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喜不满,“捞个鱼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这妮子,吩咐你做点事情,就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蹬鼻子上眼,给你脸了。
    乔玉溪放下碗筷,郑重其事警告道:“既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一点小事,大伯娘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毕竟,我一个隔了房的晚辈,和大伯娘再亲的也亲不过堂姐。往后大伯娘要是吩咐人做事情,记得使唤堂姐,我忙着呢,没空!”
    被撂了蹶子,张四喜只能够心里面咒骂两句,不痛快,变着法子指桑骂槐,“弟妹的孩子,我是吩咐不动喽。”
    乔母被说的没脸,转头板着脸,“不就是几条小鱼,你吃了炸药样,逮着谁都喷。
    大伯母那是你长辈,有你这么和人说话的吗?不上工,成天待在家里面,一天到晚也没见过你干别的。打明天起,你就去捞鱼。”
    乔玉溪压根不理会,直接当个屁给放了。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现在越发没法没天了,耳朵聋了,不知道回个声。”乔母动怒,手掌拍向桌子。
    乔玉溪笑盈盈抬头,“啪!”反手甩了乔玉珠一巴掌。
    又脆又响!
    一桌人都懵了。
    “阿娘,你记性差又给忘记了。你找我麻烦,我就找你心肝肉的不痛快。都说了没空不去,你还唠唠叨叨个没完,现在有没有冷静了一点?”
    “乔玉溪!你凭什么打我!”乔玉珠愤怒尖叫。
    “你该问你娘啊,吃鱼就吃鱼,吃出这么多的问题来。又不是断手断脚,嘴巴一张就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当自己是谁啊。烧个菜给你吃,还烧出一连串麻烦来了。
    大伯母往后你打什么主意,可千万别扯上我,我不吃那一套。”
    “你凭什么打我!”乔玉珠猩红着眼睛,捏着拳头,“凭什么你一次又一次欺负我!”
    打的就是你!
    “你们娘俩不也一次又一次的挑拨离间,过去十几年,我说过什么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要怪怪你娘和你二婶去,好日子不过,偏偏要罗里吧嗦强人所难,搅的人不得安生。”
    乔玉珠气的浑身发颤,撕心裂肺的质问,眼泪不争气成串往下落。
    “过去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你究竟要拿它出来说几遍罢休。难道就因为我过去做错了,现在就活该被你时时欺凌吗?”
    乔玉溪冷心冷肺毫不动容。
    “阿娘,看见了堂姐哭得多委屈啊,稀里哗啦的,就问你心不心痛。
    你也长点心,别人一挑拨,你立马掉头就对我上纲上线,你这不是逼着我对堂姐动手吗?往后堂姐是哭是笑得看你的,你不找人麻烦,人也不会找你麻烦。是不是这个理?”
    乔玉溪转头,看向泪眼朦胧的乔玉珠,这痛哭流涕的节目没准成为保留节目,往后还有二出三出。
    “堂姐,你也别哭了,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多教一教我娘。
    你看她以前被你教的多成功啊,对我非打即骂。现在只是让她不找我麻烦,比以前简单不少吧,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看好你。”
    第89章 说动乔奶
    乔玉珠哭声一声叠过一声,这个家里面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乔老头看不过眼,“玉溪,你——”
    “好好的一顿饭闹成这样,都是大伯母你惹出来的。
    以往是我哭哭啼啼,现在换成堂姐痛哭流涕,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阿爷你说对不对?”
    乔老头原本要训斥,被乔玉溪给堵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不作为,现在也就不要冠冕堂皇的讲道理了。
    “该我干的活,我自己会干。不该我的活计,死了那条心。大伯母下次使唤人,可悠着点。
    再不济家里还有阿奶当家做主,不然我真怀疑大伯母是想要谋朝篡位,提前当家。”
    一个家里面不能够有两个声音,张四喜想要当家,这点戳中了乔奶的死穴。
    当即脸色沉下来,瞪着她,“我还没有死呢,你就指示这个、吩咐那个的,这是要干什么!想要吃个鱼,还想要别人抓好、煮好亲自喂进你嘴巴里,你没长手脚。我们乔家伺候不了你,滚回你娘家去。”
    张四喜立马否认,“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随口说说。”
    乔母正欣喜张四喜挨训,哪知乔奶炮火立马转向她。
    “还有你!一天到晚,不说话你会死啊。你是没脑子,还是没有手脚?见风就是雨,一天到晚就知道窝里横,逮着玉溪欺负。那是你亲闺女,不是你仇人。
    不长脑子的东西,下次再敢说那些没脑子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天天闹,日日吵,公鸡打鸣都没有这么勤快。
    孙如月,你再这么偏心眼的折腾下去,我看你老了怎么办?
    别指望玉珠给你养老,你对她再好,户口本上那也是老大家的闺女。难道你想要她一人养两家,累死她不成?”
