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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夜风拂动烛火,映着少女的绯红芙蓉面。
    辽袖病得神智不清,眼皮坠得慌,哪怕病中,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纤弱的少女陷落在柔软枕被。
    他嗅了嗅少女衣领内漫出的香气,很好闻,很舒服。
    文凤真凤眸沉静,嘴角微牵,他笑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攻击性,这也是京城贵女喜欢这副皮囊的原因。
    尊贵,有权有势,加上长得好看,极容易让人忽视他的黑心肠。
    文凤真用手指蹭了蹭她唇角的糕粉,红梅落雪。
    他眸底暗下来,手指发痒,齿间也发痒。
    少女的唇瓣颤了颤,被蹭得愈发浓稠艳丽。
    他的指尖像化开了,纾解了一些燥意。
    怎么这么香。
    就连呼吸也软软的,忍不住让人心疼。
    文凤真伸手捞过她的肩头,手指按住她薄薄的蝴蝶骨。一手拉过她的手腕,轻易地将人带在怀里,她的挣扎微乎其微,反而更让人紧箍得紧。
    辽袖躺在他肩头。
    少女眉眼安静,小脸儿像被浆果涂抹似的,潋滟透红,呼吸绵长轻缓,唇瓣湿润微红,乌发铺撒在她起伏的腰身,凌乱又脆弱。
    他的眼眸盯着她脖颈后白嫩的软肉,潮湿泛红,不知咬起来的滋味如何。
    她紧闭着眼,咬牙:“水……喝水……”
    她额头烫,睡得极不安分。
    一截绣袜挂在脚踝,几近滑落,摇摇欲坠。
    她恰好抬腿,想抵开他。
    绣袜脱落,将整只小脚裸露出来,文凤真被她踹了一脚,一丝愠色也无,捏住了她的小脚。
    她的小脚不安分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柔嫩细腻。
    文凤真抬起手指摸了摸她的脚底心。
    少女忍不住身子微颤,脚趾头怯生生地蜷缩,红通通的。
    他一把拉过她的小脚,规规整整放在自己膝前。
    他这些天做的梦,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变态。
    怎么会把这么好看的脚,用一対镶嵌东珠的纯金镣铐锁起来,细细的金链子晃荡在脚踝间。
    当啷撞击在床柱的声音,一叠又一叠,响彻一整夜。
    脚的手感极好,让他有些难以放下了。
    文凤真盯着她吐息滚热的唇瓣,倏然轻轻喊了声。
    “袖袖。”
    梦里他就是这么喊她的,一面拉扯着脚踝的金链子,眸光炽热贪婪,食髓知味,霸占着她整个人。
    一声声喊:“袖袖。”
    “袖袖。”文凤真又喊了一遍。
    他打算以后都这么喊她。
    烛芯爆出劈劈啪啪的声响,将她稠艳的唇瓣,泛红的耳根,咬出的齿痕照得一清二楚,活色生香。
    辽袖眼睫颤颤,快难受哭了,视线一团漆黑水润的雾气,她皱着小脸儿,低声。
    “云针……”
    落在文凤真耳朵里,是撒娇,是娇滴滴的埋怨。
    从前她总是畏怯的,要不然就是冷淡疏离,现在这股声调挠得人心痒痒。
    文凤真端过药碗,凑在她唇畔。
    她两只手瞬间握住了他的腕子,掌心微凉湿润,猝不及防,黏腻得让人推扯不开。
    褐色药汁溢出嘴角,她虽病着,舌尖却能探出苦味,立即闭紧嘴,说什么也不喝了。
    哼哼唧唧,委屈得逼出泪光,睫毛挂着几滴晶莹水珠,脆弱极了。
    她的指尖险些将药碗叩翻,湿透了衣领。
    文凤真喉头微动,随即恢复了平静,绷着一张冷脸,干脆按住她的脸颊,手指撬开唇齿,探住潮湿的舌根,将药灌进去。
    “咳咳咳……”她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两只绣袜被彻底蹬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头发凌乱,黏糊糊的,衣襟扣子开了几颗,柔软的衣领滑开。
    她的指尖狠狠嵌进文凤真手腕,将他掐出了血。
    喂完药,文凤真的指腹,似是不经心地蹭了蹭湿润的贝齿,用力摩挲了一下唇瓣,才松开手。
    文凤真回想起今日撞见那一袭喜服后,脑子里出现的画面。
    他不喜欢那股情绪,疼得喘不过气。
    走马灯的画面里,他做了皇帝,那应该大仇得报了吧。
    而且穿着大婚吉服,好像要成婚了。
    根据梦境推测,他只收了辽袖一个人,那么他是跟辽袖成婚了,这难道是一个预知梦?
