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屋前草木的布置,还是檐下素雅花灯的图样,都完全符合江殊澜记忆里的样子。
    她心里一动,连忙提着裙摆往某个她十分想念的角落走去。但她还未来得及走远,便身子一轻,被临清筠拦腰抱了起来。
    是了。
    前世时,这条路也更多是临清筠抱着她走过。
    走入小院深处,看见那一园子开得正美,还沾染着潮湿露气的玫瑰时,江殊澜愣了愣。
    “这些也是……”
    “是我亲手种的。”
    “在我睡着的时候?”其余时候临清筠都陪着她。
    临清筠点了点头。
    “喜欢吗?”
    江殊澜笑着勾住临清筠的脖颈,吻了吻他的薄唇,“很喜欢。”
    无论是第几次,江殊澜都会为临清筠的心意而欢喜。
    只要看着这些玫瑰,即便这个小院与前世不在同一个位置,江殊澜也会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家。
    “那我们便在这里住下来?”临清筠不动声色地问。
    江殊澜毫无所觉地点了点头,语气轻快地应下来:“好。”
    江殊澜还姿态放松地靠近临清筠耳畔,轻声问他:“临将军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不对,这是木屋。”江殊澜又自己纠正道。
    临清筠温柔地与她额头相抵,似是调笑着问她:“那澜澜愿意被我藏起来吗?”
    “看在临将军如此英俊的份上,自然是愿意的。”江殊澜很快柔声应道。
    临清筠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轻轻捻了捻。
    他的澜澜毫无防备,甚至是如此欢喜地走入了他为她准备的家。
    这让他仅有的那一丝负罪感和歉疚也散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今天10000+我支棱起来了!
    但是肩膀好酸呜呜呜,万字果然会把人掏空
    明天的更新也在下午或晚上,我争取再肝个万更(做不到就让我悄悄划掉这句话
    宝贝们晚安~
    第八十一章
    见江殊澜动了念头想去看看那些花, 临清筠正欲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放下来,却忽地瞥见她颈间有刺眼的红痕。
    他神情未变,眸底却倏然间有了些许沉敛的戾气。
    视线移至江殊澜正攀着他肩颈的纤细雪腕, 临清筠发现那里也有一处。
    无人会比他更清楚它们从何而来。
    情动时,临清筠会克制不住地想在江殊澜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想弄乱她,玷污她。
    可此时看着那两处染在她白皙肌肤上的暧.昧红色, 临清筠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呼吸也重了几分。
    察觉临清筠一直凝视着她的手腕, 江殊澜也垂眸瞥了一眼, 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开始在意那些浅淡的握痕。
    她肤白而柔薄,即便什么都不做, 只是被临清筠攥着手腕吻一会儿, 也会很快起些或轻或重的痕迹。
    若有出门的打算,江殊澜便会于晨起后让临清筠帮在她颈间的红痕上轻轻涂抹一些药膏,要不了多久便能消退。
    而手腕和别的地方平日里都有衣物遮掩,江殊澜便连药膏都懒得用。
    江殊澜已经习惯了。但临清筠此时的眼神却让她觉得, 他好似有些不能接受。
    “怎么了?”见临清筠一直沉默着, 江殊澜柔声问。
    临清筠摇了摇头,随即温柔地在她手腕和颈间的红痕上浅浅吻过。
    “这些地方疼不疼?”他小心地问。
    江殊澜神情微顿, 很快回应道:“不疼的。”
    昨日只是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稍微大了些才留了痕迹,远远没到会让她疼的地步。
    自他们开始亲密, 除了最初那回,后来临清筠无论有多沉湎其中,都会克制着, 极尽耐心, 没让江殊澜再疼过, 至多也只是累得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临清筠每回也都不会忘了细心帮她上药,以求能将亲近时带来的酸软和不适降到最低。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临清筠的眼眸仍微垂着,声音微哑地喃喃:“不疼就好。”
    “不疼就好。”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看见他此时小心翼翼得近乎卑微的模样,江殊澜的心猛地一痛。
    “清筠……”江殊澜把声音放轻到极致,靠近后与他呼吸相织,“你太紧张了。”
    从临清筠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里,江殊澜看得出来,他很害怕会再失去她。
