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被传送到廖将军的世界,就等于在灵荒突然消失,所以他忙知会了一声苍鳞,又给赤炎和啾啾通过灵识传递了消息,冰獬那有赤炎告知。
    因为至多只能在廖将军的世界待十天,也就是灵荒的四天。
    四天没办法见面。苍鳞整个龙脸黑沉极了,而且因为时间关系傅郁川没办法说的太仔细,让他感觉很不安,生怕傅郁川这一去,就再也不回灵荒了。
    傅郁川感受到他心里那些负面情绪,很想安慰他,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
    风沙漫天,战马嘶鸣。
    一身玄黑盔甲高大悍猛的男子,厚实的背上趴着一个锦衣青年。
    两人周围是无数的铁马敌兵。
    “廖开阳,你把我放下!”
    “老子不放!”
    廖开阳一记长.枪将周围的数十桀国敌兵扫飞,随即以枪身立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要不是自己双腿不良于行多年,萧绍容恨不得自行跳下去,让周围那些敌兵捅死自己了事,也免得他拖累着廖开阳一起死。
    “你他娘的……”萧绍容出身世袭罔替的西虞侯府,又居嫡长,自小一言一行都有宫里的礼官亲自教导。跟廖开阳认识久了,竟也不知不觉学了他那些市井秽语。
    “别管我了行不行!”
    “你他娘的别管我了!”萧绍容将脸埋在廖开阳的脖颈间奋力嘶吼。玉白的脸上染着对方身上的鲜血,平日顾盼之间自有不凡风采的一双凤眼此时却通红一片。
    廖开阳面不改色的徒手抽出刺入自己身体里的法箭——那是被敌军奉师亲手加持过的,威力不小。不然光凭其他桀兵手里那些普通兵刃,还真伤不了大衍朝第一悍将廖开阳。
    他挥.枪.刺穿一个桀兵的头颅,直接徒手将对方的头颅掰断下来,挂在杀敌万千却丝毫不染血迹的枪头之上。
    飞溅的血液落在廖开阳的眉间眼角,让他整个人顿生一种难言的狰狞可怖。
    他手持挂着桀兵头颅的长.枪,踩着满地血染出的红沙,仿佛从地狱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冥将,满身的凶煞戾气,让那些桀兵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
    廖开阳想反手去摸背上青年的面庞,但看见自己这一手鲜血,又怕脏了他。
    “别哭了媳妇,放心,你男人这么厉害,死不了的。”
    “也别再说让我丢下你这话了,我要是丢开你,你肯定又去找陈蕴清那小白脸,那老子才是死了也要气活过来!”
    萧绍容闻言气得直想打他,但想到他眼下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又哪里还下得去手?
    “廖将军。”围杀廖、萧二人的桀兵,密不透风的包围之中突然腾出一条道。一个满头银发男生女相的男子骑在站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廖开阳萧绍容这对苦鸳鸯。
    “本座之前向廖将军的提议,不知廖将军这会儿考虑的如何了?”
    “廖将军又非大衍朝人,何必为衍皇这么出生入死还要受他猜忌?”
    “大衍西虞侯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可我桀国也有玉柏、商暨两位芝兰玉树的公子,论身份,也皆是世家名门子弟,不比大衍西虞侯差,只要廖将军点头,我即刻让人带来送与将军亵玩。”
    廖开阳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看着面前的桀国奉师:“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要我说,桀国能入我眼的,也只有奉师大人了!”
    萧绍容抓在他肩上的双手紧了紧。
    廖开阳敏锐的很,当下知道自己这玩笑开的过,赶紧补救:“只可惜我就喜欢年轻鲜嫩些的,比如我们侯爷。奉师大人这老皮老肉的,想想就倒足了胃口。”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对奉师大人无礼!”
    桀国奉师被这般奚落,竟也丝毫不动怒,挥手让忿忿不平的桀兵退下,笑得阴柔绝丽:“看来廖将军当真对侯爷一往情深,就是不知侯爷是否也是如此?”
