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儿回来了,路上累不累?”
    黎周周是望着相公一脸的疲惫,心疼的不得了,让管家下去忙活饭菜热水,顾兆上前握住周周手说:“都是修路,尘土大扬的。”
    “也没吃好,瘦了。”黎周周说。
    顾兆过去确实是没怎么吃喝休息好,一直出差一直跑,这时候的出差又不像是现代高铁飞机那么方便,现在就是骑马,路还难走,一直跑个不停,饿了对付一口,有时候都忘了吃。
    可这会不能这么说,周周更担心了。
    “脸上灰显得瘦。”顾兆玩笑了句。
    大厅人多,可都有眼色,走的走,退的退,就是黎大也不杵在这了,问了句这次回来留多久,听到要能住一个月,便松了口气,找了借口回自己院子了。
    一下子就剩夫夫俩人了。顾兆是越看周周,握着周周的手也不老实,摩挲着,夫夫俩是各自有一肚子话,可这会不想开口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不如此刻安安静静的相处,握一会手。
    “是不是我爹回来啦?”
    “我爹回来了吗?”
    “阿爹,爹回来了吗?”
    福宝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得了音信一路从他的院子跑来的,打小跟着汪汪跑,身体好也没气喘吁吁,此刻是精力十足满脸期待高高兴兴的。
    “相公,福宝来了。”黎周周小声说。
    顾兆:“嗯,我也好久没见孩子了,想的紧。”
    顾大人是嘴上想孩子,手上一直摸索握着老婆手没撒开。
    黎周周抿了唇笑,笑的有些甜,说:“听声福宝要到厅门口了。”
    “没事让他进来,咱俩也没做什么。”
    于是黎照曦撒欢似得奔跑过来,看到了他爹真的回来了,就和他阿爹是面对面的站着,离得很近,就差贴上去了。
    福宝高兴的不得了,飞快跑过去,往俩爹中间一扎,硬生生挤进了他的脑袋。顾兆:……
    恋恋不舍撒了手。
    “爹,福福好想你哦~”黎照曦撒娇。
    顾兆略自责了一秒刚嫌弃孩子,这不是当爹的该做的,尤其孩子这么想爹,便重新当回了好爸爸,一把揉着黎照曦脑袋,说:“爹也想你,这段时间如何?”
    福宝有一堆的话要说。
    “等你爹洗了澡换了衣裳——”黎周周顿了下,同福宝笑,说:“咱们一起。”
    “好诶!!!”福宝可高兴了。
    热水烧好了,顾兆是在浴室屋里浴桶洗澡,门外周周和福宝就候着,父子三人就隔着一道门说一些叽叽喳喳的小事。
    黎照曦种的菜绿油油的得了第一名。
    黎照曦大字得了官学夫子夸赞。
    黎照曦还学画画了,给汪汪画了一副,就贴在汪汪的狗窝里,黎照曦可神气了,说:“……汪汪特别喜欢。”
    “画的什么样?汪汪喜欢肯定不错,你拿来我看看,正好快洗好了。”
    黎照曦得了他父亲的话,顿时献宝心情涌出,豪情万丈说:“爹等我,我现在就去拿!”说完就飞快跑自己院子去拿画了。
    “周周快进来,趁着福宝拿画。”顾兆在浴室桶里喊。
    黎周周是脸皮燥热,却也推开门进去了。没一会里头传出水声溅开,含混其中的还有亲吻的声,不过也没做别的,黎周周理智还在,软了声说:“一会福宝该回来了。”
    “……幸好就这么一个。”顾兆嘀咕。
    等福宝拿了画回来,好奇问:“阿爹,你怎么衣裳也湿了?”
    黎周周不知道说什么,就听里头相公声:“我穿好衣裳了,福宝进来我瞧瞧画。”
    “来了,爹!”福宝便不问了,迫不及待想让爹看看他的大作。
    顾兆用福宝的大作把刚才打断的火给彻底浇没了,这画作,他看了看纸上的汪汪,再看看一脸期待的黎照曦,最后沉吟了下,夸说:“还挺艺术派的,十分抽象,颇具神似。”
    “爹,是不是我画的很威风的意思?”黎照曦垫着脚尖,拿手指头给他爹比划创作灵感,“你看这汪汪跑的飞快,风都是黑的卷了起来。”
    顾兆:“……”原来是这个表现手法,他还以为这黑风是汪汪。
    就说怎么庞然大物。
    “仔细一看确实是不错,挺好的。”
    黎照曦对画画掀起了空前高涨的欲望,说:“爹,福福也给你画一个吧?”
    “成啊,我和你阿爹吃饭,你画一个我俩吃饭图,回头我裱起来挂书房里,想你和你阿爹了就看看,感觉能下三碗饭。”
    黎周周含笑就听相公糊弄哄福宝了。
    黎照曦可高兴了,又跑回去拿笔墨纸砚,汪汪也跟前跟后的。顾兆牵着周周手,说:“再亲一会,他又得跑了。”
    “相公不饿吗?”
