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又将今夜知晓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处死,且对外声称勤贵妃只是因太公的死而优思过度留下了老毛病,因此不便再见客,迁至西陵的行宫养病。
    实际上日夜找人看守,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管住,严密到何种程度,即便是上茅厕也由武功高强的女眷看住,目的就是怕她的消息传出去,更怕她传递了什么消息去长安侯那里。
    这些人早就应该肃清了,眼下就是很好的机会。
    魏洛风揽了揽萧尘霜的肩膀,温声说:“很快就会尘埃落定,到时你就再也不用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萧尘霜:“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困难,只是在想萧义要是知道会怎么做,而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发展成这样。”
    魏洛风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想着这丫头为了做些什么总是不顾性命,这一点实在太让人担心了,所以再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于是态度强硬的说:“如果你想去看她,那我就陪你去。”
    “可是赵修杰那边....”
    他哪里还能管得赵修杰什么的,到现在他的心还扑通扑通的紧张的不行,若不是早早知道她做了些准备,那不得心都跳出来。当时看到那匕首刺下去那一刻,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想起这些场景,就再不舍得松开她,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似要把她融在自己身体里,“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这么冒险。”
    她摇摇头,知他是因为愧疚,所以宽慰他说:“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如果你死了,那我怎么办?”他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不是开玩笑,自那事之后有时候晚上做梦,就梦到她死了再也醒不过来,那时眼泪就打湿了枕头。说来也可笑,堂堂一国太子,顶天立地的男儿居然在梦里哭的稀里糊涂。他怕极了,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她应该怎么办。
    “你你...好痛,我快喘不过气了!”
    魏洛风冷哼:“现在知道喘不过气了,除非你答应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松开我!”
    他在她脖间吸了口气,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他恋恋不舍的:“再让我抱会。”
    贵妃被迁至行宫皇帝也没有多问什么,因为魏洛风的手脚做的很干净,他也问不出什么,或者就算察觉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照批了,表面上还请了几个太医去随侍。
    行宫布置的和章台宫没什么区别,勤贵妃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平日里能活动的范围几乎就是这座宫殿,远一些就到院子里,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没机会踏足。今天的阳光还不错,她搬来了椅子坐在大树底下,那些随风飘洒的白色梨花像雪一样簌簌落下,手里的针线缝缝补补的也不知在绣个什么。
    宫女们就在旁边站着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就连她用过的纸、写过的字都会反复研究然后交给负责看守的秦和。这些小动作勤贵妃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也没用,在这里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也没抬头更没回头,懒懒散散的样子,仿佛那颗心早就死了,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了。萧尘霜停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捡起地上一片片的宣纸,然后堆叠起来放在桌边。
    勤贵妃连眼睛都懒得抬,“怎么,还要来看本宫的笑话?”
    “难道你就从来不会自己反省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勤贵妃:“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但我请你看在瑾儿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如果你能救他就留他一条命吧。”
    “要留他的命可不容易,所以你现在是告诉我,他真的不是....”
    “太子妃,我到了这个地步和死无异,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日后若是你能坐得那后位...可千万不要如我一样,更不要学那上官皇后,你要把权力都攥在自己手里,人心易变,男人的心就更容易变。”
    “得到不该得到的,就会失去不该失去的。”勤贵妃叹息,“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当年我没有行差踏错,如果我真的自出生就死了,我想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恨,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纠缠。”
    “那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妇人这般样子,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挣扎,反倒是坦然的接受,这时她尤为佩服她的心境。若是换做自己未必能做到如此坦然的面对生死,哪怕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
    又或者正是因为死过才会更怕死更怕失去吧。
    勤贵妃端坐在席子上,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落花,风吹来的时候还带着沁人的梨花香。她想起那时在农妇家里住了许久,外表装作无害的样子,其实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替代勤妙芝进宫,如此才能为主人做事。
    但是人太傻了,尤其是女人,一旦遇到情爱很少能理智的去对待。这也是为何大多男人薄情寡义,因为他们左脑说爱你,右脑却在权衡利弊。她当年也曾年少轻狂,甘愿为了萧义而反叛自己的组织。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甘愿牺牲燃烧自己来温暖别人,一种是看着别人燃烧而无动于衷。
    她觉得是她爱萧义比较多,而勤妙芝无非只是年少时的竹马之谊,也从来不肯为了萧义付出,永远对他的牺牲冷眼旁观。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萧义惦念。
    所以最后勤妙芝妥协了,她愿意入宫侍候魏王,而她,深爱着萧义的勤雪凝甘愿以妙芝的身份活着然后和心爱的人私奔。他们一路逃出城去了一个叫衡水的地方,像寻常小夫妻那般筹备着婚嫁用品。
    小夫妻俩暂住在一个叫杏花巷的地方,每日萧义就去酒楼帮忙算账,勤雪凝这双曾经用来抚琴的手也用来刺绣,为他做些吃食,那段日子平静而美好。为了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二人还请了媒婆看吉日,婚期就在两天后。勤雪凝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在喜帕上缝了对鸳鸯,萧义趴在窗户口处,“这对野鸭子挺漂亮的。”
    “过分,人家这个明明是鸳鸯。”
    萧义闻言,故作惊讶:“居然是鸳鸯?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鸭子。”
    “那就当是野鸭子好了,瞧,这只是母的,而这只公就是你了。”勤雪凝打趣道。
    萧义也笑了,从门外走了进来,拿起叠放在床上的嫁衣,忽然有些感叹:“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放弃勤家的一切。”
    勤雪凝深情的望着他,“你都愿意为我放弃仕途,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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