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跑,还是不跑呢?
    还不等他做出选择,附近的赌场打手 已经将人拎进来了。
    赌场管事目光微闪:“这不是林学子吗?姑娘是带他来还债的吗?”
    林晚淡声道:“今早我哥回家,说自己在赌场欠了三十两银子,我就纳了闷了,我哥即是学子,不在书院里好好读书,为何会在赌场里面赌博?甚至赌场还给他借了这么多银子。”
    赌场管事笑道:“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赌场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们总不能遇到个人都要先问清楚人家是怎么来的吧?”
    “这么说来,你们赌场只要人进了你们赌场,随便怎么赌,随便什么人都能跟你们借钱了?”林晚问。
    赌场管事道:“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吧。”
    “一推四五六,跟你们全无关系。”林晚抚掌:“撇得很清啊。想来我是什么公道都讨不回来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够以你们赌场的规矩来讨回这个公道了。”
    赌场管事皱眉:“姑娘想如何?”
    林晚微微勾唇:“当然是赌了。”
    赌场管事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看了看林晚,一个小丫头打不过,难道还赌不过?
    “既然这样,那就这边请。”赌场管事领着林晚到里面一个赌桌。
    林晚拉了把椅子坐下。
    赌场管事笑:“那姑娘你稍等,我找个人陪你玩玩。”
    “不必找别人了,就你吧。”林晚道。
    赌场管事道:“我们赌场其他人也是很厉害的。”
    林晚侧头看过去,目光如雪:“你这是看不起我?”
    赌场管事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对林晚的危险性更提高了几分,哪怕心里不愿意,此时也明白林晚这还是来者不善,自己不亲自看着只怕要出事,这么一想,赌场管事便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陪姑娘玩几局。不知道姑娘想玩什么?”
    “什么最简单?”林晚问。
    “赌大小。”赌场管事将赌大小的规则说了。
    林晚便点头:“那就赌大小。”
    赌场管事让人拿了一副骰子过来,“姑娘要检查吗?”
    “那就拿来吧。”林晚伸手。
    赌场管事看着伸过来的那一只手,白皙纤长,如果不是上面有轻微的茧子和浅浅的伤痕,这手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只手了。
    “嗯?”林晚冷眼看去。
    赌场管事一个激灵,忙将骰子放到林晚手心里。
    林晚没看,只在手心里抛了抛,就冷笑一声,在赌场管事的不安中一捏,化作了粉碎,偏偏还留下了最里面的水银,林晚松开手,撒在赌桌上,“这就是你们从我哥手里赢钱的手段?”
    林杨瞪大眼睛:“出老千,你们竟然出老千!”
    其他被吸引过来的赌徒也都瞪大了眼睛:“好啊,我就说我不可能手气这么差,原来是你们出老千。”
    “老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情我们就没完了!”
    “赔钱!赔钱!”
    ……
    一时间人声沸腾。
    赌场管事冷汗如瀑,这会儿压力非常的大,好在他还有一点儿急智,当即回身一巴掌打在之前将骰子拿过来的人脸上:“说,是谁派你来故意来坏我们赌场的名声?”
    说罢不等那人辩解,就让打手将人拖了下去,而后才回头高声说道:“大家伙都知道,我们赌场在县城已经开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出过老千的事情,声誉一向都很好,所以才得到各位这么多年来的支持,今日之事乃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赌场,破坏我们赌场的名声,希望大家不要被这等小人给蒙骗了。”
    赌场多年来也的确是没有出过老千这样的丑闻,所以大家闻言也都议论纷纷,半信半疑。
    “手段高明,没被人发现不是正常的事情吗?”林晚的声音清越,稳稳的压住众人,再加上她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很是沉着,所以大家都下意识的听她的话:“再说了,你作为赌场管事,可以说是赌这一道浸淫多年,骰子有没有被人做手脚,你不应该一摸到骰子就感觉出来了吗?”
    “对啊。”
    “就是!”
    ……
    众人又起了疑心,赌场管事暗叫不好,又不得不描补:“说来惭愧,多日不碰骰子,的确是有些生疏,以至于没能即使发现骰子的猫腻,是我的责任,但是我们的赌场绝对不会有出老千的事情,还请各位相信我们。”
    “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林晚很快表态:“我就想知道,我哥那三十两银子,到底有没有出老千,亦或者是,到底有没有人故意做局!”
    “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赌场管事坚决不承认。
    林晚冷笑:“不承认?那就是说,你们坚持认为自己是清白的,没有在赌场上做任何手脚,我哥输钱全都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当然。”赌场管事道。
    “那,如果我命好呢?”林晚歪头问:“既然我哥输了钱,你们坚决不肯承认是你们做局故意设计他,那就是说,他这钱就是因为他运气不好输掉的,理所应当的归还,那换个话来说,如果我命好,是不是无论我赢多少钱,你们赌场也一定会认,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诿?”