    “饿,亲完了去吃饭。”
    等坐到饭厅,是两荤两素一个汤,配米饭。黎周周和福宝都吃过了,两人就坐在旁边陪着,黎周周给自己添了一碗汤,陪相公再用一些,一个人吃饭没滋味。
    福宝不吃,福宝挥着笔,时而皱着肉脸聚精会神思考,时而高兴挥着大笔在纸上画画,偶尔就眉头一皱,一脸‘糟糕下笔太大了’。
    顾兆看黎照曦折腾,跟周周打眼色,憋出坏笑来,面上咳咳正经说:“我就说黎照曦画画好,我能下三碗饭,看吧,这第二碗了。”
    相公可真是‘蔫坏’的。黎周周知道,嘴上却顺着相公话,“福福喜欢画画,多画画指定越来越好。”
    福宝专心画画,还抽空点点脑袋,“阿爹说的没错。”
    等顾兆饭吃完了,福宝画也画好了,顾兆一看,这纸上的菜,他要是先看肯定不知道吃的什么,再看画里虽是俩火柴人,但竟能从火柴人中品出哪个是他,哪个是周周。
    还能看出亲昵来。
    周周那个火柴人要好看许多,有些韵味在。
    “画的好,画的像。”顾兆点评。
    黎照曦可高兴了,可看了眼爹手里的画,有些拿不住,满含期待的问:“爹你没骗我吧?”
    “真夸你,你画的阿爹,线条有些圆润,该凸起的凸起——咳咳,我的意思是捕捉的神态很像,你爹我就比较利索干练,棍似得一根。”
    黎照曦一听,爹果然没骗他,跟着他爹好好讲了一通画画心得。
    “阿爹看爹就是脸上笑眼睛里也笑,还很温柔。”
    顾兆得意,又大夸黎照曦观察力好,心细。等终于天色不早了,哄了黎照曦回自己院,顾兆把那副《火柴棍吃饭图》仔细收了起来,明个让人裱上,挂起来。
    “我回来那会说什么呢?”
    福宝竟然没在。
    黎周周接了画作收起来,看的说话还笑,觉得父子俩,一个敢画一个敢夸,还真是亲的,嘴上说:“给渝哥儿找夫家,福宝小孩子不好在场,这两个月旁的大事没有,就给渝哥儿挑夫家了。”
    “小孩子还小,也不着急这么早嫁出去。”顾兆脱衣裳。
    黎周周接了相公外衫,一边说:“相公,渝哥儿多大了?”
    “十四五?”
    黎周周就知道相公肯定是记不住,记混了,记忆还留在京里时,便说:“今年十七了。”
    顾兆啊了声,也顿住了,“我脑子还留在他们四个回府里,都是小孩似得一张脸,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也是咱们到昭州都快四年了。”
    “是啊,我也年纪大了——”
    顾兆停下解衣裳的手,捧着周周脸颊,“胡说,哪里年纪大了,我瞧着周周现在看上去比我还年轻,要是不认识咱俩的见了,指定说我占便宜了。”
    “来,黎家弟弟,叫一声大哥哥听听。”
    黎周周脸火烧似得,哪里能这般叫。
    “叫嘛叫嘛。”黏皮糖顾大人开始撒娇了。
    黎周周:“……小顾哥哥。”
    “哥哥就哥哥,怎么还带小字了?你相公小不小,周周你还不清楚。”
    “来,叫声大哥哥。”
    没羞没躁的开始说骚话了。
    这闹着闹着就上了床榻,至于渝哥儿的婚事,顾大人是没心思听这些,反正有的是时间,改日再说。这床幔一拉上,里头就传出顾兆的调皮话来,一会是撒娇哄周周说,一会又气派上了,装上了‘大哥哥’。
    反正闹了个没休。
    真是小别胜新婚。第二天黎老板的腰就有些受不住,起晚了。顾大人也起晚了,不过是给周周揉腰来的,夫夫俩就钻在被窝里说话聊天。
    “其实还是咱们昭州富裕,鄚州人带着偏见,是十几年没来过,印象还留在以前的昭州,自视甚高,不过我当官的,肯定没人敢给我脸色瞧,我给他们脸色还差不多。”
    黎周周知道,相公说这些话是为了安他的心。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刚开始去,肯定是有不顺。”黎周周拿他做生意来说,也能猜到,不过他很快换了语气,“不过我信相公肯定都能解决好的。”
    顾兆便笑了起来,略有些臭屁说:“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是大顾哥哥。”黎周周故意玩笑道。
    顾兆:“……周周你可别招惹我了,小心你的腰。”
    “我腰其实没事,就是想你揉揉。”黎周周垂着眼,耳根子泛红,嘴上继续说:“不知道大顾哥哥能不能给黎家弟弟多揉一会。”
    “揉揉揉,宝贝我知道一个姿势不累腰,来,你坐我上头……”
    等夫夫俩真出房门已经是日上三竿,正好吃午饭的时候。
    福宝今日没上学,可也懂了几分道理,知道爹回来了,阿爹肯定想,便是耐着一腔热情,早上全留给了汪汪,拉着汪汪在后头林子山坡跑了一上午,如今汪汪吃了午饭先倒在狗窝睡觉去了。
    呼呼呼。谁来都不好使。
    福宝想着时日不早,便留着肚子去正院吃饭。
    来的正是时候,顾大人和黎老板才享受完夫夫二人生活,也是尽兴了,现在是各有各的满足,顾大人神采飞扬精神奕奕,黎老板坐在椅子上垫着垫子,还有坐垫,是有几分慵懒,神色确实光亮,红光满面的。
    福宝不懂,但能感觉到阿爹和爹心情很好,因为他小心提出了好几个要求,爹和阿爹都满足啦!
    黎照曦也高兴。
    “在家玩两天不碍事。”顾兆答应了福宝不去官学,请假两天的要求。
    “你要是在家没意思了,请了小伙伴来玩,不过人家都上学的上学,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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