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第二批会员资格可以用充值的方式购买,限量十人,”说到此,辛离离故意吊着他们胃口道,“诸位也知酒楼刚开业不久,食材储备的能力有待提高,招待不了太多的客人,是以,没有暂且没有第三批。”
    哎呦,这可急坏了想听第二批名额的人,纷纷叫嚷道:“女郎快说,怎么充值!?”
    “简单,就是压给酒楼一千两银子,日后吃食均从这一千两里扣,我们会有非常准确的明细单,每七日返给顾客看,绝不会多扣钱财。”
    一千两!
    这顿时让围着柜台的人们惊吓到了!这是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啊,这小女郎当真敢狮子大开口。
    但是洛阳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的,能掏出一千两银子的人绝对不少,当即就有人道:“我可以!女郎记下我的名字,我这就让奴仆给我送银子来,另外我要点隐藏菜单上的菜,就那道仙女玉露!”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第一位加入会员的人也不上楼,就在一楼,等着仙女玉露端上来,可谓是把里子面子都赚了回来。
    而收下一千两银子的辛离离,表面上风轻云淡,不拿一千两银子当回事,内心里早就变成尖叫鸡了,竟然真有冤大头。
    仙女雨露其实就是羊奶蛋羹啊!
    她微微笑着,在大家眼前,将五块昨天现求司马佑安给雕的木牌给装进了盒中,着小厮带着菜单,和不同的菜品,分别去五家送上会员令。
    小厮们雄赳赳气昂昂,带着身后跟着看热闹的百姓,分别去敲了五家的门,这五家里,除了豪绅人家,便是将军府!
    世家子弟即使有口腹之欲,也只会打发家中奴仆去酒楼买菜,辛离离自然不会记他们吃饭的次数,至于你要说,辛离离可真厉害,竟然真记他们吃饭次数,辛离离只会微笑的告诉你,没有呢,她只会稍微关注一下老饕而已。
    老饕的嘴,就是她辛离离做菜前进的动力。
    这五家里,除了将军府,其余四家,都是辛离离认可的老饕和酒鬼。
    而那将军府,是辛离离故意放进会员名单里的,会员令的小盒底部,还放着三颗金元宝。
    将军职位没有太高,仅从四品的宣威将军,但是他却是负责管理南市的,简而言之,就是找茬之人的顶头上司,至于为什么不找御林军统领呢?御林军统领怎会关注这种小事。
    这就好比你在职场,直接管辖你的主任给你安排工作,你若绕过他去找经理,经理既会觉得你没眼色,让他监督了不应该监督的工作,主任也会认为你不尊重他。
    所以打蛇打七寸,找茬的各种让酒楼交罚款,先不说这些到底是不是酒楼该交的,就说做事之人尾巴没扫干净,那么明显军营当官的气质都没遮掩一下,轻易让辛离离发现猫腻,自然要告状告到他们顶头上司那!
    宣威将军的人一头雾水的接了新菜和会员令,当着百姓们的面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后听小厮和百姓们说有五户人家都送了会员令,这才舒了口气接下东西。
    而后发现会员令下面竟还有金元宝,顿时吓得赶紧将宣威将军找了回来。
    辛氏酒楼太会做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送礼不说,新菜仙女玉露也很得宣威将军母亲意,还说让他明日再买一份,最好是将方子买来,日后就能日日吃。
    一道吃食方子在他们眼中不算什么,可对于酒楼来说那可是密辛,这可有些为难人了,宣威将军只能派人打听,再打听出辛氏酒楼位置,以及最近总能遇到人刁难,可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是帮酒楼解决些小矛盾,这太简单了,但查着查着,查到了他麾下的人……
    不仅如此,竟还是新上任的六品昭武校尉下的令……
    宣威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接着查,两者到底有何矛盾,原竟是在北方御敌的骠骑将军,要将酒楼给自家女儿开,便没将酒楼租给桓家,桓家眼馋辛氏酒楼红火,想将其抢过来。
    同样身为武者,宣威将军不知多恨只会拖后腿,不正经御敌,在朝堂上攻击他们武将的世家,兼之自身对骠骑将军多有敬佩,便已经偏向辛离离了。
    桓家庶子行径,无异于小人!
