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楚韫盯着白芝兮看了半晌。
    白芝兮怕他还是怀疑,她在束楚韫看她的时候, 一直用乖巧不多事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少女眸光柔软, 就像温柔的鲛珠。
    束楚韫低了下眼睫,温温无害说:“师妹继续练剑。”
    白芝兮:“?”
    见白芝兮眼眸微愣, 束楚韫微笑, 嗓音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师妹不是在这里练剑么。”
    白芝兮:“……”
    不好意思,练剑只是幌子。
    在束楚韫的视线中,白芝兮只得苦兮兮拿出剑,继续练习挥剑。
    白芝兮内心焦急,怎么才能溜啊。
    束楚韫眨动纤长眼睫,看着白芝兮。
    少女皮肤白嫩,眼底流露出一丝可怜。
    束楚韫忽然伸手,捏住了白芝兮的剑刃。
    白芝兮因为束楚韫的动作一惊。
    少年雪白的手指轻轻捏住凌厉剑刃,那剑刃倘若偏一分,就会划破束楚韫雪白剔透的肌肤。
    “四师兄,怎么了?”白芝兮小心问。
    束楚韫美丽的黑眸看着白芝兮,说:“我陪你练剑。”
    白芝兮顿了顿,说:“……好。”
    这次她没有拒绝,因为她发现不管束楚韫陪不陪她练剑,他都不走。
    更何况,束楚韫空手接剑刃的行为让白芝兮感到一丝后怕。
    万一……束楚韫接下来又做什么,然后她不小心伤到他,倒霉的不还是她这个作死小师妹么。
    白芝兮缓了缓心情,想着,暂时溜不了,那就练会儿剑。
    束楚韫过来,估计是怀疑她暗中作死。
    等束楚韫发现她确实不在练剑的时候作死,没兴趣盯着她这个作死小师妹的时候,她再赶紧溜。
    就在白芝兮思考的时候,束楚韫好听的嗓音问她:“小师妹,有多余的剑么?”
    白芝兮下意识乖巧说:“有,等下,我给四师兄你拿。”
    白芝兮的芥子袋里确实有很多剑。
    她从物资商批发买的。
    作为一个咸鱼,她还是很怕真的死掉的,所以她芥子袋装了很多灵药、备用剑、保命法宝。
    白芝兮正在从芥子袋里拿剑,束楚韫突然问她,“小师妹,你原来有两个芥子袋么?”
    束楚韫的视线落在白芝兮的腰侧,她纤细的腰旁挂着两个精巧的芥子袋,一个绣着可爱的小花卉,是白芝兮的芥子袋,另一个芥子袋外貌漆黑,与少女的芥子袋挤在一起。
    束楚韫眯了眯眼,“这个芥子袋是谁的?”
    白芝兮正要回答束楚韫上一个问题,他下一个问题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白芝兮沉默了下,诚实回答:“是大师兄给我的。”
    束楚韫眼睫微垂,眸色半掩。
    “大师兄给你的?”
    白芝兮点头,“对。”
    束楚韫又问:“大师兄为何给你芥子袋,还给你糖糕。”
    白芝兮:“……?”束楚韫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看来,这个堕仙真的很怀疑她这个作死小师妹。
    白芝兮抬眼,与束楚韫漂亮乌黑的眸子对视,她觉得束楚韫的眼神有点幽深,有点吓人,像是如果她没有找到合理的理由开罪,那她这个作死小师妹就会被他弄死了。
    但是......
