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韵:“……”
    她何德何能,让镇南王这样一个大杀器,为了王妃把自己当男侍调·教,飘了飘了。
    不对,顾云川给她绕远了。
    她凑近顾云川,话音带着香馥气息萦绕在那形状姣好的薄唇上,“可佑年哥哥坐怀不乱,你学再多也没用呀。”
    顾云川低头看她,“发乎情止于礼,成亲前自然要坐怀不乱。”
    啥玩意儿?陆清韵有些没懂,这还能控制的吗?
    顾云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因脑疾,我自幼便习控制的心法,韵娘不必担心,我身体很好。”
    陆清韵这才感觉自己脸上发烫,赶紧蹦起来端庄坐在一旁。
    “谁担心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佑年哥哥的病情而已,你娶我不是因为我能为你治病嘛?”
    顾云川摇头,“不只是因为这个。”
    陆清韵控制不住唇角微微翘起,声音甜腻得几乎要拉丝,“那还因为什么呀?佑年哥哥总不会说,是心仪我吧?”
    顾云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今还不懂怎么形容,可他觉得顾允沉说得对,他想让这小娘子能一直造作下去,笑得张扬。
    但他记得陆清韵不喜顾允沉教的话,他也不想用顾允沉的法子哄自己的王妃。
    他偏头看着窗外一角寒梅,眸中带着轻松的笑意,“因为爱情啊。”
    陆清韵:“……”呸!
    两个人臭贫一会儿,陆清韵心里的难受彻底消散了,她并不是个会陷在消极情绪里的茶。
    “说正事。”陆清韵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思绪急转,“我听姨母和长公主说完……那些故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顾孜庭八成是有病。”
    她顿了下,解释,“我不是说他跟你一样,我是觉得……大概是有人在钻空子,让混蛋更混蛋。”
    别人可能不知道,陆清韵从后世来,看多了八点档电视剧和各种小说,对套路很敏感。
    顾孜庭可能渣,可能疯,但他不傻。
    从在大殿上他跟官家说那些话就知道,他知道官家最在意什么,绝不会杀他,才会那样有恃无恐。
    而且一个宠妾灭妻到可以挫骨扬灰的人,顾孜庭还能活到现在,就证明他不是绝对的蠢货。
    若是这样,逻辑就不通了。
    他想要杀子,是觉得儿子不是自己的,那他怎么会理所当然的将顾云川当成儿子来打压?那他到底是恶心还是不恶心?
    若说他能屈能伸,忍着恶心也要用顾云川现在的势来保证自己的得意,那他毁了儿子,他还能仗谁的势?
    越想越不通。
    “佑年哥哥,我想让你查查看……”陆清韵说着突然顿住了,随即她若无其事捏了捏自己脸颊,“我想借你手底下的暗卫一用。”
    顾云川眼神中带着了然,“我没事,查什么你说我来查。”
    陆清韵瞪他,“不是说要听话?你的就是我的,我想自己在暗卫面前耍耍威风,你管我!”
    顾云川无奈,“你让顾三安排便是。”
    陆清韵怕自己答应太快,这人又要吃莫名其妙的醋,故意找茬。
    “佑年哥哥你不够重视我,为什么我才能用到顾三,我不配用顾大和顾二吗?”
    “顾大在南蛮看管镇南军,他脑子没有顾三灵活。”顾云川仔细跟她解释,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话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顾二也在南蛮,他头脑灵活,身子虚弱,顾三管着暗卫,你若不愿意,我可以给他们改名字。”
    陆清韵:“……不用了,那就顾三吧。”
    先不说人家是不是兄弟吧,到时候人家要是知道因为未来王妃造作,兄弟排行重新打乱,说不定要暗杀了她这个王妃。
    陆清韵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若是我想查宫里的事儿,该找谁?”
    身为镇南王,顾云川不会在宫里一点眼线都没有吧?
    顾云川确实有,“新任殿前司指挥使郑宇伯是我的人,宫里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让顾三传话给他,带上墨玉便可。”
    那墨玉其实是顾云川的身份玉牌,相当于半个私印。
    陆清韵满意了,起身就要走。
    不是她不想跟自己刚认栽的大帅比继续腻歪,实在是她太着急要搞顾孜庭了。
    她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想弄死一个人过。
    再说,就算腻歪,顾云川那啥心法坐怀不乱,腻歪也没啥用。
    “那我先回去啦。”她笑着起身,“王府你不用担心,姨母那里我都安排好了,她不会再吃亏,估计还能高兴一阵子。”
    顾云川拉住她的手,“我送你。”
    陆清韵哼哼,“就一条暗道,有什么可送的呀,黑灯瞎火的,难道你要趁机做点什么羞羞的事情不成?”
    顾云川露出个笑,“黑灯瞎火?是韵娘心里黑吗?”
    暗道里的夜明珠几步就一个,不能说特别清楚,也就是连砖缝儿都能看清吧。
    非得说黑灯瞎火的话,那只能是人心里污了。
    陆清韵气得想踹他,“等我嫁到王府,要让姨母立家法,府里不管是谁,胆敢说话怼府里的女主子,都要睡天井!”
