咬到他喉结处。
    她力气不大,却磨人的很。
    卫景朝深吸一口气,很快反客为主,将她按在身下,飞快卸去碍事的衣裳,用力亲着她。
    她身子又嫩又软,被胡茬扎着,突然笑出来,往他怀里缩了缩,按着他的下巴往外推,“痒。”
    卫景朝自己摸了下,感受到下巴上的胡茬,垂眸看着沈柔,眼底酝酿着风暴。
    沈柔的心,骤然颤了颤。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乖,忍着别叫。”
    说完,他抽出身上的腰带,团了团,塞进她嘴里堵住。
    沈柔伸手想拔掉,却被他按住双手,失去反抗的能力。
    接下来,沈柔看见他头顶的黑发,看见他束发的玉冠。
    很快,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觉得升了天,眼前只剩一道一道白光。
    她想喊喊不出,只能用力抓着他的头发,使劲蹬着他的腿,眼泪疯狂往下掉,浸湿了马车底座。
    马车早就到了府内,在院子里停下。
    车夫和随侍的下人们被陆黎赶走,他和踏歌守在旁边,纷纷堵住耳朵,耳不见为净。
    只是,那马车疯狂的晃动,怎么也忽视不了。
    踏歌自暴自弃地捂住脸,“你自己看着,我先走了。”
    若非职责所在,怕卫景朝被人杀了,陆黎真想跟着逃走。
    跟了这么个主子,真是造孽。
    马车上能有榻上舒坦?
    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造孽!
    马车里面,沈柔也是这么想的,她无力的手推着卫景朝,口中的腰带已经被拿走了。
    边哭边道:“你混蛋!”
    卫景朝咬着她的唇:“我是混蛋。”
    第58章
    翌日,沈柔醒来后,一动不动呆呆望着床帐。
    卫景朝坐在身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变傻了不成?”
    沈柔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落到他脸上和干净清爽的下巴上,昨夜的癫狂疯了似的涌入脑海。
    她抬手捂住眼睛,白皙柔嫩的脸颊泛起红晕,红的像是要烧起来。
    卫景朝轻笑着去拉她的手。
    沈柔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道:“你怎么还没走?”
    卫景朝无奈,“我这就走了,你这样,今天是不打算见我了?”
    沈柔翻过身,不高兴地看着他,“你……你以后不要那样……”
    卫景朝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为什么不要?不舒服吗?我看你挺喜欢的,差点给我淹死……”
    沈柔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仁,红着脸蜷缩起来,又羞又恼,没什么底气地斥责:“你闭嘴。”
    卫景朝扶起她,揉揉她柔软的腰,笑道:“好了,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实在不必害羞。”
    沈柔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哼哼道:“反正,以后不许了。”
    卫景朝答应下来,又使劲揉揉她的脑袋,“吃饭吧,该饿坏了。”
    他陪着沈柔吃了早饭,就马上换了官袍往军营去,走之前对沈柔道:“等我回来,晚上带你出去。”
    沈柔乖乖点头。
    等他走后,便任劳任怨地爬起来,往书房去,继续自己的大业。
    这话本子她并不打算写太长,所以推进的非常快。
    柳玉姬决心替父从军,女扮男装瞒过征兵的百夫长,改名柳及,跟着进了北境大军。
    柳玉姬识文断字,颇有文采,见地不凡,主管林校尉见她写的一手好字,便将她提到身边做文书。
    当日,新任的大将军上任,听诸将述职时,认为林校尉的述职文书写的极好,问过后得知是柳及所写,便将他提拔到将军府做文书。
    沈柔看着自己写的东西,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将书稿撕了个粉碎。
    这样不行,不能只想着让柳玉姬和大将军谈情说爱。
    感情只是一个调剂品,让这个故事不显得那么无趣,但也不能通篇只写情爱。
    最要紧的,是通过柳玉姬的嘴,看清楚这北疆军营中的勾心斗角。
    她叹口气,重写这个剧情。
    柳玉姬进了军营,因为身材瘦小,性格文弱,被同伙欺负,抢走了所有的食物,第一天就饿着肚子入睡。
    她去找百夫长做主,结果却挨了一顿骂。柳玉姬这才知道,抢她东西的那个人,是地主的儿子,家里塞了钱,所以百夫长对他百般照顾。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那个同伙继续抢她的晚饭。
    柳玉姬夜夜饥饿入眠,心知这样不行,生出给自己找个靠山的心思。
    她将目光,放在了林校尉身上。
    林校尉是她作为小兵时,能够接触到的最大的官,只有为他所用,才能摆脱这些人的欺辱。
    于是,在林校尉前来视察时,她特意流露出自己的才学。在林校尉询问时,特意强调自己读过书,识文断字。
    军中一向缺文书,刘校尉见她的确才学不俗,于是将她提到身边,做了文书。
    她有了靠山,回头痛痛快快收拾了那个同伙和百夫长,剧情进入第一个小高潮。
    可是,想象中平安平静的生活并未到来,有更惊险的未来在等待着她。
    沈柔放下笔,低头数数,今天足足写了二十页纸,真是收获颇丰。
    只是手腕酸疼的厉害,她甩了甩手,深深叹口气,觉得卫景朝应该付钱给她。
    毕竟,像她这样敬业的幕僚,已经很少见了。
    待到晚上卫景朝回府时,她将手臂递过去,搁在他腿上,眼巴巴望着他。
    卫景朝不解地看向她。
    沈柔仰着头,软软道:“我手腕疼,你给我揉揉。”
    卫景朝长指摸上她的腕骨,蹙眉道:“怎么回事?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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