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蝶飞迅速冲了身就换上新衣出来,她对赵清絃仍存怀疑,只想快快与之对质。
    赵清絃听到声响便坐了起来,被沐蝶飞上下打量也毫不慌乱,端着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介绍自己。
    还是沐攸宁不习惯这气氛,抱着两人囚服来救场,赵清絃站起来接过囚服,捏了个诀,很快便见有火自上面燃起,火光立马将其吞没,连一点灰都没留下。
    沐蝶飞来回扫视两人,最后拉着沐攸宁坐下,拿起桌上的大饼开咬,目光又落到赵清絃身上。
    她行走江湖多年,纵有沐瑶宫所习心经辅助,然现下五感稍退,辨认内息的能力已不准确,若非赵清絃刻意使诀,有心向她坦白,只怕她仍会继续猜度未停。
    沐蝶飞缓缓将视线落在沐攸宁身上,试探道:“丫头啊,你这运气真是极好。”
    沐攸宁眨了眨眼,她当然看出沐蝶飞并非真心称赞赵清絃,可心底无疑视两人相遇为一桩好事,是以她用力点了点头,笑道:“是吧!”
    沐蝶飞伸手挑起赵清絃下巴,语带调戏地道:“小子,你要来服侍我么?”
    “前辈。”赵清絃微微抬头,不疾不徐地回话:“我是她的人。”
    沐蝶飞毫无压力地问沐攸宁:“丫头,把他让给我如何?”
    沐攸宁脑袋一歪,答道:“这当然要问小道长的意愿呀。”
    闻言沐蝶飞扭头看向赵清絃。
    赵清絃觉得好笑,才张唇便觉胸口发闷,像被重石压住一样,连咳几声都未能缓和,他顾不上壶内都是凉水,斟了水就灌下去。
    片刻,他才抬眸回视,抹去嘴角的血,黯然道:“请前辈恕罪,赵某身体羸弱,实在是不能人道。”
    按理说这“行”与“不行”为男人大忌,偏他一副坦荡正直的模样,本来的十分猜疑倒让沐蝶飞添上几分困惑。
    不过,对方拒绝的意思亦很明显,沐蝶飞轻哼一声,未再言语,改而把视线落到窗外的月亮。
    沐瑶宫的人向来为世人所唾弃,哪怕他表现得对沐攸宁千依百顺,也只能说他是一时的情意上头,甚或将自己的目的藏得够深而已。
    赵氏一门,尤为国师那派的名声向来不好,皆奸刁多计,过往不少友人在前去求助的路上有去无返,以致沐蝶飞对眼前这少年实在生不出好感,这才在对话间试探一二,想在他身上挖出什么把柄,好让她用以威胁。
    说实话,她并不相信赵清絃。
    沐攸宁自是猜不出她心中顾虑,她只觉得几日未见,赵清絃眼底那片乌青刺眼得很,房间的药味比寻常要浓。
    忆及方才他咳得咯血,该不会真的身子有损吧?
    沐攸宁抬脚向赵清絃的小腿勾去,似在悄悄地问他身体是否安然无恙。
    逃狱一事乃心血来潮,不论沐攸宁或沐蝶飞皆只穿着囚服赤脚而来,是以,在触及赵清絃大腿的当下,两人身体一僵,不仅因为轻薄的布料隔不住对方的温度,最叫他们失措的是——她竟把脚落在了他两腿之间。
    赵清絃哪猜得出她会来此一手,他欲盖弥彰地灌下几口凉水,结果才刚止住的咳嗽再又复始,叫沐蝶飞嫌弃得把椅子挪远了些。
    沐攸宁无法解释为何位置偏移得厉害,本只欲轻轻勾上他的小腿,怎料在无法视物的桌下会误判距离,连带方向都失了准,她抿了抿唇,心底是清楚不该再放肆下去,也不能刺激他,然赵清絃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实在是叫她按捺不住,长腿一展,便在他身下贴得更紧了。
    贴身的衣物料子柔软,她足尖一挑,撩开了赵清絃的下袍,滑入腿根深处磋磨,灵巧的趾头隔着薄布勾勒出形状,不过轻抚一二,他眼眸已染满情欲之色,连带久歇的欲根亦逐渐苏醒,沐攸宁眉梢一扬,似在问他怎敢信口胡诌。
    两人仅有一层布料的距离,沐攸宁放轻了动作,饶是如此,磨蹭之下衣料依旧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稍稍用力,把那物踩在脚下,隔着衣料反复抚弄,方才还在犹豫的东西紧贴着她前掌高高翘起,彷佛要顶穿隔绝两人的那块布。
    沐攸宁笑吟吟地看着赵清絃,既没有为刚才的话作圆场,也没有停住下方的动作,玉足横在他腿间恶劣地挑逗,她的笑意过于张扬,总能叫赵清絃生出些荒谬的念头,亦甘愿为之实践。
    譬如对前辈视若无物,面上一副端庄公子的姿态,却在这狭窄的空间放声喘息,定能惹得那始作俑者心痒不已。
    在欢好一事上,赵清絃惯来不善忍耐,他紧咬着唇,身下涨热难耐,晶透的液体不受控地外溢,喘叫与欲望一样叫人无法抑压,细碎的呻吟自齿缝漏出,沐攸宁则是托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食指轻按在唇上,以口型下达独对他一人起效的命令:“别出声。”
    赵清絃以手掩口,冷水滑过喉咙非但没有缓解那阵不适,反倒刺激得他重重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发红,像是要把体内所有东西全数呼出似的,喘息愈渐粗糙。
    裤面已然湿了一片。
    赵清絃憋得艰辛,可亦如他所料,这副克制忍隐的模样确实很讨沐攸宁欢心,只见她得意笑笑,也不管他是否真的能咽下喘声,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装得一脸正气地问沐蝶飞:“师叔,你刚才意思是师兄被恒阳教的人抓了?”
    沐蝶飞藉微弱的烛光打量赵清絃的脸庞,模糊的视野里仅现出一张苍白的容颜,而对方因咳喘太过致使脸泛潮红,她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他对沐攸宁的情意孰真孰假。
    反正对上这平白无故都能咳得像丢去半条命的人,便是真动了什么不轨意图,凭沐攸宁的身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沐蝶飞瞟了短案上的熏香一眼,房内该是药香四溢的,她皱起鼻子用力吸了几遍,却只能嗅到极淡的药味,她吊儿郎当地掏了掏耳朵,目光再度投向窗外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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