    别以为她总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书房他都别想,最多给床破被子。
    顾云川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他不记得五岁前的事,但这是他五岁后第一次真心的笑,他明明白白感受到,这是喜。
    顾云川并没有感觉到陆清韵身上有内力波动,也许他错了,能牵动他情绪的,并非是她身上古怪的内力,是她这个人。
    他动作极轻却特别珍重地拉着陆清韵的手,“姨母不爱这些俗物,以后王府听你的。”
    陆清韵被这美色……啊不,是权势迷得心口发烫腿发软,差点没亲上去奖励他一下。
    不通情爱都这么会哄女人,要是通了……她心口更烫了,总觉得赚了亿点点。
    她一直知道顾云川好看,像以前看小说时总有的那什么冷清的禁欲感。
    偏他又不是清冷贵公子类型,反倒是身形颀长,有种力量感,只有精壮的腰还能勉强说清冷,观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矛盾的美,吸引人想要扑上去。
    但!那是没见过顾云川笑,陆清韵也第一次见。
    他笑起来,冷清一扫而空,像是大雪初霁,像百花迎春。
    好似姹紫嫣红中的蒲公英,被清风拂过,打着卷儿颤巍巍飘起来,带来一片白茫茫的绝美景致,令人心醉神迷。
    陆清韵小手抚过这美景的唇角,醉得不轻,“还得立个家法,犯了错的男主子,禁制以□□逃脱家法,一旦发现,罚他三天三夜不准穿衣裳!”
    顾云川:“……”
    见时候差不多想要来提醒的顾三:“……”
    第35章
    从暗道回金玉斋路上,顾三一直偷偷打量陆清韵,心里头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说没人这样调·戏过自家主子,就是调·戏别人,也没见过有小娘子如此勇猛的啊!
    陆清韵先前在暗道打开门后,看见顾三就有些羞,这会儿感觉手被握得越来越紧,不其然就发现了顾三的打量。
    她恶狠狠看着顾三,“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蜜里调油呀?再看就送你去风月楼!”
    顾三:“……”这不是好事儿吗?风月楼里的花娘喂酒他想喝还喝不起呢。
    不过当着主子他也不敢造次,只嘿嘿笑,“王妃恕罪,这不黑灯瞎火的,属下怕您和主子摔着。”
    顾云川唇角勾了勾,看着绯色越来越重的俏脸,“你要生气,就送他去蔺州挖矿。”
    蔺州处在京城以北,那地方山多,却很荒凉,常年有大安的驻军把守,乃是大安制造武器最大的矿藏所在地。
    顾三缩了缩脖儿,这多个主子,更加难伺候了哇!
    顾云川说晚了,陆清韵已然恼羞成怒。
    她哼笑出声,“佑年哥哥真心疼自己的下属,宁愿让他去锻炼体格也不愿意让他受委屈。”
    顾三:???送他去挖矿是心疼他?
    这样的心疼他不要,送王妃你吧,请务必让他受委屈!!!
    陆清韵看出来了,她挑眉笑得更灿烂了些,“我看顾三挺乐意去风月楼的,若王爷到时候去那种地方学避火册子,若让人知道对王爷名声不好,还是让顾三去学了再教您,这样别人笑话也是笑话顾三不行。”
    嗯?顾三听着有点不大对劲,去风月楼学……
    顾云川仔细想了想,确实,虽然他不在乎脸面,但未来娘子在乎,那他也乐意配合。
    “好,顾三你办完事就去风月楼,找龟奴。”
    顾三:不找花娘找龟奴?!!!
    回到陆家后,陆元昌立刻派了陆河过来,陆河姿态放得特别低。
    “请五娘安。”
    他躬着身子笑道,“老爷让奴才过来跟五娘说一声,龙抬头的时候大少爷要带着二少爷参加舞龙宴。”
    见陆清韵诧异抬起头,他更恭敬了些,“官家会到场,大少夫人也不好安排二少爷的衣裳,老爷说是请您多操心些,给二少爷安排妥帖,一应银钱都从公中支便是。”
    陆清韵笑得温婉,“我知道了,陆管事替我谢谢爹爹和大哥哥,让他们费心了。”
    在安朝,龙抬头是仅次于立春祭的重要日子。
    宫中贵人们从不吝啬在一年之初展示自己的体恤,总要挣得些好名声。
    因此在龙抬头时,殿中省会安排一整日的活动,白日是舞狮,晚上是舞龙和舞龙宴。
    舞龙舞狮是给老百姓看的,而舞龙宴上,皇后会带着命妇点孔明灯祈祷一年风调雨顺。
    官家则会宴请些年轻有才华的公子哥儿,表示官家对大安未来栋梁的重视。
    京城中的年轻哥儿,都以能参加一年一度的舞龙宴为荣。
    过去陆嘉朗也不过是在岳家杨家的帮助下,参加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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