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很是赞同:“好好,你这思想觉悟不错,爷爷刚才是想岔了。”
    表姑安慰他:“叔,大侄子上不了大学,但是未来侄媳妇可以哇,有他这聪明脑瓜子在,你就静等着侄媳妇的喜报吧。”
    老爷子一想也是啊,顿时心生无限期望,眼神发亮地看向卫诚:“阿诚啊,你可要加把劲。”
    卫诚算了算距离高考剩下的日子,再想想乐喜的基础,突然感到有点压力。
    不过一切事在人为,他尽最大努力就是。
    眼看天已经擦黑了,表姑赶忙告辞离开,人刚走,大门又被敲响。
    卫诚将书放回自己房间,以为是表姑去而复返,打开门才发现竟然是那个瓜子脸女同志。
    对方一脸孤注一掷的神情,趁着左右没人,咬了咬唇,在卫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迅速开始脱衣裳,眨眼之间便已露出半拉肩膀。
    卫诚眼睛一睁,似乎不敢置信,反应慢了一拍。
    瓜子脸趁机说:“卫诚同志,只要你放过我们一家,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等她将整个肩膀部位显露出来,卫诚立马捂着眼睛大喊一声:“我不愿意!女流氓!!”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瓜子脸惨叫一声,再次扑街。
    这回由于卫诚惊怒之下用的全力,导致她猛地被踹到几米远的青石板上,后脑勺不慎着地,duang一声过后,人麻溜地晕了。
    卫诚都没眼看,捂着自己眼睛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句:“混账!污我清白!!”
    本来他都还没来得及跟她清算骚扰乐喜的账,她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找存在感,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如果不一次性收拾了她,都对不起自己被污染的眼睛。
    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爷子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声呼喊卫诚,问他怎么了。
    卫诚扬声回说没事,转头愤愤跑进杂物房找出一个大麻袋,然后从周围探头探脑的小子中点出两个,给钱叫他们将瓜子脸塞进麻袋抬走。
    被金钱诱惑的俩少年人犹豫道:“我们不做坏事的,你先说清楚抬走干什么?”
    卫诚黑沉着脸说:“我能做什么坏事,我只是准备送女流氓去派出所而已。”
    但是让他装她扛她,他心里膈应,干脆花点钱叫人帮忙。
    “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再找别人。”
    话才落,周围几面墙头上唰唰冒出不少人头,其中很多都举着手自荐,表示他们愿意啊。
    被选中的那对兄弟赶紧抢着应下,按照卫诚的要求将瓜子脸装进麻袋,期间少年之一还隐蔽地探了探她的呼吸,发现真是活着的才放心。
    卫诚不是没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但他自问无愧于心,随便他们怎么着,只要完成他给的任务就行。
    接下来,他提前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说出去办点事,让他早点睡,不用等他。
    老爷子问他要去做什么,马上天都黑了,现在出去一定要小心。
    卫诚应着,解释道:“爷爷安心,我会注意安全,也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找警察同志问问之前那件事的情况。”顺便收拾一只讨人厌的小跳蚤,送她和家人团圆。
    她不是为了家人什么都肯做吗,那就进去陪他们一块吃苦受罪吧。
    随后,他们一群人乘着昏暗的天光,一路将裹着麻袋的瓜子脸抬到派出所。
    卫诚找到值班的民警,说要报警。
    值班民警支棱起来给他做笔录,问到报警缘由时,卫诚如实道:“是有个女同志到我家门前耍流氓。”
    “女同志耍流氓?!”值班民警一听差点呛了口水。
    卫诚点头确认,说自己已经有结婚对象,女流氓竟然试图玷污他的清白,兴致太恶劣了,所以他把人带过来交给警察同志处理。
    值班民警听得张口结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他:“那,人呢?”
    卫诚当即朝后挥了挥手,被雇佣的俩兄弟立马抬起麻袋给警察同志看。
    值班民警:“……!!!”
    居然把人装麻袋里了,现在还活着吗?
    “咳,你把人弄成这样,她、她是怎么对你耍流氓的?”
    卫诚示意那对兄弟打开麻袋,让警察同志自己看,他却迅速转过头避开视线,一个是为了保护我方节操,另一个是嫌辣眼睛。
    不就是俩膀子吗?当谁没有似的!
