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朝着他招手:“童童,过来。”
    圆木桌上摆着晨起的餐点,向来都是粥,还有凉拌三丝、醋溜海蜇、炝笋丝、拍黄瓜等一干爽口小菜。
    好不容易拆掉了石膏,终于算是结束了被人喂饭的生活,楚歌捏着筷子,无比顺畅,倒是谢童,平日里的活计突然不用他再上场,一时间还有些不适。
    两人用完了早餐,佣人上来,将餐具全部都收拾下去了。
    楚歌靠在藤椅上,刚刚用餐完毕,全身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但他好歹还没有忘记正事,楚歌道:“童童,给我写几个字看一看。”
    很是突兀的要求,没来由,也没去向,谢童也没有拒绝,他起身要上书房去拿纸笔,只楚歌示意他往下去找。
    玻璃小桌子下,藤编的置物面上,就搁着一叠信笺纸,谢童拿起来,发现其中还夹着有一只华丽的钢笔。
    他将纸铺展开来,凝神细思,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侧眸望过去,只瞧着楚歌舒展的眉尖,神情是温和而恬然的,就只安静的凝视着他,在看到他望过来时,并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甚至朝他笑了一下。
    宛如暖阳照过灰霾,心尖一时轻颤,谢童蓦地想起曾经读过的一句诗歌,手腕用力,缓缓写下。
    雪白的纸笺上,随着笔锋的陡转,现出来峭拔的墨字来: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他阖上了华丽的钢笔,抽出这一张雪白的纸笺,递到了楚歌眼前。
    字迹挺拔峻峭,奇伟遒劲,然而在书写到最末一字时,却风格陡转,依旧是风神飘洒,却变得柔软多情起来。
    心里默念过这一句诗歌,楚歌刹那间怔住。
    恍惚间,竟然如跨过多年遥远的阻隔,回到自己少年时。
    遥不可及的回忆中,依稀有一些模糊的剪影,问如何起、如何由来,他便慢慢的回答、慢慢的应。
    许久后终于回过神来,像是要掩饰一般,楚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童童字写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谢童注意到了他的出神,却体贴的没有问出来,闻言,很是温柔的笑道:“是要写什么东西吗?”
    “你猜一猜?”
    谢童诚实的摇头:“我猜不到。”
    楚歌朝着他晃了晃手,微微笑起来:“请柬呀,你忘了吗?”
    在听到那个词之后,谢童整个人都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而楚歌含笑的神情,分明告诉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正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一点都没有错。
    眼眸一瞬不瞬,谢童定定的看着楚歌。
    漆黑的瞳色中,仿佛有炽烈的火焰在跃动,蓬蓬簇簇,几欲要燃烧起来。
    楚歌微笑道:“既然童童写的这么好,那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直接万字的
    不过吧……要是需要改,万字会要老命的,还是拆章吧
    有二更么么么啾!
    求花花!
    .
    谢谢不高兴的地雷
    谢谢读者“青青紫荆”、“嗑药的老头”×2的营养液
    2017.9.3
    第122章 ACT3·罪血
    122.
    一叠大红的纸笺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前。
    楚歌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对着镇纸下大红的请柬, 却并没有落笔。
    虽然先前说的要让谢童一个人去写,但楚歌平日里都闲着的,索性自己也抽一部分写出来。
    眼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不容忽视。
    楚歌咳了一声,对着谢童道:“我请了大师算了日子, 童童, 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泛黄的纸页上,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写着三个日期。
    谢童心里一颤, 把握在手心中的、同样写着黄道吉日的纸页团吧团吧捏回了裤袋里去, 只去看其上的三个日子。
    六月初九、七月初七、八月十四。
    谢童说:“八月了。”六月初九其实已经过去了。
    楚歌说:“今年闰六月。”
    谢童眨了眨眼睛,道:“选哪个日子都可以?”
    楚歌含笑道;“只要你喜欢。”
    拧开来钢笔,谢童在其中一个日子上,划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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