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层次不同,她连对程琦而言,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推开卧室门
    一切如旧,她走到梳妆台,摘下手里的戒指,右手的手串,拉开梳妆台抽屉,里面满满的各式珠宝盒,她打开一个,里面有自己的许愿骨项链。她把戒指,手串扔进去,耳环摘下来,也扔进去。
    合上了抽屉!
    程进站在门口,一步不离地跟着看着她。
    顾惜走到衣帽间,拿了个箱子,把自己的衣物装进去。而后套上件风衣,走到程进面前,递给他,“走吧。”
    程进站着不动,说,“你那边的房子好久没住了。就住在这边多好。”
    顾惜往楼下走,转身来,又到衣帽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脱了里面的裙子,这衣服是程琦给她买的。以后她用不着再穿了。
    到处挂满了带防尘袋未开过的新衣服,她找到一条自己的旧长袖t恤套上,又找到一条运动裤。这家居服,以前是她在家穿的。
    然后换上平跟的鞋。
    程进焦灼地站在门口,要不是衣帽间里细微传来声响,他真想冲进去。
    顾惜走出来,走到门口,问他,“你今晚还回来住吗?”
    程进摇头,“这是你的地方。”
    顾惜沉默地下了楼,关上门,在门锁上按,铁皮声轰隆隆传来,四面八方,各个大窗和后门,全都落下闸门。程琦这房子有堪比国外美术馆的除尘装置。
    顾惜转身,上了程进的车。
    程进把车开出去,问顾惜,“要我帮你开辆车出去吗?”
    顾惜说,“不用,以后我坐我妹夫的车。”
    程进看着铁门徐徐合上,里面一片黑暗,他的车,顺着路灯,开往喧嚣的地方。
    ※※※
    顾惜的家,半年没住人,周围搭着白色床单,她走过去,随便掀开一个盖沙发的。把箱子扔上去,对程进说,“好了,你的使命也完成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进盯着她说,“顾惜,你没事吧?”
    顾惜走到厨房,找到一块抹布,想擦料理台,自己手上有纱布,她扔下抹布,周围都是灰。
    她说,“我没事,算了,这个等会我打电话让我妹妹来帮我收拾。”
    她走出去送程进,问他,“你也知道那件事了对吗?”
    程进点头,欲言又止。
    顾惜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自己也是。你走吧,他怕再和我一起,我们以前的回忆也会被破坏。”她走到门口,推开门,准备送客的姿势。
    程进站在她对面,担忧地望着她。
    顾惜说,“我了解他,他接受不了这件事的。也许他怕自己会掐死我。”
    程进上前一步说,“不是的,”他却咽下后半句,不知说什么好,走了出去。
    顾惜抬手合上门,剩下一个小缝的时候,她看着程进,说,“阿进,从来没有人,像程琦那样爱过我,我都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他再问起你,我对他有什么话想说,请你帮我转告他,我只想他为我做一件事,就是以后男婚女嫁,请他再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顾惜的最后一个字,合在了紧闭的门里面。
    程进站在门口好一会,觉得心揪着疼,他往下走,没有坐电梯,不知道几楼,没有目的地一层层下去。他今天才知道这事,不是不震惊的,也不是不生气的。
    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这事都没办法不生气吧。
    可是对上顾惜的时候,他心里更多的却是心酸。可这种心酸也不足以令自己忘掉妒忌。
    他从大厦走出来,看到外面停的车,他快步走了过去,程思从车上下来,“怎么样?”
    “你怎么回来了?”
    “琦爷已经赶回去,我在那边也没用,就飞过来看看。”
    程进一把揪住他,“你之前怕哥受不了,一直没说的是这事吗?顾惜戴了避孕环,你怎么不早说?”
    “这可冤枉。”程思甩开他的手,“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国内的医疗体系又不实名制联网。顾惜又没有家庭医生。我就是知道她和那个叫徐洋的开过房而已。开过房我都觉得琦爷一定无法接受,怎么能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会那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竟然去安那东西。”
    “那个伤身吗?”
    “听说时间长能生到肉里。”
    程进一愣,怒气冲冲狠踢向程思的车。他心里都待顾惜如珠如宝,实在接受不了。
    程思想到顾惜现在还没摘,觉得胃都抽抽着疼。更无法接受的,是那背后代表的意义。她就那么喜欢以前的男朋友,不想对方戴避孕套不舒服,所以选择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开了车门说,“先上车,离开这里再说。”
    程进伸手去口袋掏香烟,却掏出两把钥匙,他说,“忘了把这给顾惜,哥还给她的门上钥匙。”
    程思问,“她情绪怎么样?”
    “很平静。”程进说,“要不我上去给她送钥匙,顺便看她一眼。”
    程思说,“可以。听说琦爷走的很急,你没帮着解释一下。”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哥都没解释。”
    程进转身往楼里去,心里和自己失恋分手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好像特别明白顾惜刚刚说的话,爱现在也多了嫉妒变成的狠,如果是自己,一定是又爱又狠。
    在变成怨偶之前,还不如这样分手来的好,毕竟记忆很美好。
    敲了门,他手里攥着钥匙,有点不舍得,没人开,他不耐地又急速敲了几下。
    门打开,顾惜挤出来,“干什么?”
    程进,一把推开她冲进去,客厅里,一个不锈钢盆里,正火焰熊熊燃烧,烈焰中间,是被撕的乱七八糟,“顾惜的脸”。
    程进不可思议地看向右边,挂顾惜画像的地方,此时碎玻璃落了一地,画框已空,一个榔头放在那边桌上。
    “你把方毕纯给你的画像烧了?”
    顾惜不看他,走到卧室,片刻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毫不犹豫扔进了火里。
    程进看到被烧开的地方,是毛笔写的什么东西,他心惊胆颤地问,“这是什么?”
    顾惜说,“你哥哥写给我的墨宝。他和我的名字。”
    烧成灰的纸屑飞起来,在屋里里飘。程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惜看向他说,“你去而复返,要干什么?看看我还活着吗?”
    程进被问的没噎死,他伸手,钥匙摊在手心里。
    顾惜接过,顺手扔进了火盆里。
    “再见。”她对着那堆火说。
    程进觉得,她还是生气了。
    可这不是他的感情,他看着顾惜,千言万语在心里,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难怪他哥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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