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前辈性格温柔,本就不适合走杀伐之道,出去的话,我一定给弄一套法门。嗯……公主呢?你剑法那么烂……”?!
    姜怡表情一僵,继而又是一沉,抬起胳臂肘就给了左凌泉一下:
    “你说什么?”
    左凌泉说快了嘴,连忙打了个哈哈:“嗯……比我差些,公主也知道,在我眼里,别人的剑法都烂。”
    姜怡心中恼火,但也没法否认这个事实,犹豫了下,还是没和这色胆包天的计较。她想了想道:
    “我出去再看。常言‘三千大道’,世上修行法门五花八门,又不是只有杀伐一条路,我听说种地都能成圣。”
    “那叫‘农家圣人’,以一己之力造福苍生,本就当得起‘仙’字,自是能得大道。不过公主五行亲火,学种地有点不搭,要不也学医?”
    姜怡一愣,蹙眉道:“胡说,五行亲火怎么走医道?一套下去直接火化?”
    左凌泉摇了摇头:“拔火罐,活血化瘀……嘶”
    姜怡抬起手儿就在左凌泉腰间拧了圈儿。
    左凌泉连忙停下打趣的话语,想了想,又道:
    “临渊城有点远,出去一趟,等看完九宗交换门生,回来最快也明年了。我明天回青合郡一趟,和家里道个别,你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回去?”
    回……回婆家……
    姜怡眨了眨眸子,表情不变,但心里肯定怂了,轻咳了一声:
    “我们……还没完婚呢。嗯……京城事儿有点多,要不……”
    左凌泉就知道姜怡不敢和他回去,见此轻笑了下,也没多说。
    姜怡抿了抿嘴,还想多说两句,忽然发现两人走到了寒潭旁的篱笆院里,马上就进屋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姜怡一愣,急忙顿住脚步:
    “你把我带这儿来做什么?”
    左凌泉把姜怡带这儿来,安的肯定不会是好心,他含笑道:
    “天色已晚,公主回去怕也不方便,要不……”?!
    姜怡哪儿能不明白意思,她心里一慌,连忙“啐”了口,掉头就跑,还急声道:
    “小姨就在上面,你敢放肆,小姨饶不了你……”
    话都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左凌泉摇头笑了下,倒也没去追,抬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简朴小屋,依旧是往日的模样,不过桌子上,摆了两把弯刀,是许元魁的兵刃,因为是左凌泉的战利品,吴清婉放在了这里。
    左凌泉自幼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是专精剑道罢了,并非不会其他。他走到跟前,拿起两把掩月弯刀,稍微试探了下重量,觉得挺顺手,但也没什么出奇的,便又放在了一边,开始查看自己的家底。
    栖凰镇一战,左凌泉本就不富裕的家底,直接一贫如洗,连佩剑都断了,就剩下几颗白玉铢。
    虽说得了个凤凰护臂,但那终究是汤静煣的精血所化,左凌泉心里只当是借用,并没有当成自己所有的东西。
    左凌泉点燃了烛火,来到床榻旁,却见自己被搅碎的佩剑,碎片都收集了起来,放在一个剑匣里。
    剑客佩剑,本就分量极重,更何况这把剑,还陪伴了十余年,左凌泉心底哪里会不心疼。
    左凌泉轻轻叹了口气,打开剑匣看了几眼,又认真合上,将剑匣端端正正摆在了案台上。
    ‘封剑于匣’是一种江湖仪式,剑客退隐江湖,或者佩剑没法再使用,如果没有传承人的话,都会把佩剑妥善存放。
    因为一把剑,就是一段人生的记忆,爱恨情仇都藏在其中;老来醉里挑灯看剑,回忆往昔,其中有多少酸甜苦辣,也只有剑知道。
    左凌泉放好剑匣,来到床榻边坐下,看着身边的青皮剑鞘,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真正属于他的下一把剑,恐怕只能以后慢慢找了。
    在床榻上坐了片刻,左凌泉又想起了自己的‘灵宠’。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好久没拿出来过的小瓷瓶,还担心小虫虫已经饿死了,不过刚刚打开瓶塞,里面就传出‘嗡嗡’的声音,憨憨的小甲虫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嗷~’的就是一口。
    “嘶”
    左凌泉连忙甩了甩手,把小甲虫甩到了一边,抬起手看了看,都给咬出血了,有些恼火:
    “不就关了你几天,这么大火气?”
