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善看见篮子,就想起来特意给顾远留的梅子酒,她拿出来递给顾远:“这梅子酒是我自己泡的,你带回去尝尝吧,要是想喝浓的就等个十来天再喝。”
    顾远接过来酒,无意中碰到她的手指,季善善是个现代人,倒不觉得手指相碰有什么,倒是顾远收回手掩饰地咳了一声。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素白的小手看过去,她的手小小软软肉肉的,还没有他半个手掌大,不知道握在手心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善善又从口袋里掏出钱给顾远:“这是刚才买衣服的钱,你拿着。”
    顾远浓眉一挑,抱着双臂没有动:“说了是替顾玲向你赔罪了,你收着。”
    季善善急了,便把钱拍在他胳膊上,小声嘀咕:“我收你的东西算怎么回事呢。”
    顾远乐意给她花钱,于是他又把钱朝季善善递去,一个非要给,一个非躲着不要。
    两人拉扯一番,不知怎么的顾远的手就碰上了季善善的胸。
    他感觉到手掌下隆起的绵软不同于寻常触感,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
    季善善看着顾远有力粗糙的大手,刚才这手无意间碰上自己的胸部,好像还停留了一下。
    她又羞又恼,脸上嫣红一片,连眉稍都染上了粉润,连忙掩饰地转过身推车子,顾远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看着季善善走远,刚毅的面庞染上一丝红晕,一向灵活的嘴皮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季善善一路晕陶陶地骑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连季母也没看见,季母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这孩子,叫你好几声也没听见,想什么呢!”
    季母走上前仔细端详着女儿,她今天回来晚了,而且双颊陀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她的心不由提起来。
    季善善笑了一下:“妈,没什么,就是想事情想入迷了。”
    季母听她这样说便信了,和她一块把车推进院子,又看她车把上挂了不少东西,便问:“你又给你嫂子和山山买东西了?”
    季善善嗯了一声,取下五花肉递给季母,笑着说:“妈,今天晚上咱们吃红烧肉,我来做,你叫哥哥和嫂子一起过来吃。”
    季母接过肉叹了口气:“你嫂子今天闹了一天了,整天的不消停,跟全家人欠了她一样。”
    “她又怎么了?”
    季母没回答,问她:“你吃了饭没有?”
    季善善说吃过了,季母便和她一起走进屋子,放好东西,叹了口气坐下说:“她怀孕了,闹着不想要。”
    季善善喝了一口水,疑惑道:“为什么不要?我哥就山山一个孩子,况且山山也不小了,他们早该再要一个孩子了。”
    “就说呢,她嫌家里穷,说养山山一个就够吃力了,再养不起二胎了,就是勉强生下孩子,也是让孩子跟着吃苦受罪,还不如不生。”
    季母一脸愁苦,她当然知道儿媳妇这么闹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见女儿离婚回到娘家后赚了几个钱,只是这钱没到她手里,她眼红想要,又不好意思张嘴,正好借着怀孕这事闹起来了。
    “那哥哥怎么说?也不打算要了?”
    “你哥当然不同意她打掉孩子,他那么喜欢孩子,怎么舍得不要,只是家里就这条件,他挣的不多,在你嫂子面前也直不起腰来。”
    季善善听了这话心便疼了起来,那是她的哥哥啊,从小背着她到处跑,到处玩的哥哥,她怎么忍心看他被生活的困顿压弯腰。
    她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每天卖果汁能挣五六块钱,梅子酒一天卖五瓶,能卖五块钱。
    实在不行她每个月贴补她嫂子二十块钱,一定不能让她把孩子打掉。
    于是她摇了摇季母的手,安慰道:“妈,别担心了,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好好劝劝嫂子,也许她只是闹一闹,并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呢。”
    “唉,但愿吧,到时候咱们再劝劝她,她非不要,我一个婆婆也做不了他们两口子的主。”
    季母叹了口气站起来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妈,我和你一起做。”
    季善善追上季母,娘俩一块去厨房做饭。
    季善善准备先把红烧肉炖上,父母老了牙口不好,小侄子山山也还小,他们都爱吃软烂的东西。况且红烧肉就得做的软软糯糯的才好吃。
    她先拿出肉清洗干净,这肉是上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做红烧肉再好不过了。
    又把洗干净的肉切成小块,去院子里拔了两颗葱,切了些姜和蒜,配料准备好就开始炒糖色。
    锅里倒油,等油温热的时候放入冰糖炒成红褐色,接着放五花肉煸炒出油,再放葱姜蒜花椒大料炒出香味,加热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一个半小时再收一下汁就好了。
    季母在一边看着女儿做事井井有条的样子,不由的感叹:“我女儿模样好看,性子又温柔,还做的一手好菜,谁要是娶了我女儿那就等着享福吧。”
    季善善擦了擦额头上落下的汗珠,抿嘴笑了。
    她想起一句俗话,屎壳郎说自己孩子香,刺猬说自己孩子光,孩子永远是自己家的好,可能天下的父母都是一个样的吧。
    “妈,你去歇着吧,厨房里有我呢。”
    季善善推着季母走出厨房让她去卧室里休息。
    季父季母为家庭为孩子操劳了一辈子,自己虽然从现代穿越过来,并不是真的季善善,但是相处了这些日子,她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父母和哥哥,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最亲的人,一定要照顾好他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季善善坐在大灶前看着火,明亮的火光印在她的脸上暖烘烘的,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第26章 你的钱得分我一半
