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辞看着她。
    加点形容词的话,应该是眼眸如火的白非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白清素大脑有些茫然,她不懂这件事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白非辞,吻了她?
    如果是额头,或者是脸颊,她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这是亲人之间的友好方式——天知道她跟白非辞更像是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
    但是,唇……
    为什么?是她哪里做得不对吗?她明明是按照母亲的说法……
    不不,不对,从这里开始就不对了!
    白清素猛地反应了过来,她和应煊又不是亲人,怎么能够把哄应煊的办法用在白非辞身上?她是不是肌肤饥渴症晚期影响大脑了,连这件事都没想清楚?
    白清素的脸瞬间红了,她不知所措地盯着白非辞的衬衫纽扣,尴尬得恨不得让自己重生一回。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难道她不自觉地开始勾引白非辞了吗?白非辞本来就够讨厌她的了……
    “没有下一次。”白非辞放开了她,声音似乎还有些低哑。
    衣料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响起,白非辞站起身,平静地说道:“下午去医院,既然要给母亲送书,那就早点去。你休息一下,等会儿下来吃午饭,我还要工作。”
    “好……好的。”白清素僵硬地站了起来,“那,我,我先回房间了。”她说着,整个人已经快步走向书房门口,开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
    白非辞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平静的脸色忽然消失,整个人颓败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完全失去了平日良好的仪态。
    他烦躁地拿起茶几上的烟,打火机却好几次打不燃。他的手指还在颤抖,亲吻到她的喜悦和她惊慌失措的表现让他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甜,一半苦。
    她不假思索地逃离,更是给他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难道不应该露出害羞的笑容吗?难道不应该搂住他,在他怀里撒娇吗?
    ——不,她刚刚对他撒过娇的。
    但是他被怒火和妒忌冲走了所有理智,搞砸了一切。不,或许,并不只是怒火和妒忌。还有更加深重的——渴望,想要将她彻底吞下的渴望。
    白非辞捏碎了那支烟,看着烟支离破碎的尸体,目光逐渐清醒,他还是没问出来,那个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是应煊。他很清楚,他只是在试探她。昨晚一接到她的短信,他就去查了应煊的下落。应煊在A市赫赫有名,他轻易就查到,他泡了一晚上酒吧。
    她离开了叁年,他被母亲勒令不许再靠近她。在这叁年之中,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她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成长,脱离了他的掌控。
    白非辞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他拿出了手机,打电话给王助理:“把昨晚文嘉轩,对着16号桌的摄像头,18点35分之后的录像调过来给我。”
    “告诉他们,我不小心丢了一颗蓝宝石袖扣,要看看有没有人捡到。”
    白非辞放下了手机,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有她的体温。
    温暖舒适的体温,如同叁月的春光,融化了一冬的寒冷。
    他捻着指尖,回味触碰她时美好的触感,这是,和她睡着时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她会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会有他。
    他更加沉沦了。
    ……
    午饭时,白非辞恢复了正常。白清素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看他。
    他举止斯文优雅,眉眼似挥墨泼洒的山水画,缥缈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他看起来没生气。应该没有计较她的勾引?白清素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上午那个吻,应该是个意外,过去了,就应该没事了。
    还好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白清素难得苦中作乐,不然她应该下地狱了。不过,这也提醒了她,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最好多保持一点距离。
    人类的欲望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她从自己身上很清楚地知道了这件事。最好不要去试探在这方面的底线,大概率会翻车。
    下午,白清素跟着白非辞去了医院。
    母亲并没有醒,她的身体并不好。白清素有些难过,母亲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模糊却高大的形象,她不应该这样干枯消瘦。
    “母亲两年前就知道自己生病了。”白非辞坐在她身边,淡淡地说道,“骨癌晚期,做了一次手术,癌细胞扩散,她不想再被折磨了。”
    白清素险些落下泪,她低着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见到——”
    “你乱想什么。”白非辞打断了她的话,他眉间皱起,“母亲以为你在外面过得很好,所以不愿意打扰你。”
    其实,不是不愿意打扰她,而是想绑住他,不让他去找她。
    白非辞垂下了眼角,遮去眼中浮现的黑暗。
    当年白清素突然离开家之后,母亲发了火,让他跪下,上了家法。
    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板子打在背上,即使出了血,也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多疼。
    唯一刺痛他的,是母亲那句冷笑。
    “你看你这个样子,像是阴沟里老鼠,你以为,她会喜欢你吗?你有哪一点,值得她喜欢?”
    他想起了她的眼神,她从来不敢和他对视的眼神。
    叁年以来,他几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母亲束缚了他,还是他压根不敢面对她。
    直到母亲放弃了对他的束缚,他想要见她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终于见到了她。
    他知道她讨厌他,但是,即便如此,即便要用最恶劣肮脏的手段,他也绝对不允许她再离开她。
    她是他的,从来都是——
    哥哥真·有病,以前做了挺多过分的事,可以猜一猜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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