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被临清筠说得又羞又急,轻轻推开他,忙问:
    “你是说,我八岁的时候就说要嫁给你?”
    “嗯,还把你的糕点留着来送给我。”
    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应该没想到,被从临府的尸山血海里救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临清筠吃什么都会觉得胃疼。
    林老先生说那是心病在身体上的投射,也许会好,也许会一辈子这样。
    直到多次拒绝无果后,他第一次尝了她送来的软糯甜香的花糕,才短暂地遗忘了那些萦绕在他唇齿间的生肉味道。
    “可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呢……”江殊澜仍然想不通。
    江殊澜九岁时曾生过一场重病,是江黎的夫人,如今的皇后治好了她。醒来后江殊澜并无什么异常,也记得身边所有人。
    没道理她独独忘了临清筠。
    “殿下,长夜漫漫,当真只用来回忆往昔吗?”
    临清筠垂首轻缓地吻她。
    唇.瓣浅浅接触又很快分开,似是只想感受两人肌肤相触的温热,没有别的杂念。
    那些往事只有他一人记得也无妨。
    他只要她今后一刻也忘不了他。
    江殊澜张口想说什么,临清筠的舌尖却趁虚而入,开始越发放肆地攻城略地。
    两人的呼吸都慢慢变得凌乱,临清筠却仍能在江殊澜唇齿间循循善诱道:
    “殿下,其实很多话……都可以放在白天说。”
    没道理接吻的两个人里只有他还有余力说话,江殊澜不甘示弱地微喘着呢喃:
    “不把这些话……问清楚,我担心临大将军今夜会……睡不着。”
    她若不问,他许是会一直把这些事闷在心里。
    他太好了,总是温柔体贴地为她着想,从不会主动来告诉她这些。
    而那些她本不该一无所知的深情与付出,其实她更希望他会主动来找自己讨要回报。
    话本里总称颂不图回报的纯粹情爱,但江殊澜却觉得,相爱的两人之间,爱意更应当被看见,被回应,被珍而重之地对待。
    那些在梦魇中被声声唤出的名字,也应被人听见。
    前世她对临清筠的过往一无所知。江殊澜只以为是他不愿说,便从未问过。
    却未曾想过,或许临清筠一直在等她问起,他才能像今晚这样,把那些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心事与挣扎都告诉她。
    前世她离开后,每每听见临清筠在梦魇里近乎痛吟般唤她的名字,江殊澜都恨自己不能在他身边抱抱他,温柔地告诉他梦里的绝望与痛苦都是假的。
    前世她让他一人在黑夜里踽踽独行了那么久。
    这回,她怎么舍得明明发现他情绪不对了,却不及时问清楚呢。
    临清筠轻轻握着江殊澜的肩膀,吻开始往别处流连,灼热的气息贴着江殊澜的颈侧,低声问:
    “那殿下问完了吗?”
    江殊澜后颈处起了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微仰起玉颈,纵他吻得更深了些。
    “问完了。”江殊澜难耐地答。
    “接下来……悉听尊便。”
    临清筠的气息瞬间变得更沉了些。
    她在说,他可以为所欲为。
    从假山回来时本就只是勉强合拢的衣襟又慢慢散开,临清筠只是在江殊澜精致的锁骨上浅浅吻过,却激得她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
    临清筠抬起还缠有纱布的手,顺着江殊澜的手腕往上牵住她的柔荑。
    “末将遵命。”
    临清筠轻喘着说。
    今晨是临清筠帮江殊澜穿的这身繁复的宫装,倒的确为他添了几分游刃有余。
    殿内未点灯,江殊澜迷蒙的双眼看不见临清筠此时的表情,临清筠却能将美得不可方物的景看得很清楚。
    知她不会拒绝,但临清筠仍语带蛊惑地问:
    “末将可以……吻这里吗?”
