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铎定定看着许从一,在对方试图抬起另一只手,去把肩膀上的指骨给抜下来时,他走了过去。
    自然的,会有骷髅前来阻碍,只是在得知了骷髅的致命弱点后,所有的骷髅在阚铎眼里,都已经不算威胁了,他一个挥手就解决一只骷髅,简短的几米距离远,就有十多只骷髅,浑身骨头坍塌,白骨噼里啪啦滚落在地上。
    越过满地白骨,阚铎来到了许从一面前,许从一侧身靠着护栏,额头上冷汗涔涔,在阚铎手臂过来,将他从护栏边拉走时,他身上没剩多少力气,由着阚铎拉他,随后身体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马上就不痛了。”阚铎定定看着许从一眼睛道,眉目间不完全都是刺骨的冰寒,还有一丝可辨的关心。
    许从一正疑惑,阚铎说这话的意思,下一秒,他后颈一痛,浑身力量被瞬间抽走,眼帘沉重地盖了下去。
    一片漆黑袭来。
    阚铎接住许从一軟倒下去的身体,将许从一快速放置在身后的夹角里,自己则站在外方,用身体形成一个坚实有力的屏障,那之后,阚铎没有让任何骷髅靠近过许从一的身,越来越多的白骨掉落到地上。
    骷髅们数量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在极速减少。最后剩下两只,阚铎面色沉暗,整个人身体周围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黑云,两只骷髅相继倒地。
    阚铎把刀刃放好,转过身,弯下腰,把地上被他一掌给劈晕过去的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
    他提脚落地,踩碎了横亘在地上的白骨,地铁出口外隐约传来一些惨叫声,阚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抱着人,踏过森森白骨,往扶梯下方走。
    右边站台口,是他们刚来的地方,这会左边站台出现了一扇和周遭色彩截然不同的漆红色铁门。
    阚铎走过去,门随即自动从里面打开,阚铎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到屋里的场景变为熟悉的一幕后,头也没回跨了进去,铁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合上。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许从一睁开眼睛,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他下意识就拧头去看右边肩膀,上面的骷髅指骨没有了影踪,微微动了一下,刺痛感并不强烈。
    他抬起手臂,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便见到肩膀上缠了数圈纱布。内里伤口想必也擦了药。
    “70,涨了十点。”系统在许从一手肘撑着床正坐起来之际,向他报数到。
    屋里一道视线,在他刚有动作时,就立马转了多来,许从一低垂着眼帘缓慢抬起,撞进一双直视自己的深邃瞳眸中。
    男人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股力量,似乎将许从一整个身体都给缠缚住,呼吸在喉咙底,微有窒意,许从一嘴唇蠕动,嗓子眼顿时觉得干涸地难受。
    他适时将视线挪开,小心翼翼下床,身躯稍有摇晃,抓着床边稳住身形,床边放着一件衬衣,未及多想,就拽过来往身上套。单手扣了几颗扣子,随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看到挨着玄关处低矮的柜台上放置有瓶装的水,他一手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顺手拿了最边上的一瓶水,刚想抬另一只手臂起来拧开盖子时,肩膀顿时一痛,他平静的表情刹那间有变。肩膀的痛蔓延到整条手臂,哪怕什么都不碰,痛感依旧不容忽略。
    低垂着眼帘,许从一盯着水瓶里透明荡漾的水,他背脊并不完全挺直,而是略有弯曲,整个人,从后方,都散发着一种无端的脆弱和无助,像受伤的幼兽,孤寂寻求不到帮助。
    阚铎那么看了一会,随后自沙发间起身,走了上去。地上铺陈了暗色的地毯,但渐近的脚步声,还是慢慢进入许从一耳朵里,他没有动作,由着阚铎靠上前。
    阚铎站在许从一身后,两臂掠过他手臂到前面,将许从一手里握着的水瓶给抽了过去,在擦一声暗响里,瓶盖拧开,许从一眼眸晃了一晃,去拿开了盖子的水瓶,不过手立马轮空,水瓶却是被阚铎举到了他嘴唇边。
    阚铎身体和许从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任何部位相碰,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将许从一整个人都给环在怀抱里,许从一想躲开,前面是矮柜,背后是阚铎身体,而左右两边,更是被阚铎的手臂给封住了路。
    他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嘴唇,算是勉强的润泽,这样自然解不了渴,无声犹豫了两三秒,许从一张开嘴,瓶身被阚铎握着,缓慢倾斜,冰凉的水立刻流进了口腔,许从一喉骨上下滚动,呑咽着像是渴求已久的水源。
    “作为第二场测试成功的奖励,他们这次给了一天时间的休息。”阚铎眼睛盯着许从一粉色的唇,在他耳边说道。
    许从一一口喝了约莫半瓶水,他暂时停下,阚铎将瓶子拿开,一滴水来不及呑咽,顺着许从一突起的唇珠滑落了下去。
    许从一扬手准备抹去,有人比他速度还快,泛着凉意的手指在他下颚上掠过,许从一跟着扭过身,随后就见到阚铎将沾了滴水珠的手放进了自己嘴里,他眼睛直直盯着咫尺间的许从一,舌头探出,将那滴水给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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