    小甲虫确实被关得有些恼火,自个嗡嗡嗡地飞出去,看模样去找吃的了。
    左凌泉怕中毒,避免查看了下身体的情况,好在只是被咬得很轻,手指上的气血有轻微阻塞,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再无异样。
    看来毒性不大……
    左凌泉松了口气,也没去管小甲虫,在床榻上盘坐,开始炼气。
    雨夜寂寂无声。
    左凌泉在床榻上盘坐,习惯了《青莲正经》的高效率,再回头练《养气决》,显然有点不适应;思绪也慢慢飘忽,满脑子都是吴阿姨波涛汹涌的场景。
    有点想把吴阿姨膝盖按在肩膀上糟蹋了……
    “……”
    左凌泉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站起身来,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门……
    第九十七章 神威
    窗外细雨沙沙,木屋里早已经熄了灯火。
    床榻上,吴清婉身着白色小衣,在床榻上盘坐,但今天发生那么多事儿,又哪里静得下心,最终还是倒头躺在了枕头上,听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声发呆。
    上次一战,吴清婉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绝望,不过这也激发了她努力提升修为的斗志;以前她想的是怎么帮助凌泉修行,现在的想法,已经变成该怎么修行,才能不拖凌泉后腿了。
    想到修行,吴清婉的思绪,自然而然就跑到了那来之不易的‘福缘’之上。
    天色这么晚,姜怡当是睡下了,凌泉估计在修炼……
    用《养气诀》打坐炼气,太慢了,不是浪费时间吗……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东西,作为师长,是不是得……
    他怎么也不知道过来,我又没事儿,难不成还得去找他……
    找他好像也行,反正是为了他好,又不是去送……
    吴清婉水润双眸动了两下,轻咬嘴唇,慢慢从绣床上坐起身来,用脚尖勾起了绣鞋,然后来到衣柜前,换了一身衣裳,又拿起了胭脂。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点妆,窗户之外,就响起了很轻微的脚步声。
    踏踏??
    吴清婉动作一顿,无声无息地倒回了枕头上,闭着双眸,假装熟睡。
    吱呀
    房门打开,人影走了进来。
    吴清婉眸子睁开些许,瞧见左凌泉穿着黑色袍子,轻手轻脚的插上了门栓,走到了床铺跟前,在她身上扫视,眼神有些燥。
    “……”
    吴清婉暗暗叹了口气,晓得这臭小子肯定憋坏了,并没有醒,想着让他先过过眼瘾,再让他隐藏欲念,认真修行。
    只是吴清婉主意刚打好,就瞧见左凌泉抬起手来,握住了大团子,开始揉面。
    “喔……”
    吴清婉自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帘,微微蹙着眉,如同瞧见晚辈犯错的恼火的师长:
    “凌泉!你做什么?”
    左凌泉侧坐在床榻边缘,手并未松开,柔声笑道;
    “婉婉,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睡。”?!
    吴清婉脸色严肃,把左凌泉的手推开,认真道:
    “凌泉,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你要修行,我会帮你,但是得我做主……”
    左凌泉凑近了几分:“上次我为了宗门,被打了个半死,吴前辈就不能奖励我一次?”
    吴清婉愣了下,想了想:“只是修行罢了,哪有什么奖励不奖励的……”
    左凌泉呵呵笑了下:“就是第一次不运功,单纯那什么。”
    吴清婉眉儿微皱,没想到左凌泉会提出这要求。单纯那什么,不修炼,不就成男女偷情了吗?她严肃了些,认真道:
    “凌泉,我是你师长,怎么能用这种事当奖励?”
    左凌泉脸上显出几分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吴清婉瞧见左凌泉失落的模样,心里一揪。她沉默了片刻,终是舍不得让不惜性命护着她的左凌泉太失落,犹豫了下,还是坐起身来,从枕头下摸出眼罩:
    “算了,你年纪小,我也不说你了……仅此一次,你不能动歪心思,我……我是看在你那么拼命的份儿上才答应,可不是对你有其他情愫。”
    左凌泉勾起嘴角,点头:“好。”
    吴清婉保持着师长面容,把眼罩递给左凌泉,往里侧移了些,抬手解开了白色小衣,露出了下面的淡绿色的花间鲤,看起来是自己新买的。
    左凌泉稍显意外,不过婉婉自己懂事换着穿情趣衣裳,他当然不会不满,他把眼罩扔到了一边,凑到了吴清婉跟前。
    吴清婉一愣,连忙把衣襟合上,蹙着眉儿道:
    “凌泉,你做什么?你……你躺下……”
    左凌泉袍子已经扔到一边,看着脸色渐红的吴清婉,认真道:
    “不是说奖励吗?还不能动不能看,那叫什么奖励?”??
    吴清婉总算明白过来,凌泉是想和第一次那样,变着花样折腾她。
    她眼神微微慌了下,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瞧见左凌泉失落的叹了口气:
    “唉……吴前辈不愿就罢了……”
    “你……”
    吴清婉见状咬了咬牙,却无可奈何,不想让左凌泉失望,只能暂且忍了下来,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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