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气恼地捶了下他的肩,忍不住开始抽泣,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害怕,她变得自责起来,这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她怎么会同意他那样做呢?
    沈韶察觉到她的无措,无比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耳尖,缱.绻道:“阿音,你别多想,只要你舒服就足够了,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他知道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这种事离女子太遥远,有的女子甚至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一次,毕竟男人向来只顾着自己快.活,对女子温柔小意的男人实在太少太少。
    更何况,她嫁的匆忙,没有人教导过她男女之事,她一时惧怕也是正常的,那么就由他亲自来教好了。
    他的声音更加温和:“阿音,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只有我能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是你的夫君,我在伺候你。”
    见她慢慢停止抽泣,沈韶环住她,吻了吻她的青丝,笑道:“你不知道你方才的模样有多美,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鬓发散乱的姑娘被月光笼罩,汗珠与泪珠一齐滚落到青丝中,鼻翼微动,红唇开合,像幽雅绝艳的昙花,在夜色中盛放极致的美,是只有他能欣赏的妩媚。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情.难自禁,他强撑着,声线平稳地继续安抚道:“阿音,有时候我也会和你一样,这是一种本能,人人都需要纾.解。”
    徐洛音终于睁开眼睛,好奇又羞涩地望着他,沈韶轻轻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你上次帮我擦背的时候,我便有了反应,等你走后,我便纾.解了一番。”
    她微微瞪大眼睛,怪不得水声那么大!原来……得知沈韶和她是一样的,她忽然就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睡意。
    她强撑着没有睡下,而是道:“夫君,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你睡吧,”他将她脸上的乱发拂到耳后,声音温存,“我去盥室。”
    他不着急,毕竟圆房的日子近在眼前,现在也很有趣,能亲眼目睹她在他手上盛放的模样,他心中已然满足。
    接下来几日,他连哄带骗地又帮她纾.解了几次,徐洛音终于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逐渐适应,只是反应还有些羞涩,偏偏他最爱的便是她羞涩的模样,青涩的媚.态最是勾.人。
    转眼到了上元灯节,天刚擦黑,沈韶便带她一同出门。
    徐洛音环顾四周,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这么早,花灯才刚挂出来呢。”
    远远望去,朱雀大街稍显寂寥,只有各家铺子外挂着的红灯笼亮着,萤火之辉,远不如天际的云霞夺目。
    沈韶轻咳一声,从容解释:“若只是赏灯,未免太过无趣,我便想着带你逛一逛首饰铺子,挑几个喜欢的簪钗。”
    作为女子,天生便对珠宝首饰感兴趣,匣子里的首饰永远缺一件,徐洛音自然也不例外,闻言笑意盈盈地牵着他的手进了铺子。
    “夫君,这两个哪个更好看?”她拿起一支珍珠桃花簪和一支碧玉垂莲簪。
    沈韶接过来,在她的鬓发间比划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索性道:“都要了吧。”
    徐洛音却都放下了,小声道:“那就是都不好看。”
    他怔了下,疑惑地问:“为何这样说?”
    桃花簪光彩夺目,垂莲簪优雅温婉,明明都很适合她。
    徐洛音噘了噘嘴,轻哼道:“你就是在敷衍我罢了,我说的是哪个更好看,你却说都包起来,可是明明我只想要一个。”
    沈韶摇头失笑,倒是从来没想过她会在这种事上耍小性子,他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捏了捏她的手,附耳道:“都比不上我家夫人不簪一物的模样好看。”
    徐洛音愣了愣,片刻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浑话,立刻抽回手,红着脸远离他一些。
    沈韶笑着将两支簪子交给掌柜的,吩咐道:“这两个我都要了。”
    他环顾四周,趁徐洛音不注意,悄声问:“可有昙花形状的簪子?”
    掌柜的思索一番,摇摇头。
    沈韶不由得有些遗憾,那就只能去别家看看了。
    掌柜的察言观色,从容笑道:“这位大人,实话与您说吧,整个长安的首饰铺子也找不到昙花簪子。不过敝店可以定制,您若是喜欢,我自然会让最好的工匠设计打造,包您满意。”
    沈韶有些心动,立刻道:“设计就不必了,我自己来。”
    见他这么爽快,掌柜的笑道:“大人这边请,咱们来商讨一番具体事宜。”
    “不必麻烦了,”沈韶直接将定金给他,“我暂时不想让我家夫人知道,过两日我会派人将图纸送过来,你按图纸做便好。”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掌柜的笑眯眯地收下,拱手道:“大人与夫人真是恩爱。”
    “夫君,这个好看吗?”