    当头一棒打在乔母脑袋上,“我――”
    “阿娘你放心,反正有我一口吃,绝对不会饿着你。从小到大,你给我几分关爱,等你老了我加倍还你。”
    这话听在乔母耳朵里,赤裸裸的威胁。
    “你――”
    “有付出才有回报,我得到的少,回报的自然要少。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偏心,我死心。
    阿娘,人都说手里有钱心中不慌,你一腔热血喷洒在堂姐身上,自己什么都不剩,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乔玉溪小本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她会给乔母养老,再多的也就没了。
    “阿奶,我来帮你收拾碗筷。”
    乔玉溪甩下乔母,捧着碗筷去厨房,一边清理小鱼,一边试图诱惑乔奶。
    “阿奶,我前几次去县城认识个人,她家有钱就是馋肉,你看剩下几斤小鱼,都做成辣椒炒鱼,送给她吃成不,她会回礼的。”
    乔玉溪说的含蓄,乔奶了悟,“那是投机倒把!”
    “怎么会是投机倒把呢?当成亲戚走动,谁家还没有个回礼的,肯定抓不到错处的。”
    眼见乔奶有些松动,乔玉溪又加了把火,“阿奶,一斤小鱼,我给你一毛钱加工费。辣椒用的是家里面的,油、盐我另算给加你。
    一天处理十几斤小鱼,要是人家喜欢,一个月少说三、四十块钱。要是不喜欢,咱们就当没这回事,你看成吗?”
    乔玉溪以退为进,本来心动的乔奶,一听三、四十块钱可能成泡沫,瞬间就不乐意。
    “这么好吃,还不喜欢,她嘴馋这是要上天啊。”
    成了!
    “咱们能不能赚钱,就看阿奶你的手艺了。有多好吃,就弄得多好吃,最好勾的他们一天不吃,肚里的馋虫就闹腾。”
    有钱赚,有奔头,乔奶拿出十二分的手艺来,做的味道不比乔玉溪差。乔玉溪磨着乔奶,顺带又煮了二十个茶叶蛋。
    第二天天不亮,乔玉溪去自留地摘了点菜,带着东西去了县城。
    第90章 香酥鱼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起早贪黑这勾当,天才刚亮就有零星的几人在晃荡。
    六子隔得老远便瞧见乔玉溪,喜上眉梢,走路都快上几分。
    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条弄堂,在个死角处地下党接头般碰面了。
    “大妹子,可算把你给等来了,我说喜鹊今天早上怎么叫唤,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
    六子搓了搓手,按捺不住欣喜,“你不知道上次那面粉,味道绝了。还有那奶糖和饼干,好几个买去的人吃完之后追着我再要。
    我望眼欲穿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你的人影,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大妹子,这一次你从省城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我全要了。”
    要是早来几天,他能够再赚上几块,这大妹子赚钱太不积极。
    “这次我带来的是香酥鱼,省城那边的吃法。无论是配着饭吃,还是做下酒菜都成。一口小酒,一口香酥鱼,快乐似神仙,油炸花生米都比不了它。”
    乔玉溪捏了一条小鱼给六子,“你尝一尝。”
    一口咬下去,六子眼睛瞪大,竖起大拇指,“好吃!”
    香酥中带着股辣味,吃完之后不自觉地想要再来上第二条。
    六子迫不及待问道:“这个怎么卖?你手上有多少?”
    “论斤卖,一斤六毛钱。”乔玉溪狮子大开口。
    六子吓了一跳,“什么?六毛?太贵了,猪肉一斤也才七毛钱,这玩意能和猪肉比?”
    乔玉溪不高兴了,“都说大鱼大肉,这就是你没文化了。省城的人专门给孩子吃鱼,为的是什么?吃鱼补脑啊,孩子长大了贼聪明,这叫赢在人生的起跑线上。
    地上跑的不如天上飞的,天上飞的不如水里游的,鱼肉可不比猪肉差。
    猪肉一个月能够买几斤,塞牙缝都不够。七毛钱那是供销社的价钱,黑市的猪肉价格翻倍涨。
    县城可有不少人拿着钱干瞪眼,我这香酥鱼,只要有钱,就能够偷偷摸摸的吃个够。
    几毛钱的东西,能够喝上小酒的人,会不舍得花这点小钱。”
    不正宗的香酥鱼,乔玉溪胡天海地狂吹一通。
    六子被勾的心痒痒,大家表面上日子过的紧吧,其实肉埋在碗底深藏不露。
    “成,先给我来五斤。”六子舔着嘴角问道,“大妹子,上次那奶糖、饼干、水果罐头那些东西,还有吧?”
    “有是有,不过量不多,一样只能够匀给你一斤。”
    搭配着卖,商品丰富也利于六子将香酥鱼给卖出去。
    六子难以掩饰的失望,太少了不够分。
    乔玉溪带着六子换了一个地方,将东西从空间里面取出来,交代道:“这里面还有二十个茶叶蛋,你帮着我代卖。
    原价是八分钱一个,现在半价四分。卖出去两个,我给你一分钱。每人限购一个,你尽量让人多尝一尝,卖出去多少个,明天再给我钱。这一捆青菜,就当作是我的谢礼。”
    豆角、茄子、空心菜、韭菜,捆成一团,量大的让六子感动,实诚人啊。
    “这怎么好意思,大妹子你放心,这茶叶蛋哥说什么也帮你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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