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听了近乎一上午的闲聊,你在喝了五杯水两杯奶之后终于有了借口——指怀有歉意笑容地提出自己要去一趟卫生间。
    天知道你的朋友磨了你多久,你才愿意在周末的这天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过来陪她‘相亲’。对方派头高调,定下的地点还是这里最大的酒吧,人均消费上千,你还能想起他们在你看完单点下一杯牛奶时的表情。
    当然,你是故意的,这也是你的朋友带你来时的目的——但谁又能想到现在他们看对眼了,你叹了口气。
    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在掌心流淌,镜子里映着你带有倦意的脸,紧接着你将水拍在脸上,甩了甩脸。等你补完口红出来时,那两人已经约好一场电影,他们给你买好了单。
    “我走了哦,你现在可以尽情享受了。^_^。回头请你吃饭。”
    你低头念着这条短信,还没打下第一个回复字眼,就被转角处走来的身影打断。那道身影踉踉跄跄,迎面撞在了你身上。
    “嘶……”你靠在墙上,比起后脑勺的痛,你胸口感受到的灼热更为鲜明,过分靠近的距离,连带他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贴在耳边,你紧张地悬起心,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别动。”
    身后的门被他伸手推开,你被他搂在怀里带了进去。昏暗的房间在按下开关时骤然亮起,你眯了眯眼睛,紧接着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不自在地握住自己的手臂,“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在视线凝聚他的脸时,稍微一愣。
    即使是眼下潮红,他的五官仍旧无瑕如同白玉,深邃眼眸中埋藏着危险气息。压低的眉梢散着生人勿近的阴郁,你注意到他唇边有颗浅色的小痣。
    男人扯着领带起身远离了你,松散的衬衣解开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半挽起的袖口屈着手臂。他闭上眼睛,直到你因为疼痛而呼出低吟,他才像是被惊扰到般不虞地睁开眼睛看向你。男人的胸口随压下的喘息而起伏,朝你走近后抬手压上门框,高大的身形从背后看去完全将你盖住:“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一头雾水,眼神因为他忽然的靠近而闪躲着,呆愣一瞬后恍惚道:“啊?”
    你只觉得那道盯着你的视线变得凌厉,背生芒刺,一股冷意自心底蔓延,你颇为紧张地伸出手,在他不解的注视下缓缓抬起:“我真的只是来上个厕所。”
    陈清来垂下眼,眉间隐约松弛,却面色不显。他冷声低道:“如果你想要的是钱,我可以给你。”压抑许久的声线带着一丝低哑,随喉结滚动而发震,他的鼻息缓慢,额角滑落一滴汗。
    你仿佛闻到一缕淡淡的香味,像是低醇的红酒里夹杂了甜腻的蜂蜜,刺得你鼻子一酸,偏头疏散,揉着鼻尖皱眉反驳:“我说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至于钱,你要有那么多的话那你转我一百万先。”
    “…呵。”陈清来闷声嘲笑,压在门板上的手臂微微屈起将你圈进怀里。他抬手的动作在你看来算危险讯号,你警惕地回过头,与之视线相对。勾起唇讽刺问:“怎么?酒店里还有强买强卖的客房服务?”
    目光扫过他松垮敞开的领口,你的眼神如火舌般掠过,烫得他锁骨上的痣都仿佛燃烧般感到炽热。
    男人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下意识地伸手搭上颈后。他抿唇冷脸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莫名其妙。
    你逆反地抱臂靠倒在门边,“我不是服务员。更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先生。”你咬重话尾的音节强调道。
    “从刚才进来你就在喘,怎么…吃药了?还是说……”你粗略瞥了一眼他胯间略显夸张的突起,西装裤顶起拳头大的鼓包,几乎要撑破那层布料。
    联想先前的询问,你可以肯定他是被下药了,估计是遇上了哪位想霸王硬上弓的主,要是商业间谍的话不得倒点儿敌敌畏。
    他出声打断你的浮想联翩:“你在笑些什么。”
    陈清来每说一句话,心底那团燃烧的火焰就跳动得更为高涨,发干的喉咙令他反复吞咽,不断弥漫的津液也未能令他低沉的嗓音润色,喉结滚动着直至喘息轻颤。“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鸡巴。
    欲望没能染指他的理智半分。他清楚明白自己此刻的困境,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勃起,明白那根丑陋的性器官需要插进女人的身体,直到马眼张开射出精液,这道难题就迎刃而解。
    你是此刻最优解的答案。
    但他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嗯…单指生活上来说。