    她真的不知道江绯玉这个大魔头给她送话本和糖糕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芝兮小心说。
    束楚韫眸色幽幽,似笑非笑。
    白芝兮补充说:“也许是大师兄作为师兄,对同门师妹关心一下。”
    她在江绯玉心里的作死值大幅度抵消,他给她送话本和糖糕,白芝兮除了师兄关心同门师妹这个原因外,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师兄对师妹的关心?”束楚韫笑了一声,他的笑音有些短促,与平时无辜的笑不同。
    白芝兮顿时觉得气氛有点危险,让她感到些头皮发麻。
    白芝兮不由得进行思考着,糖糕的话束楚韫已经吃过了,他应该对糖糕的怀疑不是很大,那他现在估计是在怀疑她这个芥子袋存在问题,也许猜里面装了作死用的工具。
    这么想着,白芝兮忽然伸出手,当着束楚韫的面,解开腰间的芥子袋。
    少女的手指纤细,轻柔地擦过纤细腰侧,她乖巧地解开漆黑芥子袋。
    束楚韫微顿。
    白芝兮看着束楚韫,说:“四师兄,你看,这个芥子袋里只是话本……而且大师兄给我送点糕点,也没什么,我只想看点话本吃点糕点,真的没做坏事。”
    她的嗓音透出一些被冤枉的可怜。
    就像带着糯糯的沙哑,水汽柔软。
    束楚韫的眼睫猛然颤抖。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白芝兮脑海里提醒:【滴,赎罪值增加50点,作死值抵消20点(来自束楚韫)】
    白芝兮以为束楚韫是听了她的解释后暂时放下了对芥子袋的怀疑,她松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白芝兮把两个芥子袋重新挂在腰间,她纤细的手指勾着芥子袋的带子,小带子一下子灵巧地勾进她裙裳腰边。
    束楚韫眸色动了动。
    白芝兮抬眼,见束楚韫此时面容无辜,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漂亮少年样。
    “四师兄,给你。”白芝兮把从芥子袋里拿出的剑递给束楚韫。
    白芝兮拿出的剑与她所用的剑样式一样。
    束楚韫下意识伸出手,接住她递过来的剑,余光瞥了眼她的剑。
    一摸一样的剑。
    束楚韫喉结微微滚动。
    白芝兮给束楚韫剑的时候,不由得在想……束楚韫跟她一起练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会儿不能溜走了。
    “那四师兄我们这就开始练剑?”白芝兮询问束楚韫。
    她语气有点慢,虽然在用乖巧的嗓音说话,但是似乎有些不情愿。
    束楚韫垂了垂眼睫。
    “小师妹,我陪你练剑,你可以继续给三师兄传通讯,让三师兄指导你。”束楚韫忽然对白芝兮说。
    白芝兮:“……?”
    这是什么操作。
    算了,反正不能溜。
    都行。
    白芝兮简单地想着,开始当着束楚韫的面给季诛传了个消息,这时束楚韫也知道了她是在给季诛传通讯,所以她没有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
    【三师兄,我刚才歇息了一下,现在继续练习挥剑。】
    对面很快回复:【好。】
    束楚韫拎着剑,静静地看着白芝兮与季诛传通讯。
    白芝兮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事情要与季诛说,最多就是询问溜走的剑招,但是现在束楚韫在这里,她很明显不能问,所以她就要结束通讯。
    但是季诛却继续传通讯过来:
    【师妹,等你回宗门,记得一起练剑。】
    白芝兮心想,我要溜,不一定跟你练剑。
    白芝兮若无其事,乖巧回复:【好,我应该马上就回去了。】
    束楚韫喉结动了动,微笑说:“小师妹,好了么?”
    白芝兮听到束楚韫的语气有些微妙。
    她以为束楚韫是看她聊的久,怀疑她想拖时间作死,所以赶紧说:“好了好了,四师兄,我们这就练剑。”
    白芝兮与束楚韫开始练剑。
    期间,季诛的通讯时不时传来,询问白芝兮练剑情况如何。
    白芝兮打量着束楚韫的神情,束楚韫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美丽笑容。
    白芝兮乖巧地对季诛回复:【现在又练了五十次挥剑,多谢三师兄的指点。】
    过了一会儿,白芝兮有点不想练了。
    她想跑路。
    白芝兮看向束楚韫,束楚韫眸色漆黑,阳光落在他雪白的肌肤上,他虽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但漆黑寂然的瞳眸透出冰冷。
    这是练剑不开心?
    白芝兮转了转眼珠,想着,难道是因为在这里监督她这个作死小师妹,跟她待久了不是很开心?
    但是……她也不想跟束楚韫一直待在这里练剑。
    她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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