    一旁的徐洛音又挑中了一个,转首却见沈韶在和掌柜的说话,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沈韶走到她身边,解释道:“只是在询问那两支簪子的价格,价格合适,我便让他包起来了。”
    “可是……”
    “阿音,你戴上真的很好看,”他打断她的话,“我是真心实意的,不是敷衍。”
    他的眸中光华流转,倒映着万千灯火,徐洛音差点不敢与他对视,半晌才点了下头。
    远远的便传来喧嚣声与锣鼓声,沈韶揉揉她的鬓发,笑道:“好了,灯会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
    他接过她手里的簪子,一并付了银子,牵着她的手来到街上。
    刚走出门,徐洛音便被灯火璀璨的盛景迷了眼,花灯自街首铺开,一盏一盏地亮起,蜿蜒至巷陌,将朱雀大街变成人间银河。
    徐洛音满怀惊叹地牵着沈韶的手穿梭在衣香鬓影、人头攒动的街上,专注又认真打量着每一盏造型各异的花灯。
    沈韶微微垂眸,欣赏着她脸上不断变幻的光影,将那双水盈盈的杏眸映衬的如三月日光,和煦、明媚。
    行至街尾,万千孔明灯飘飘摇摇沉入夜空,如夜星一般璀璨绚烂,天边出现第二道银河。
    旁人都在仰头惊呼着这一盛景,唯有他们望向彼此的眸中,相视一笑,是遮掩不住的缱绻爱意。
    作者有话说:
    明天圆~
    第61章 、怜惜
    回府的路上, 徐洛音还有些意犹未尽。
    “夫君,今年的花灯可真好看,孔明灯怎么那么多啊, ”她回想着方才的情景,“我觉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没孔明灯多。”
    沈韶笑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些,一共也就九百九十九盏而已。”
    徐洛音顿了下, 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既然说漏了嘴,沈韶也没有再瞒她,温声道:“因为这是我让人点的孔明灯,你可喜欢?”
    徐洛音惊喜地望着他, 嗔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早知道我就多看几眼了!”
    当时她只顾着看他去了, 哪里顾得上什么孔明灯。
    “你若是想看, 下次我再……”
    “不要,这一次就够了, ”她打断他的话,欢喜又认真地望着他道,“夫君,我很喜欢。”
    沈韶靠近她, 吻了吻她的唇。
    方才在街上他就想这样做了, 碍于人多,他便没有付诸于行动, 没想到迟来的吻却更惹人悸动。
    马车轻晃, 隔绝喧嚣,他们的吻甚是轻浅, 但周身却缠绕着深情, 流淌着浓浓情愫。
    “阿音, ”他抚摸着她的下颌,暗示道,“我的伤已经好了。”
    徐洛音抿了抿唇,脸红的滴血。
    前几日沈韶便请了郎中,郎中说他恢复的甚好,他还特意支开徐洛音问了能不能行房,郎中见多识广,闻言一点都没惊讶,只道需要温和些,不能太过激烈。
    当时她还以为郎中还有话要说,于是在外面偷听,没想到听到的内容居然是这样的,她一时失神,差点发出声响。
    原以为当天晚上他便会提及此事,是以她坐立难安,又有些隐秘的期待,没想到他却还是像往常一样让她舒服了之后就睡下了。
    这几日她还有些匪夷所思呢,没想到他一直在等今日。
    想了一通有的没的,徐洛音故作不知,镇定道:“好,今晚你自己沐浴吧。”
    也不知什么缘故,如松一直没回来,帮他脱衣擦背的活计便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她头上,她只能一直帮下去,现在他的伤好了,也不必她去做了。
    沈韶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收紧,轻叹道:“阿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快到府上了,你放开我。”
    他却没放,伏在她的耳畔缓缓道:“阿音,我们今晚圆房。”
    他的伤前几日便好了,但是怕出什么意外,便多养了两日。恰好今日是上元灯节,他便选在了今日,他要让阿音每到上元灯节便想起这是他们圆房的好日子。
    徐洛音没想到他说的如此直白,耳尖骤然变得烧红,她捂住耳朵,趴在他怀中不敢出来。
    “一会儿有你害羞的时候,”他低声笑,“不必急于一时。”
    徐洛音娇嗔道:“你不许再说了!”
    平日里对她温和到没脾气的夫君,说起浑话也信手拈来,他清楚地知道该如何让她含羞带怯。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只要是他,哪怕是伏在她耳边轻轻吹口气,不必言语撩.拨,她便即刻缴械投降。
    下了马车,两人牵着手往韶光院走去。
    沈韶不满于她慢悠悠的步伐,正要拉着她快些回去,没想到迎面便遇到了沈谦。
    他神色恹恹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阴阳怪气道:“大哥和小嫂嫂好兴致啊,可知道你们的二弟正独守空闺?不,你们不知道,你们眼里只有你们自己!”
    徐洛音“噗嗤”一声被他逗笑,笑盈盈道:“清月不是给你写了信吗?”
    沈谦点点头,又幽幽叹道:“那又有什么用,我想见她啊。”
    大年初一一早,徐洛音便给李清月写了封信派人马不停蹄地送过去,当天晌午便收到了回信,不过不是给她的,而是给沈谦的,两人便你来我往借由书信诉衷肠,如今已是如胶似漆了。
    只是可惜李清月轻易不能出宫,沈谦也进不了后宫,一对有情人只能通过书信联络。
    更令人惋惜的是,沈谦明日便要离开长安前往别州了,他已经在长安耽搁了太久,不能再留。
    往后两人相隔千里,传递书信更是不易。
    不过这半个月沈谦也没闲着,亲自盯着刊印话本之事,昨日已经开始在大街小巷流传了。
    沈韶拍拍他的肩,鼓励道:“无妨,等你升迁再求娶也不迟,再熬几年就行了。”
    徐洛音:“……”
    这真的是鼓励吗?这不是往沈谦心上扎了一刀吗?她怎么觉得这是他对沈谦打扰了他们的报复呢?
    果然,沈谦的神色更显幽怨,他无精打采道:“大哥,你直说吧,最多再熬几年,我拼了命也要早日回京。”
    他不会将李清月拱手让人,但是前提是他在长安,毕竟皇帝随时都会为李清月赐婚,若是他还远在千里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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