    她打算何时提起救命之恩,何时跟他提要想要的东西呢?
    京城里的贵女们都想要他那柄骊珠,倘若她提起要骊珠……
    他正思索间,门外敲了敲,冯祥的声音传来。
    “殿下,今日放蛇的刺客被抓住了,这个人……还得您亲自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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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文凤真前往刑部大牢时, 已过了二更天气。
    隔着甬道一边是厚重栅栏,石头垒砌, 一盏风灯摇摇晃晃, 火光幢幢,刑具阴森狰狞。
    下弦月刚挤出天幕,寒光透过小窗口撒在牢房, 暗影昏昏,冯祥跟在后头,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文凤真鼻端嗅到一股潮湿霉味与血腥味,面不改色。
    谢明在猛踹地上一个人影, 这影子抬起头, 浑身是血,一张倔强的脸——信国公府的曹密竹。
    文凤真褪了外袍,一抬指:“谢明, 不可无礼。”
    他的鞋履慢腾腾走过几步, 微微俯身, 漫不经心一声笑。
    “这不是曹公子吗?”
    谢明擦了擦手上的血,嗤笑:“就是他雇了一帮人放蛇, 混账玩意儿,以为家里能保他。”
    文凤真转了转腕珠,眼眸垂敛暗色, 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的旧疾。”
    曹密竹冷冷盯了他一眼, 冷笑一声,不言不语。
    文凤真坐在太师椅上,波澜不惊:“你不说本王也知道, 你从至仪那里套的话是不是。”
    他嘴角微牵,杀人诛心般嘲讽:“可惜至仪从前真心待你, 你这样利用她,午夜梦回睡得可舒坦。”
    曹密竹静默良久,吐字:“我有我的道。”
    文凤真起身,一步步走在他身侧,手掌按上他的脑袋,俯身,眼眸一转不转,格外平静。
    “信国公府养这么大的儿子,若是一朝失足落水,也实在可惜,总归咱们是亲戚,你信本王的人品,会好好替你照顾你的双亲。”
    曹密竹听了这话,瞳仁皱缩,镇静的面庞倏然激动,满是怨恨之色。
    他挣扎着想起来,又被重重按下,蒙上一层面罩。
    他冷笑着嘶喊:“文凤真!你这个逆臣贼子!你爹拥兵自重,以下犯上,活该被凌迟处死,咱们走着瞧,你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谢明一脚踹他肚子上:“胡说什么你!”
    文凤真背过身,一路走一路随意交待。
    “做干净些,别让至仪知道。”
    谢明跟上来:“曹密竹这蛇蝎心肠的,死了也不可惜,竟敢算计殿下,只是不知信国公府是否也牵连其中,殿下要继续查吗?”
    文凤真一面走,神情莫辨。
    “这事不像曹密竹一个人做的,他不会不顾自己的父母和家族,倘若他这样做,一定是自信本王一定死,或是自信事发之后,有人能保他全身而退,他不过一枚送死的卒子罢了。”
    谢明疑惑道:“那指使曹密竹的人是谁?信国公府吗?”
    良久,文凤真落下一声冷嘲:“能让曹密竹认为可以保他性命的人物,整个京城还有谁,给我把他盯紧了。”
    顶级捕猎者对于危险敏锐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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