    赌场管事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事到如今,赌场管事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姑娘的确是有些邪气,如果他真的应下了,说不定要出一些他控制不住的状况。
    赌场管事不由得犹疑起来。
    如果是换做一个人,他没什么好犹豫的,赢了又如何,大不了他找人抢回来,可这小姑娘武力值超高,他不敢赌要是他让人去抢,最后被抢的到底是对方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赌场管事犹豫了。
    “怎么,这么怂,不敢应?”林晚挑眉。
    赌场管事谨慎;“当然不是。只是我也只是一个管事,手头上的额度也是有限的,要是超过了额度,我也没有办法做主。”
    “那你的额度是多少?”林晚好奇的问。
    赌场管事道:“最高一千两。”
    其实不是,他最高额度是五千,可他不说这么多。
    “一个县城的赌场,管事手里居然只有一千两的额度,难不成是因为你水平太差了,所以你们老板都不敢给你太多的额度?”林晚好奇的问。
    赌场管事忍了这顿嘲讽:“如果是一千两以内的,我可以做主,不知道姑娘可要玩?”
    “玩啊。”林晚淡笑道:“一千两也不少了,我一个乡下村姑,还不至于傲慢自大到连一千两都不放在眼里。”
    赌场管事松了一口气:“那还是玩大小。”
    “就玩大小。”林晚点头。
    赌场管事重新让人拿了一副骰子过来,依旧给林晚过目,林晚抛了抛,确定没有做手脚,扔到了骰盅里,“开始吧。”
    赌场管事亲自操作,亲自坐庄,摇好骰子之后放在面前,看向林晚:“不知道林姑娘赌大还是赌小?”
    林晚忽地的说道:“哎呀,我忘记带银子了。”
    赌场管事沉了脸色:“林姑娘这是来闹事?”
    林晚好奇的看他:“我进门之前不就已经说了,我这一次来,就是来砸场子的?”
    赌场管事顿时气结。
    林晚又道:“不过,我既然选择光明正大的跟你们赌,那自然会按照规矩来。我没带银子,那咱们就换个赌注好了。”
    赌场管事:“林姑娘想赌什么?”
    林晚将林杨拽过来,把他的手按在赌桌上,“先来点小菜,就赌一个手指头吧。”
    “不,我不要。放开我!救命!”林杨挣扎。
    林晚却依旧轻轻松的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按住,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只望着赌场管事:“你敢不敢?”
    赌场管事沉了脸色:“我们赌场做的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别开玩笑了!”林晚打断他的话:“说的好像你们从来都没有收过别人的妻女一样,既然你们用别人的妻女还债,那就说明这也是可以做为赌注,那现在就能赌!你就直接说吧,你敢不敢?”
    赌场管事捏住了手,目光沉沉的落在林晚身上,林晚丝毫不惧:“不敢吗?”
    “应下啊,老张,你不会连个小丫头都怕了吧?”
    旁边人起哄。
    赌场管事骑虎难下,最后只得咬牙:“好,我赌。”
    林晚勾了勾唇:“这一局,我赌小!”
    赌场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打开,是大。
    “你输了。”赌场管事看着林晚说。
    林晚点头:“是,我输了。”
    她回头:“麻烦谁帮我把我的菜刀拿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好事之人将她的菜刀拿过来,林晚拿过菜刀,脸色不变的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这是赌注。”
    林杨血流如注,抱着手惨叫不已,而林晚却始终神色不变,好像没有听到一半,赌场管事心底发寒,确定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可即使他意识到这一次难了了,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第二场,依旧是林晚输,林晚又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第三场依旧如此,林晚依旧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
    赌场管事却丝毫不感觉到轻松,反而头上的冷汗更甚。
    他隐隐有些看明白了,这几场赌局,林晚根本就不在意输赢,她就是想砍林杨的手指,让他知道被当做筹码摆上赌桌是什么滋味,让他知道害怕,让他从此以后再也敢碰半个赌字!
    林杨还是她亲哥,她就这样狠,而被认定了设局害林杨的他呢?
    他不相信林晚会真的放过他。
    赌场管事的预感没有错,第四局,林晚赢了,赌场管事不得不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那一刻,赌场管事又是悔又是恨。
    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跟个疯子赌?
    可眼下,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赌场管事一边让人包扎伤口,一边阴沉沉的看着林晚:“林姑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就此收手?”
    “你怕了?”林晚直接就戳穿了他的心事。
    赌场管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怕了,他沉着脸说道:“我不怕你,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你就这么耗下去。”
    林晚笑:“醒,那就一局定输赢。”
    “这一局,我们换个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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