    季善善知道现在改革开放,经济放开了,越来越多的人下海经商,赚到了第一桶金。
    可是做生意需要本钱,她手里的那点钱也就只能小打小闹做点小本生意,大生意她既没有本钱也没有人脉,她想都不敢想。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由叹气,看来人的能力各有不同。
    大多数人都是过着平淡又普通的生活,就算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也飞不起来,就比如说她。
    唉,先不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手头上的小生意做好,摆摊只能在夏天摆,冬天天气冷,她就没法摆摊了,她得尽快寻找点别的买卖。
    想了半天,锅里的肉也快熟了,季善善切了两三个土豆加进去一块炖,又给山山蒸了鸡蛋羹。
    等肉和土豆都熟了,另一个锅熬的两米稀饭也熟了,她又凉拌了个黄瓜,热了些两合面馒头,一顿晚餐就做好了,她们家的伙食差,像今天这样的饭菜就算是丰盛的了。
    她把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摘下围裙擦了擦脸上的汗,夏天做饭就是受罪。
    “妈,吃饭了,我去叫我哥他们。”
    季善善和季母说了一声就去了她哥哥的院子。
    季春生一家住在隔壁,只隔了一堵墙,平时都是分开吃饭,偶尔刘润花犯懒不想做饭,就去季母那边蹭饭。
    季善善推开院门看见山山在院子里玩小汽车,滚得浑身都是土,小脸也脏兮兮的。
    季春生正闷头劈柴,接二连三的木头劈开散落了一地,他也不捡,还在不停地劈,仿佛不知道疲倦,又仿佛在发泄着生活里的不如意。
    “山山!”
    山山回头看见是姑姑来了,像个小炸弹一样冲过来。
    “姑姑,我好想你。”
    季善善连忙接住他,用指腹给他擦了擦脸蛋上的土,亲了他一口:“山山真乖,小嘴真甜,姑姑给你买了好吃的,咱们去奶奶家吃。”
    “好,那爸爸妈妈呢?”
    别看山山小,可是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下午季春生和刘润花两人吵架,他吓坏了,现在小心眼里还有点阴影。
    季善善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爸爸妈妈也去,你先和爸爸去,姑姑去叫妈妈,一会就过去。”
    她走到季春生跟前,看着他满头大汗,有点心疼地说:“哥,去妈那吃饭吧,我嫂子呢?”
    季春生抹了一把脸,朝屋子努了努嘴:“在屋里躺着。”说完就抱起山山出了院子。
    季善善把刚劈的柴堆起来放好,走进屋子里。
    刘润花见小姑子来了,也不说话,哼了一声翻身继续躺在床上。
    季善善打量了一下周围,家里乱成一团,比猪窝也强不了多少。
    哥哥天天出去干活,刘润花什么也不干,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收拾卫生,孩子也带得不干净,唉,她这个嫂子真是一言难尽啊。
    “嫂子,妈那做了红烧肉,起来去吃饭吧。”
    刘润花动也不动,好像跟没听见一样。
    季善善又说:“我给你买了一块纱巾,我见城里人都系着,可时髦了。”
    纱巾?刘润花的眼睛转了转,前几天村里有几个年轻媳妇进城一人买了一块,自己也想买,奈何手里不宽裕,没想到小姑子竟然给自己买了。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强压心里的欢喜,装着面无表情:“你没拿过来啊?”
    季善善笑了笑:“在妈那,等会儿吃完饭我拿给你。”
    刘润花立刻穿鞋下地,她现在满心想着纱巾,早把今天的不愉快抛在脑后了。
    自己这个嫂子和个孩子一样善变,让人哭笑不得,季善善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刘润花后面走了出去。
    “春生,你媳妇那说通了没?这孩子非打不可吗?”
    季春生蹲在门槛上不停地抽着烟,他皱了皱眉,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母看儿子这样,心里也是苦恼,她叹了口气和自己老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无奈。
    “妈,嫂子来了,咱们赶紧开饭吧!”
    季善善和刘润花一前一后走进来。
    山山看着油汪汪的红烧肉早就馋得咽了好几口口水了,只是大人们不动筷,他也懂事的不上桌先吃。
    自己在一边玩小汽车,听见姑姑说开饭,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就爬到了凳子上坐好。
    刘润花看着桌子上那一大盆红烧肉,心里暗暗想自己这小姑子隔三差五的往回来买东西,估计一天能挣不少钱。
    说是挣的钱都交给季母当生活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抠门的厉害,偶尔给自己和山山买点小东西就打发了。
    不行,不能便宜了她,自己正好借着这次怀孕闹起来,她挣的钱也得分自己一半。
    心里这样想着,刘润花的脸就拉的比驴脸还长,一声也不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吃饭,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块肉。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刘润花这样的媳妇,要是放在稍微富裕的人家,就她这样整天作天作地的早就被送回娘家了,也就是季家人性子软,家里也穷,能忍的了她。
    季母抬头看女儿,季善善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着急。
    刘润花嘴里嚼了好几块肉,撑得腮帮子鼓鼓的,阴阳怪气地开口:“你们现在是真有钱呀,隔三差五的就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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