    抬着麻袋的兄弟两个犹豫一下,想着他们之前看到的画面,麻袋里的女人除了露出俩肩膀,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于是在值班民警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们三下五除二把麻袋里的瓜子脸直接倒了出来。
    当事人经过这么一折腾,终于苏醒过来,捂着后脑勺晕晕乎乎爬起来,一眼看到前方坐着的卫诚,下意识扑了上去。
    值班民警看到这里,差不多明白卫诚是什么意思了,赶紧上前将人拦住,让她立马将衣裳穿好。
    卫诚已经迅速往一边躲去,离瓜子脸远远的。
    瓜子脸彻底清醒,对上警察同志那身制服,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完了。
    她不该生出妄念,以为主动点,卫诚就会把持不住和她发生点什么,然后不得不放了她家人。
    她想的太天真了,还忘了这年头流氓罪可不单单指男同志对女同志耍,反过来也能立案,只要苦主愿意报警追究。
    卫诚现在作为这个苦主,虽然对方作案未遂,但他肯定是要追究到底,何况同来的俩兄弟当时也在场,看了整个案发过程,完全可以给卫诚作证。
    因为这是发生过的事实,那俩兄弟都没反对当证人。
    眼看真要立案,瓜子脸非常害怕,哀求他们不要,却在卫诚的坚持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值班民警走完所有程序,然后一双银手铐拷在她手腕上。
    想必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如愿和家人团聚。
    卫诚只能帮她到这一步了。
    他自觉这么做已经是自己足够善良,解决掉这个麻烦,回去连夜写出几份搬离通知,第二天一早啪啪啪全贴到自家名下的院子大门上,尤其重点照顾瓜子脸一家住的那个。
    反正他是通知到位了,如果他们看到后还不愿意搬,到时候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这件事他没瞒着乐喜,之后接她上学时立马告诉了她。
    第49章 改变
    乐喜猜到瓜子脸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却没想到她能干出这么虎的事。
    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又把卫诚看成什么了?
    她自己都不自爱,还仿佛牺牲一样为所谓的家人奉献, 好棒棒哦。
    乐喜觉得真讽刺, 想到她竟然在卫诚眼前脱衣裳自荐枕席,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猛不地问卫诚:“她身上好不好看?你看了多少?”
    卫诚:“!!!”
    呼吸一窒, 直觉这个问题一定要小心回答,不然可能会有不可预料的后果。
    他本能地忽略第一问, 直接回答第二问,说我没看见啊,人家刚开始扯衣裳,他就立马捂住眼睛,一脚把人踹远了,之后装麻袋抬人啥的,全程避嫌没参与,直到派出所把人交到警察同志手上。
    这都有人证在的, 他的清白绝对有保障。
    交代完后, 他灵光一闪想到昨晚看的纯情,里面有个情节和眼下貌似有些类似, 人家主人公怎么做的呢。
    卫诚快速回忆提炼,活学活用地看向乐喜, 倒打一耙:“你不信我?”眼神委屈又震惊, 难以置信,一脸的倔强谴责。
    因为第一次学, 他技巧不够, 导致用力过度, 显得有点……嗯,戏精。
    乐喜虽然因此下意识心虚了一丢丢,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理直气壮道:“搞清楚,麻烦是你引来的。现在是我问你哎,你干嘛还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很怪的好不好,老实说你突然这样子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呀?”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是不信的啦,但万一呢。
    卫诚被反击得差点破功,咳了咳绷住委屈的神情说:“没有,不信我可以找人过来给我作证,可你对我如此不信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乐喜和他对峙一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那啥,明明卫诚雷厉风行地把人送进派出所,已经很能彰显他对此事的态度,她还在这儿揪着不放干什么,化身怨妇无理取闹吗?
    不,她只是因为心里有他,下意识想紧紧抓住他而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诚不欺我。
    乐喜一瞬间明白了此时的心境,弄清楚自己心里的那点不对劲之处,人便释然了。
    首先举起白旗,软下声音道:“好吧,是我的错,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卫诚眼睛晶亮,好似十分开心,摇摇头说:“不用,以我们的关系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下次信我就行。”
    乐喜应下,“好,可是你也要……等等,你还想有下次?!”
    卫诚愉悦的嘴角弧度一僵,马上补充没有下次,他不会再让那样的人靠近自己三米之内。
    乐喜满意地给他比个加油的手势,鼓励他继续保持,他让她信任他,她信了,但他自己可别辜负了这份信任。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一场小矛盾转瞬间消匿于无形,架没吵起来,关系却更近一步。
    旁边等得快不耐烦的乐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在那儿东张西望地玩了会儿,忽然看到汪红英的身影,立马拽了拽乐喜衣裳。
    “姐姐,妈都要去上班啦,我们也赶快去上学吧。”
    乐喜转头望去,瞧见汪红英和小姐妹等人从家属院大门口走出来。
    卫诚也看见了,脚下动了动,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那群人发现他们朝这边来了。
    走近后,汪红英先笑着对卫诚点点头,问乐喜:“怎么还没去上学,站这儿干嘛呢?”
    卫诚喊了声阿姨,然后看向乐喜。
    乐喜含糊过去:“多说了会儿话,马上就去啦。”
    汪红英点点头,她小姐妹瞅瞅卫诚,打量道:“这就是小卫同志?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嘛。”
    哪有之前大伙传的那样又老又丑不像话啊,现在仔细瞧着,不挺好一精神青年么。
    卫诚不认识她,不知该怎么称呼。
    乐喜帮着介绍说这位姓王,是后妈的好朋友。
    汪红英笑道:“阿诚跟着喜子叫她一声王阿姨就好了。”
    卫诚欣然地喊了一声王阿姨,然后趁机说我叫卫诚,是乐喜的结婚对象,目前在哪儿工作等等,三言两语正式介绍下自己,态度还挺郑重的。
    乐喜听的忍不住笑,觉得他这是哪儿哪儿都不忘向人正明身份,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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