    “本座这个没去过大衍的都曾听闻,大衍西虞侯和古往今来第一能臣的左相陈蕴清陈相爷,相识于总角之龄,自幼便定亲,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两家的亲事在大衍朝可是人人称道。”
    “廖将军以为,如果没有陈相爷和西虞侯二人的神机妙算,将军何以身置这般险境?”
    “陈相爷天眼看神机,西虞侯妙算人鬼仙,唯有将军徒有一身悍勇神威,却被这两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将军不觉得不甘心吗?”
    “我呸!”廖开阳一口血沫喷到奉师的脸上:“只会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的王八犊子!”
    “侯爷就是骗了我耍了我,又能如何?他心忧天下,我就为他守边戍疆,他忠君爱民,我就护他君王保他百姓,若有一天他觉得不需要我了,那无需他开口,我自愿把性命双手奉上!“
    “我廖开阳生于这天地,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这一辈子不为君,不为民,不为天下,只为他萧绍容一人!”
    傅郁川用灵识在战场遍地尸骸里搜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半个还能喘气的人。
    他正想换个地方再找的时候,突然感觉远方有一阵灵力波动,很微弱,像是以某种媒介发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股灵力的本源是出自自己!
    傅郁川急忙御剑飞驰过去,片刻之后,就见成千上万的兵马,围着生死不明的两个人。
    一个身上刀伤箭伤不知凡几,还好几处都在要害,看起来血都快流干了,若不是甲胄是玄黑色,恐怕这会儿都是个血人了。
    另外一个从表面看倒是完好无损,内里心脉却伤的厉害,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傅郁川是见过廖将军跟他媳妇的照片的,但这会儿真没认出血人似的廖将军,不过他媳妇那标志性的美人脸在那,傅郁川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
    从天而降的傅郁川,玉簪长衫,跟眼前这尸体遍地,血流成河的沙场格格不入。
    傅郁川没有理会那些人,径自上前朝廖开阳和萧绍容嘴里各塞了一颗丹药。
    那些桀国兵将见状刚想出手围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别说上前挥刀,连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奉师!这人从天而降,说不得是什么精怪,怕是还得由您亲自出手整治!”
    被桀兵团团围护的桀国奉师,比任何人都要先发现这个一派仙风的青年,同时也发现,他竟看不穿对方的实力!
    诸国有名号有本事的奉师他基本都知晓,而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大衍朝人?”桀国奉师问道。
    傅郁川没有说话,挥手抛出两只玉马,那两玉马在半空由小变大,竟像是活了一般四下奔腾,仰天嘶鸣。
    待玉马乖顺的停到他面前,前腿卧下,傅郁川正欲施法将廖开阳和萧绍容二人移至马背,一道利箭破空而来射向他的后背——
    傅郁川头都没回,那利箭还未至他周身三米距离就化为了飞灰。
    “你不大衍朝人,也不是奉师!”
    “你到底是谁!这两人是我桀国的俘虏,焉能容你带走!”
    傅郁川拍了拍吃了灵丹伤势已恢复不少的廖开阳,在系统上传讯给他:“老廖,你喊我来救你,结果你就在这装死?”
    “你帮我应付着,我跟我媳妇被这群王八犊子围攻,都不眠不休两天两夜了,必须得睡一觉。”
    傅郁川简直想呵呵他一脸,“真对不住了老廖,你家这里的方言有点偏,我实在听不懂,你要是想睡睡吧,我喊你媳妇起来。”
    廖开阳背着媳妇厮杀了两天两夜,这会儿脑子有点钝,半晌才回过味儿,想起语言不通这茬。
    “听不懂就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带我们回衍军大营。”
    “好,那就直接回衍军大营……等等,老廖,先别睡,
    作者有话要说:  你先告诉我衍军大营怎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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