    一见钟情在你这里跟见色起意没有区别。哪怕是短暂的悸动,你想你很难不被那张撩人心神的脸失魂。虽说脾气是差了点,但比起你往日所遇见的男性,他无限接近于‘正常’。你是有过一段性交经验的,源自你的初恋。很遗憾,曾经你以为可以步入婚姻殿堂的恋情,在毕业后迷茫的一段时期里被生活欺压的乌烟瘴气,有没有出轨你不知道,但他的心早已不再在你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你开始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
    拉上窗帘的房间是这样安静,阻隔外面流动汹涌如潮的车水马龙,你放任眼泪不甘心地肆意流淌。平淡而如死水般寂静的前半生里,你站在这里,骤然萌生的冲动令你游刃有余地表现自己:“我笑你是处男。”
    嗯,是谁说的来着,抬高自己的方式就是贬低别人。
    你不紧不慢地转身扭动门把,落锁的咔哒声在无人说话的空间里响起。陈清来眉头一跳,他坐在床边,双腿掩饰般并拢。被点破的性事搬于台面也面不改色:“你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未曾有过性经验,倒也不是没人愿意与他做爱,回国那会儿在得知他单身的消息后,有关对象的介绍连续不断,公司里因他的长相而表达情意的人更是不一而足。
    不谈恋爱的理由有叁,一忙二烦叁无感。比起耽于性爱,他更不喜欢被欲望掌控。管不住下半身的行为在他看来跟野兽没有区别,至于被下药‘强奸’未遂的这件事,他眸色一暗,搭在膝上的手指屈起。
    原来强迫人是这种感觉啊。你感叹着,往日平静的心鼓动着隔着皮囊在胸腔里飞速震动,你的耳根发热,向前两步走近,男人的身高令你即使是在站姿他坐姿的情况下也未能完全俯视,你垂下眼,四目相接,你感到自己的身体同被烈火燃烧的干柴没有区别。
    “我说…要不要跟我做爱?”你讪笑着看了一眼他的胯间,高倍像素下拍摄清晰的照片从你手中的手机相册里映进他眼帘。啊……真是疯了。你的神识脱离身体一般笑着看自己唇瓣张合:“你也不想自己勃起的模样打码后流传到什么网站上去吧,先生……?”
    陈清来第一次有了脏话奔到嘴边的念头,胯间象征欲望的性器一动。
    他的嘴角扯动着算是笑了下,梳到脑后的发丝一丝不苟,额头搭着几缕匆忙步行中掉落的碎发,男人眼睫颤动,看似漫不经心地消化着你刚才的惊人之语。
    “你倒是很有经验。不过很抱歉,”他回敬:“我不需要客房服务。”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在此刻体会得淋漓尽致。真没看出来,你撇了撇嘴,“你倒是报复心强的很。”
    在某些方面你也不曾服输,哪怕明天等待你的会是死亡,你也要给这操烂的人生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你伸手推倒眼前的男人,事发突然,他也未对你有所警惕,也许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所以你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展臂压着他的肩膀,  跨坐在他一直勃起的胯上。
    “你…!”陈清来的低呼被欺压在唇上的吻吞进而戛然而止,他的瞳孔忽地缩小,刚碰到你胳膊的手在原地僵硬,讪讪地垂回身侧。同他此刻滚烫不同的清凉感如晨露般浇在唇瓣,你如同雨点般紊乱的亲吻反复碾过他的唇,身下的男人颤栗着,硕大的鸡巴隔着裤子顶在你的腿间。陈清来屈起膝,低沉的喘息声自相触后短暂分离的唇间泻出,一阵阵的刺激如电流般激活他年久失修的身体零件,麻痹着他名为理智的大脑神经。
    直到你的舌头探索般试图滑进他轻抿的唇,他才如梦初醒般伸手推开你。“哈…呼…。”陈清来喘息粗重,一失往日从容,他抬手擦拭唇上的水渍:“停手吧…你最好别乱来。”他沉着脸,那点潮红染得他清隽的五官沾染情欲,使得此刻的自控更为严密。
    你的喘息不比他轻,你也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更加滚烫,“那个药是不是还会传染啊……?”你笑着询问,将手搭在自己胸口,陈清来喉结一动,看着你在他的注视下,就这样跨坐着,屈指一点点解开遍布褶皱的上衣。
    他第一次仰视这种情景。
    雪山般的双峰上是墨色浓淡的阴云遮掩,你手指在背后轻轻一解,露出黑色胸罩下的白雪,傲然挺立的奶子上各自缀着一朵艳丽红梅,陈清来鼻尖炽热,他想他应该挪开视线,但目光却不受控制牢牢锁定着。无意识地吞咽令喉咙干涩,本就低声的嗓音沙哑,男人偏过头,抬手用手背盖住眼睛。“滚…。”
    锋利如刀刃扎人的语言此刻却毫无震慑人心的力量,你脸颊潮红,心跳声鼓动如雷,但你清楚明了,那声音并不出自于你。“乖……”你俯下身子,用自己早已湿润的下身在男人胯上研磨,直至那根性器隔着一层冰凉布料随心脏频率一并跳动,才后退着挪开,径直跪坐在他屈膝立起的两腿之间。
    你忍不住发笑,为他的无动于衷也为自己此刻的疯狂,你将手搭在他紧束腰间的皮带上,指腹摸过金属卡扣,“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在他问道名字时称自己为解救他走出欲望的天使。
    陈清来双睫紧闭,薄唇微抿。他的喉结在你扶着他鸡巴吃进嘴里时上下一滚,失神想道,什么天使啊,你明明是拖他陷入地狱的恶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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