    江殊澜忍着羞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担心他看不见,又用已经十分糟糕的嗓音“嗯”了一声。
    不知是她的应允还是勾人的嗓音刺激到了他,临清筠的吻骤然变得急切了起来,未受伤的手也用力地按在她腰上。
    像被火石灼烫一般,江殊澜下意识攥住手指,眸中蓄起一层水雾,胸口因急促紊乱的呼吸无序地起伏。
    却离他滚烫的吻更近了。
    江殊澜想抓住些什么,手却仍被他握在掌心。纱布的质感时刻提醒着江殊澜不能用力挣扎,吻不到临清筠,她便微微侧首吻了吻他指尖。
    鬼使神差地,江殊澜轻轻咬了咬他带着薄茧的食指。
    临清筠浑身一僵,流连的吻也顿了顿。
    要命。
    江殊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慌乱地转过头,假作无事发生。
    临清筠的吻如疾风骤雨般重新落在江殊澜唇上,舌尖碰撞,交缠,两人的理智都寸寸崩塌。
    没有隐忍,没有克制,只有抵死缠.绵般的深吻。
    裙裾似花瓣一般展开,江殊澜的锁骨上也有朵朵鲜花盛放,她快被自己和临清筠身上的热意融化了。
    呼吸悉数被掠取,江殊澜被他吻得发懵。她看过那些册子,隐隐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不知道会是何种感受。
    长指流连造访各处,江殊澜咬着唇,雪肩微颤。
    江殊澜抬眸想看看临清筠,却不知自己此时含羞带媚的眼神比任何药物的作用都大。
    临清筠用温热的长指在她身上燃起另一把火之前,先哑声道:
    “澜澜,我想要你。”
    “你若不愿,我……”
    江殊澜艰难地聚拢神智,想道: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不愿的吗?
    莫非这种程度还不算主动吗?
    那她要怎么做……
    江殊澜从混乱不堪的脑海里抓到了一个念头,随即抬起未被牵住的那只手去感受。
    只一瞬,临清筠本就已摇摇欲坠的理智被焚烧了个干净。
    屋外的灯光朦朦胧胧,窗棂处有丝缕暖光溜进屋内,冬日里被积雪覆盖的枯树早已发出层层嫩芽。
    倏然间,夜色笼罩下的寝殿内溢出一声低低的哭腔。柔媚轻软的呜咽随着声声轻哄传至树梢上,随着初春的薄薄月华缓缓落下。
    十指交握间,临清筠眸子深暗,仍哑声引诱她愈发沉.沦:
    “澜澜,我是谁?”
    江殊澜面色酡红,忍着羞赧颤声道:
    “清筠。”
    “不对。”
    似是对她的答案不满意,他迫她的呜咽声又起了些。
    江殊澜避无可避,剔透的泪顺着细腻的颊侧滑下。
    思绪艰难地转动,江殊澜又答:
    “夫……夫君。”
    “乖。”
    男人语带夸奖,江殊澜似泣非泣的腔音却愈发止不住。
    江殊澜未发现的是,听见她颤声唤他“夫君”,临清筠满含欲.色的眸底曾倏地划过一瞬空茫。
    有什么他从未经历却无比真实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好像,并非第一次听她这般唤他。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大,这章小情侣在脖子以上且乖巧拉灯了,球球不要锁了t_t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樱花草莓拿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子汽水 36瓶;dushues_ 10瓶;
    第五十章
    皎洁的月亮一点点越攀越高, 再渐渐含羞带怯地西沉。
    江殊澜以为今夜会温柔似水,像是缱绻绵长的悠悠乐曲。
    毕竟摘了那副墨色面具后,临清筠气质中本就不多的那部分凌厉便随着消失了, 只剩下如玉如竹的气质和清俊的面容。
    难免让江殊澜以为,他会像前世那样,再难耐也全程温和体贴,若是手上失了力道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稍重的红痕, 他都会自责不已。
    临清筠也的确很温柔,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
    可颤栗与酥麻骤然被痛意中断, 江殊澜在转瞬间被逼出哭腔后, 临清筠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虽会俯在她耳边声声诱哄,会轻拍她的背缓缓安抚, 还不断用深吻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察觉她慢慢缓过来后,临清筠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势,掠夺了江殊澜身体的所有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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