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骁以为战扬叫他来就是为了看笑话,没想到林清离开之后,他直接将荣里贵手里的生意转交给自己。
    从别墅出来,袁骁脸上的笑立刻散去,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危险地眯起来,神态表情与之前判若两人。
    战扬的心思他一直摸不清,既怀疑他,又将这么重要的生意交给他。还是说……这是考验他的新手段?
    "袁骁。"黑暗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清慢慢从树后面走出来,"做的不错啊!"
    "什么?"袁骁环抱着手臂,依靠在长满爬山虎的墙壁上。
    "你少跟我装蒜!"林清冷哼,"你别高兴得太早,战扬对我都这么无情,何况是你!"
    袁骁收起笑,眼神冰冷地望着林清,"我劝你最好不要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怎么,害怕了?"林清露出分快意的笑,"想一想,要是被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下场?"
    "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袁骁掏出烟点上。
    想到今晚的屈辱,林清怨毒地盯着袁骁:"别让我找到证据,倒是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袁骁深深吸了一口烟,照着林清喷出去,轻笑一声:"好啊,那我一定小心做人,我还不想死呀!"
    看着他嚣张的样子,林清下颚绷紧,转身一拳砸在墙上。粗劣的墙面将他的关节磨破,鲜血涌出来,在地上留下几朵盛开的血花儿。
    十六岁到如今,林清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狼狈过。一想起战扬冷漠的脸,他的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疼。
    恍恍惚惚回到家,在门外等了一晚上的李亭仪尖叫一声跑过来,颤抖着捧起他血肉模糊的手,"林清,这是……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唤回林清的神智,他双眼无神地看了李亭仪一眼,扬手将她推开,"滚开!"
    "他们打你了?"李亭仪又凑上来,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边哭边为他处理伤口。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酒精的刺激让林清打了一个哆嗦,他烦躁地踢翻脚边的医药箱,一把扯掉刚缠了一半的绷带。
    "死女人,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他朝满脸泪痕的李亭仪吼。
    李亭仪震惊地看着他,她很难想象,眼前双眼赤红暴跳如雷的人是那个温润儒雅的林清。
    "看什么?被吓到了?"林清神色疯狂,低声笑了,"那我告诉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跟你上床?不知道吧?"他俯身与李亭仪面贴面,声音诡异地温柔下来,"因为你是顾珉看上的女人,我需要情报……"
    李亭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那是因为在乎我的过去……"
    "嗯?"林清忽然放声大笑,"不这样说,你会告诉我?哈哈哈……傻不傻啊?"
    林清笑得停不下来,李亭仪脸色惨白,手脚发软,好半天才站起来。
    "知道真相了,恨我了?那还不快滚!"林清忽然一声暴喝。
    李亭仪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看着喜怒无常的林清,本能地感到害怕。
    "林清……你别这样,我、我……"
    "还不走?"林清转头看她,此时从他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感情。
    李亭仪大惊失色,调头就跑。
    可惜已经晚了,林清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一拽,将她扔进沙发,"你不是说爱我吗,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安慰我?"
    "林清,你住手!"李亭仪不停挣扎,两人的打斗撞翻了茶几上的酒精,刺鼻的味道更加刺激了情绪失控的林清。
    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之后,李亭仪耳朵嗡嗡直响,已经无力反抗,被迫承受着来自林清的怒气。
    沉重的铁质脚链限制了步行的速度,空旷的走道里回响着铁链碰撞的声音。
    荣里贵打了个哈欠,挤出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进去吧。"年轻的狱警轻轻推了他一把。
    荣里贵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第三次踏进审讯室。
    对面小桌后坐着两位年长的警察,荣里贵耷拉着眼皮,不看、不听、不说。
    "荣里贵,你是不打算说了?"
    荣里贵抬起他千斤重的脑袋,看了两人一眼,将自己拷着沉重铁链的手抬起来,"警察同志,能先给我解开吗?"
    警察敲了敲门,年轻的狱警进来给他换上轻便的手铐。
    荣里贵抹了一把光溜溜的脑袋,吐出一口气,"行,我说!"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说之前我得先写遗嘱。"
    其中一个警察轻笑了一声,"用不着,法律规定……"
    荣里贵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别跟我整那些废话,我要写遗嘱,不然一字儿不说!"说着,他又耷拉下脑袋,盯着自己的手指,打算抗争到底。
    两个警察对眼合计,其中一个出门给他带来了纸和笔。
    "写吧。"
    荣里贵慢腾腾地将笔套拔下来,撩起眼皮看了两个警察一眼,趁两人不备,忽然将笔狠狠地插向脖子!
    "喂!"警察来不及阻止,半只笔没入荣里贵的喉咙,他抽出着从座位上滑到地上,血流下来,在地上湾成一滩……
    第十七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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