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决定在之前,总要再三考虑。
    每天都害怕有人闹事,在管理上偏向谨慎,连夜晚都悄悄安排了士兵巡逻。
    刚好士兵晚上巡逻的时候,听到了铁匠铺发出的怪异声音。
    连夜搜查,这不就露馅了。
    而延寿司留守的人,知道士兵们背后的主人是郑葳,是将军的夫人。
    祁春在很久之前去乡下找祁元潜回来时,就特别八卦的跟他们描述了这两个人的相处日常。
    不管郑葳的地位如何,延寿司潜意识里把郑葳当做了女主人。
    祁元潜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温姿手下的人去收缴兵器,延寿司还以为是郑葳指使,别管他
    郑葳就这样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背了好大一个黑锅。
    这些兵器无非是左手倒右手,都是在自己家里,没到外人手里。
    延寿司的手下没有跟士兵们起冲突,几个人一起逃了出去。
    温姿描述的过程只有短短几句话,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但郑葳只听那两句话,经过它丰富的脑补,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阿姊今晚留宿吗,特意给你留好房间,以后你要是过来,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温姿摇头,“太明那边我离开两天就不放心,我的赶紧赶回去。”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苦跑着一趟。”
    “不过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郑葳一脸的我懂,“想姐夫了吧,要不跟姐夫一起住几天?”
    温姿确实有些思念彭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太明县那边又不是离开谁,郑葳也不是那黑心烂肝的资本家,不能阻挡人家夫妻相聚。
    “你多住几天再回去也没问题。”
    “待会让祁春带你去彭府。”祁春有时会去彭府送信,对那边的情况很了解。
    彭府现在与温姿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府邸,下人不认识他不说,彭昆还对外声称温姿不久于人世,肯定不能正大光明地走进去。
    还是让祁春带她走秘密通道比较安全。
    吃完晚饭,祁元潜见这姐妹俩在餐桌上一直叽叽喳喳,料想这二人有是有许多话要说,便去了书房看书。
    却不成想,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郑葳也迈进书房。
    这明显不符合规律,祁元潜问道,“怎么不多聊一会?”
    “人家夫妻团聚,总不能咱们天天在一起,却不许人家相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饭前把祁春拉到一旁嘀咕。
    郑葳吃饭时,不光在与温姿聊天,还暗搓搓的观察祁元潜的表情,看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家被偷了。
    看表情应该是没有。
    可做了坏事不炫耀,这就好像是锦衣夜行。
    郑葳决定给祁元潜一个惊喜。
    祁元潜发现郑葳走路歪歪扭扭,姿势奇怪,还以为是腿受伤,就问:“哪里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
    郑葳没有接祁元潜的话头,兴致冲冲的跟他说,“我有个宝贝要给你看。”
    宝贝?
    什么宝贝?
    郑葳放在腰间的手,已经有些安耐不住,要掀起裙边。
    看到郑葳蠢蠢欲动的小手,祁元潜心里顿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拦住郑葳的动作,告诉她自己并不想看。
    郑葳已经摆好的动作,怎么会慢得过祁元潜。
    因此祁元潜眼睁睁看着郑葳掀开她的裙子,露出别再腰上的长刀。
    祁元潜最先闪出的念头是,还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一幕。
    继而想到,怪不得她方才走路姿势有些奇怪,自己还没发现她身上藏了刀,原来是这个原因。
    第三个念头才是她身上这刀似乎有些眼熟。
    郑葳自然没错过祁元潜面瘫下的情绪波动,越看心里越爽快。
    她故意把刀解下,递到祁元潜面前,炫耀似的给祁元潜看,“看这刀刃锋利,形状流畅,好看吧。”
    近距离看,很明显这就是太明县地下兵器坊里出品的产物。
    兵器坊有延寿司的人在留守看管,怎么会流通到社会上。
    是因为管理有误流出来一把,还是整个兵器坊出现问题,也不知延寿司的人现在如何?