    何况,人家女郎已经找到他面前了,那真的是啪啪打脸了,是他没管好自己手下人!
    二话不说,宣威将军直接来到桓之凡所在军营,在军营待了多年的宣威将军,手下三个营,积威深重,懒懒散散的五百人见到他,那就是老鼠见到猫,一个个吓得抖如筛子。
    扫了一眼他们,宣威将军冷哼:“昭武校尉桓之凡何在?”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yq后第一天上班,些许不适,在调整状态中~
    话说你们还记得桓(huan)之凡不?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五章 宿命的纠缠
    刚刚升官的宣节校尉赶忙道:“昭武校尉正在房中, 我现下去寻他。”
    “昭武校尉为何不在操练?来人拿下!军队的纪律都被尔等吃了是吗?”宣威将军挥手,身后亲兵直接进账,将迎头走来的桓之凡携带到了宣威将军面前。
    好不容易在手下人面前立了威, 眼见着要收服那五百人了, 就被狼狈地压到了宣威将军面前,桓之凡气得眼睛都要充血了。
    再一转头,发现自己提拔的五个宣节校尉均被扒了裤子压到了长凳上,顿时一惊,“将军?!”
    宣威将军是何人,一打照面就知道桓之凡肚子里藏着什么花花心思, 他压根没想给他留脸,宣布道:“五名宣节校尉搜刮民脂民膏,未尽自身职责, 即日起贬为普通士兵,仗二十。”
    被吓得两股颤颤的宣节校尉不光前程没了,还要挨打,顿时在长凳上叫喊起来:“将军, 我们冤枉, 这都是昭武校尉吩咐的!”
    “对啊, 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啪!”
    “冤枉!”
    “啪!”
    “校尉……”
    二十军棍下去, 五人身下几乎是皮开肉绽,出气多进气少了, 丢到半条命的他们就如同丧家之犬般被拖了下去。
    长凳依旧摆放在原地, 下面摊摊血红不光骇得其余士兵眼露惊恐, 也让桓之凡呼吸一顿, 侧头去望宣威将军, 连他的余光都没得到一分, 心猛地下坠,只觉周身黑暗,罡风刮脸。
    也就是在这时,宣威将军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然那话让桓之凡眼前一黑。
    “昭武校尉未尽到监督之责,罚其与民致歉,下次注意。”
    桓之凡宁愿宣威将军也打他二十军棍!或是罚他,或是骂他,都好过如今的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他心中叫到不好,往下望去,果然得见他手下士兵看他目光警惕又鄙夷。
    他多日谋算,化为虚有,曾经收服的人心,此刻就像无法控制的流水,轻易流走了。
    且宣威将军话中还给他挖坑了,向百姓致歉?哈?
    先不说他要向那些贫民道歉拉低自己身份,单就道歉便是将他架到了火上烤,既暴露了自身,又让士兵们觉得道个谦而已,多轻的惩罚,实则最不好弄的便是这里。
    想到此,他赶紧找补,双手抱拳道:“将军,听我一言,我甘愿领罚,和宣节校尉一样接受……”
    宣威将军自是知道什么惩罚才最痛苦,打断他的话,冷眼看他,“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昭武校尉你还不是将军,等你什么时候到了本将军的位置,才有资格跟我说话,军令为山,你只需听令服从,懂吗?若是不懂,便向其他校尉学习。”
    “真是,什么人都能进军队了。”嘲讽完后,宣威将军带着亲兵们,扬长而去。
    徒留桓之凡脸上血色尽去,他握紧双拳,冷冷注视着宣威将军的背影,眼神阴冷如毒蛇,随即便被没他之令,自行解散的士兵气得气血翻涌。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叫这些人好看!
    强自压下心中不忿,他先是派人给那五个受伤的人送药,被他吩咐的人竟是直接没给他脸,拒绝道:“不用了校尉,兄弟们受伤是常事,自己都有药,校尉的药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风儿将不远处他们的说话声传进桓之凡耳中,“装什么啊,他们五个要不是因为他能挨打?不都是听的他的令,谁知道他药里有没有毒?”