    而她昨日那场来势汹汹又很快散去的风寒,应是把临清筠拉回了前世她病重时的记忆里。
    所以他此时才会因为几道根本无关痛痒的红痕而在意成这样。
    “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没有任何病痛,你可以放心一些,也轻松一些。”
    江殊澜不愿让他一直这么精神紧绷下去。
    他越发无微不至,近乎病态地照顾与呵护她,江殊澜便越觉得他似是成了一把正不断被拉紧的弓,她担心有朝一日那根弦会绷断,伤了临清筠。
    临清筠逐渐收敛起那些翻涌的阴郁情绪,恢复了平常温和如水的模样,“好,我听夫人的。”
    他应了下来,江殊澜却能感觉出临清筠只是在强作放松。因为他克制的眼神仍会不自觉地往她腕间那抹红痕看去。
    他做不到不去在意。
    把临清筠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江殊澜其实已经没了看花的心思,却也只能隐下自己的担忧,面色如常地和临清筠一起揭过这个话题。
    接连两日,江殊澜都和临清筠过着和前世如出一辙的生活。
    平静而幸福,似乎并不存在任何亟待解决的问题。
    就好像他们中间未曾隔着那漫长的三十年,他们一直住在这个小院里。
    江殊澜还未来得及想好该如何应对临清筠过于紧张不安的心绪,便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自住进这个小院之后,她开始越发嗜睡了。
    还住在竹院时江殊澜便发现自己有些容易犯困,这两日变得更加明显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环境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熟悉和安逸,这两日来,江殊澜除了用膳时会觉得清醒,饭量也会比之前稍微大一些以外,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懒倦的。
    即便有意识地想强撑着多与临清筠待一会儿,她也会忍不住慢慢在他怀里安静睡去。
    大多数时候都在睡梦中度过,是以即便已经搬进来两日了,江殊澜每回醒来时看见眼熟的帷幔仍会觉得有些恍惚。
    黄昏时又在床榻上醒来,被临清筠抱在怀里的江殊澜没来由地想起了林谨的小师妹。
    江殊澜记得,前世林谨带着已经与他成婚数月的小师妹一起来看望江殊澜时,那个原本性子活泼俏皮的姑娘变得沉静了许多。
    那时在问起原因之前,江殊澜先发现她的胃口变得好了很多,且与病中的她一样有些嗜睡。
    但江殊澜是因为体弱和服的药里有安神药材,而她是因为怀了与林谨的第一个孩子。
    江殊澜隐隐有了些猜测,却到底因为没经验,不太敢确定,便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见一见林老夫人。
    她怕自己想错了,会让临清筠跟着白白期待一场,便打算先不与临清筠说。
    临清筠看出她醒来后不久便在沉思,轻轻按了按她纤软的腰肢,温声问:“在想什么?”
    但平常对他并无隐瞒的江殊澜这回却摇了摇头,声音轻软地撒着娇说:“在想我们临大将军会不会嫌我贪睡。”
    临清筠的眸色黯沉了下去。
    他知道,江殊澜没有说实话。
    “不会,”临清筠拥着江殊澜,吻了吻她的额角,“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醒来就能看见。”
    江殊澜笑了笑,“可我最近整个人都懒怠了。”
    临清筠宠溺道:“无妨,倦了便该歇息,这再正常不过。”
    “那你呢?”江殊澜问,“日日守着我,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无论是军营那边还是别的,临清筠肩上有很多放不下的责任。
    临清筠摇了摇头,“陪你便是最重要的事。”
    “其余的事都已安排下去,无须担心。”
    江殊澜没有多想,又像前几日一样乖乖地被临清筠抱去用膳。
    被临清筠喂着他亲手做的饭菜,江殊澜的思绪缓慢地聚拢,想起之前临清筠曾说起过和江柔有关的事,她问:
    “江柔死了?”
    临清筠点了点头。
    “那对夫妇有闹出什么动静吗?”
    江殊澜知道临清筠的人肯定会把事情做得很干净,有些好奇江黎会作何反应。
    临清筠动作温柔地为江殊澜轻拭唇角,“没有。”
    “那个女人还在继续为江柔筹备几日之后的生辰宴。”
    江殊澜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临清筠既然要杀江柔,便肯定不会隐瞒她的死,反而会让江黎知道得很清楚。莫非皇后是不愿接受现实,所以自欺欺人地觉得江柔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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