    祁元潜不动声色地回复,“好看,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能做出如此巧夺天工之物。”
    小样,想知道她从哪搞到的刀就直接问,还想套她的话。
    郑葳苦恼的叹气,“我也不知,若是以后知道这位大师的踪迹就好,便能想办法请他出山,做上几件神兵利器。”
    “若是不知大师的踪迹,这件兵器你是从何而来?”
    郑葳低头缓慢的抚摸刀上的花纹,似乎在感叹这刀的制作精美,“这是阿姊今天过来送给我的。”
    “她说在县上缴获,觉得这刀实在是精良,就送给我。”
    郑葳有自顾自的往下说,“阿姐说这刀从一家快要倒闭的铁匠铺的底下缴获。”
    祁元潜麻木脸,等着郑葳继续往下说。
    “对了,听说这铁匠铺离咱们家很近,就在晴天开的那家酱菜铺的旁边。”
    这话的指向性很明显了。
    祁元潜不去看郑葳,绕过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吓得郑葳握紧刀柄。
    虽然自己手里有锋利的刀,他手里只是一把剪刀。可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祁元潜就算手里什么兵器都没有,只是赤手空拳,自己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只有□□能帮助郑葳制服她了。
    郑葳内心戏很多,然而祁元潜拿起剪刀只是想剪蜡烛里面的芯子,这蜡烛有些不太亮。
    祁元潜背对郑葳,“是嘛,很巧,之前每天经过竟然没有发现。”
    趁祁元潜没注意,郑葳往门边上退了两步,“依我看不是没发现,是某些人心里有鬼。”
    剪完蜡烛灯芯,祁元潜转身放剪刀,看郑葳似乎已经站在门边,再多走一步,就会跨出门槛。
    “你这是?”
    “我听说有的男人婚后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着不藏私房钱,背地里却偷偷藏私房钱,着实是可恶。”
    “我准备去园子里找上一找,看你有没有藏。”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魂不惊。
    祁元潜特别坦然的准备目送郑葳离开,郑葳便开口问,“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
    “不打算。”祁元潜回到书桌前坐下,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怕你找不到觉得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搞鬼。”
    正为你把刀拄在地上,她特别闲适的靠在门上,调侃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怕我找到私房钱故意避而不见,等我找到以后你再抵死不认。”
    无论郑葳怎样说,祁元潜都没有起身一同前往的意图,就看看他不去,郑葳这台戏要怎么唱下去。
    只见郑葳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刀身上。
    空着的那只手一拍脑门,语气阴阳怪气的,“瞧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济事了。记不住就算了,眼睛怎么也不好使,我丈夫藏得私房钱不就在我手里!”
    绕了这一通的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祁元潜就说郑葳这女人小肚鸡肠,被她拿住把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刚才口误,背着我藏私房钱的不是丈夫,那叫前夫。”
    祁元潜眼睛深深的盯着郑葳看,“看娘子温柔恬静,却遇人不淑,不如跟了我如何,我定会好好珍惜娘子?”
    “跟你?”郑葳轻蔑地眼神在祁元潜身上上下打量,“你有什么有点,让我抛下我那富可敌国的死鬼老公,跟你这个穷光蛋。”
    祁元潜思考而后回答“大概是我不藏私房钱。”
    郑葳一脸的不相信,“可我听说你前头的老婆跟别人跑,就是因为你藏私房钱,被她发现,她一气之下宁愿跟吴老二在一起,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祁元潜设深深地叹口气,“都是误会,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光蛋,哪里来的钱私藏。”
    “可外边人传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
    “众口铄金。”
    行吧,这男人也是很能狡辩。
    “你前妻托我问你两句话。”
    祁元潜好整以暇,“请说。”
    郑葳抱胸怒气冲冲地看着祁元潜,好像是暴怒中的妻子,“她说你做人夫君不合格,夫妻本为一体,你竟然背着她有小秘密。”
    原来生气是这个原因。
    “那请你向我夫人带上两句话。”
    郑葳皱眉,“只有前妻,没有夫人,你要托我带给谁?”
    “看你想法。劳烦给我夫人道个歉,我记性不好,有些事情容易疏忽,以后会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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