    “他们五个挨打的时候怎么不出声制止呢,不就是怕担责任,真恶心。”
    药瓶被他大力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怒极,随后召见十个有那真本领的人,要从他们中再选出五名宣节校尉。
    宣节校尉每人负责管理一百人,缺不得,若是缺了,他这个昭武校尉亲自管理不成。
    可哪知,十人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包括但不限于:“校尉,我家中老母亲年纪大了,我恐怕没有太多精力担当重任。”
    “校尉,我能力不足,实在没有法子。”
    “校尉还是找其他人吧。”
    出了桓之凡的屋子,十人互相对视,之前的五名宣节校尉虽也使了些小手段才当上的,但他们可都是给桓之凡干活的,结果东窗事发了,桓之凡竟然为了自保一句话都没替他们说,直接将他们推了出去,岂不让人寒心。
    虽说他们只是负责巡视南市的士兵,但他们可都是经历过长安之乱的,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计,上司还是个连战场都没去过的人,危机之时推他们出去挡刀,命都得没了。
    瞧瞧给那五个挨罚的校尉安排的什么活计,算计人家酒楼?嗤。
    摇摇头朝外走着,这种时候谁敢出头。
    五个宣节校尉终是没有选出来。
    若说以往桓之凡只是跟这五百人不太融洽,他们不服他却会干活,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安排点活,你推我,我推你,要让干活就请假。
    底下人不干活,少不得他自己来弄,对于他这种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天子骄子的人来说,这比凌迟还要让他痛苦。
    可这也只是他计谋失败的结果罢了,辛离离虽用直捣黄龙的方式解决了他手下人的骚扰,莲花帮的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三爷在外打仗,膝下就这么一个明珠般的女儿,六爷可是说了,南市那整条街,都是三爷要留给女儿的嫁妆,可见三爷对女儿的重视。
    敢在莲花帮的底盘找我们三爷女儿的茬,甭管他是什么居心,他们绝不放过。
    很快,凡是陈柏卓街上的铺子,纷纷不再租给桓家人,房租还没到期?没关系,我们赔钱,赔双倍都没关系,赶紧给我搬走!
    将他们撵走还不算,莲花帮盘踞在洛阳城多年,可是把世家那点弯弯绕绕都整明白了,前脚把桓家赶走了,后脚就将铺子租给了各族人。
    同样都是世家,桓家还敢跟各族人撕破脸吗?必然是不敢的。那他们敢和莲花帮对上马?真对上他们可能脑子进水了。
    莲花帮这个庞然大物,任哪个世家都得退避三舍,就怕这群疯狗咬下他们身上一块肉,不然他们也不会要等莲花帮快要四分五裂,才打起收拢的心思。
    最关键是,莲花帮处事有度,只是将他们赶走而已,还没让人去各铺子闹事,宣扬他们桓家。
    是以,桓家瞻前顾后,又要爱惜羽毛,不想彻底得罪莲花帮,他们所有的怒火,也就只能朝桓之凡而去,这个时候他们不记得,是他们让桓之凡去对付辛氏酒楼的。
    他们说他,怎么连辛氏酒楼背后的人也不查清楚?
    既然用了手段,为什么要被人发觉出来?
    这真不怪桓之凡,他们也是一叶障目了,谁能想到陈柏卓的女儿,不在家里画画弹琴,谈古论今,反而在一个酒楼当厨娘?
    本想抢个酒楼,直接捅了马蜂窝。
    诋毁、谩骂扑面而来,更有甚者直接挑起桓之凡内心中的黑暗。
    “果然还是庶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半点事都能办成这个样子。”
    “跟他母亲一样,也只会使些计谋。”
    “估计他也随了他父亲的识人不清,捧妾杀妻,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嘘!”
    桓之凡差点咬碎一口牙,他自己是能感受到的,自他多年前从京口县归来,办砸了丹药和五石散,大伯对他便不像从前信赖,莲花帮赌场一事本来算计一场眼见要成功,却被三爷回来搅和黄了。
    至此,族中重要历练的活计,都分给了其他房的人,若不是他父亲抢要,他怕是渐渐的会消失在家族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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