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嘴角抿开一丝笑,高挺的鼻梁贴着小姑娘软软的脸颊,吮了吮她的唇角。
    “祈福过了也不来找我。”
    他注视着她,辽袖的唇瓣饱满多汁,透出健康的肉粉色,像熟过头的鲜桃。
    一舐弄便能破了皮尝到甘甜的汁水。
    “把你特意吵醒了,你说该做什么。”
    辽袖有些懵,还没回过神,清亮的瞳仁明显有些涣散。
    她仰头望着他,脸颊薄红,呼吸缓重,樱唇微张,衣领凌乱散开的小模样,不自觉的天真勾人。
    “殿下?”
    文凤真骨节分明的手掌与她十指交叉。
    他俯身,唇瓣相贴,起先是咬了咬,再是撬开齿关,霸道和侵略性地尝尽香津。
    她快喘不过气了,想坐起来,却被文凤真一只手按住了瘦弱的肩膀,吻得更狠更猛烈。
    他都忍了半个月了。
    本就是年轻气盛最有精力的年纪,刚开了头茬,看她一眼就房子着火了。
    辽袖斋戒的半个月以来,文凤真总是甚少出现在大殿中。
    他常与副将部署剿匪计划,搜寻各个山口,山势莽莽,云海翻滚。
    辽袖偶尔见他一眼,红墙绿树成荫下,仅仅能瞥见他那张精致的侧脸,与人谈笑风生。
    有时目光掠过了她一眼,也故意当作没看见。
    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看得令人生气。
    什么人呀。
    辽袖有些气,心底郁闷,也就不去找他了。
    雪芽笑道:“公主还在不高兴吗?”
    她一面刺绣,说:“摆着冷脸色给谁看,谁吃他这套忽冷忽热的,装作跟我不熟的样子,惯会操纵人心,总觉得别人会忍不住猜他心里怎么想,赶明儿他想起来了,我也不会搭理他的。”
    辽袖别过脸,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他全然不在意,在秋千上就想分开她的膝盖。
    “你是不是喊过夫君了,我喜欢听。”
    他表面伪装得斯文克制,实则听她喊一声他的名字都控制不住,只好装作没看见。
    文凤真一面亲着膝盖上的软肉,一面喃喃。
    “我的佩剑可不是白送给你弟弟的,等回了京城,你慢慢选喜欢穿什么样式的喜服,虽然在陛下丧期之内,咱们暂时不能完婚,倒是可以先缔结文书,像现在这样,游历大宣十四州。”
    “你记不记得从前你睡觉前,我给你念大宣各州志异。”
    辽袖抬起眼帘,抚过殿下的耳廓:“那你要穿着婚服……嗯,给本宫跳舞看。”
    文凤真神情一滞。
    好奇怪的要求。
    辽袖一根手指点在下巴,小姑娘寻思着:他以前做皇帝那么舒服,怎么就不能换她来尝一回这种滋味。
    她笑了笑,“本宫还要蒙着眼睛捉迷藏,还得给我喂葡萄吃。”
    文凤真扯开她的腰带,低声:“好,不穿衣服让你捉。”
    辽袖脸一下子烫了,小声不知说了句什么。
    她的爪子弯曲一下,稚憨地笑了笑。
    “牵我。”她偏着头。
    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在掌心,随即拍了拍她的肩头,挤了进来。
    辽袖瞬间慌张,猛然拉住了秋千绳,摇椅震荡了一下,却无济于事。
    她睁着一双眼眸,忍着身子不适感。
    却清晰地瞧见文凤真两手分别握住了秋千绳,站在她身前。
    怎么能在秋千上,她有些局促地动了动。
    文凤真凤眸低垂,投下淡淡鸦青色影子,莫名的危险。
    白纱被晚风掀开,紫红霞光盛满了他浓密的睫毛,在瞳仁折射出一片星子,闪闪熠熠,气象万千的美景。
    “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不辨情绪,嘴角微牵,一只手掌按上她的小脑袋,与生俱来的慑服。
    让她别乱动弹,她动来动去的,秋千倘若一个大幅度晃荡,容易让薄弱之处受伤。
    “你不是喜欢偷懒吗,秋千上又不用使力。”他像是想到了一个绝世省力的法子。
    辽袖呼吸都重了,可她又不敢乱动。
    清澈的瞳仁,倒映出他握着秋千绳的手指,手指动则绳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动,一切由他的性子。
    她再羞恼,也只能随着秋千的弧度离开、靠拢。
    “求我。”
    他就是故意磨着她,声音很轻,却在辽袖耳里炸开。
    非让她亲口求他。
    辽袖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松开,几乎隐隐颤抖了。
    文凤真有些不满意,拍了一下她的腰窝,声音有些亮,让她一惊,身子紧了紧,忍不住愠红了脸。
    他没想到被这一下子险些失守。
    或许是半个月没有过了,有些控制不住。
    辽袖也不好过,仍然仰起头笑了笑,若无其事:“殿下,你怎么了?”
    文凤真鼻尖凑近,琥珀色瞳仁表面冷静异常。
    抚着她的脸颊,心里全然在想:袖袖这么不听话,该怎么好好罚她才好。
    *
    才过一盏茶工夫,走过一道井口,辽袖看见绿树掩映中,露出一道低矮的红墙,庄严宝殿,斗拱飞檐。
    婢女侍候在殿外。
    青烟袅袅中,辽袖摇了摇签筒,冷不防签筒被撞散一地,哗啦一响。
    “不好意思。”
    身旁一个香客,年纪大约四十左右,一身粗布麻衫,浓眉大眼,只是双眼布满血丝,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这人替她捡起了签筒,憨厚地冲着辽袖笑了笑。
    辽袖一愣,缓缓起身:“无妨。”
    这种清静之地,一般提前驱散了香客,早就禁止登山了,辽袖略有些疑惑。
    她走出去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转头:“你是之前抬轿子上山的轿夫?”
    香客眼睛一亮,舒畅地笑了笑:“难得贵人记得我,若不是贵人将我及时送下山医治,只怕人已经没了。”
    辽袖松了口气:”你是庆州府本地人?”
    香客恭敬道:“是,土生土长的,成日在山中讨营生,扯号子踩点子拉轿,难得碰见贵人这样心善的人。”
    辽袖又问:“这地方很好,只是你看起来有些功夫底子,有没有想过另谋出路。”
    香客的笑容有些暗淡:“贵人有所不知,我是犯了事儿,迫不得已才藏在山里的。”
    *
    一盅茶前,文凤真坐在太师椅上,门外一名副将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人我们找到了!”
    文凤真闻言起身,淡淡睨了觉净和尚一眼。
    “看来不用将整个寺庙翻过来了。”
    他转头问道:“人在哪里?”
    “匪首马晖曾逃到一家老医馆治伤,那里的大夫告诉咱们,他日前就已经上了东岳山,各个山口都封锁搜寻过,只查云海台没搜过!”
    “云海台在哪?”
    文凤真问道,一旁的觉净和尚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面若死灰。
    “就是……就是平日香客们抽灵签的宝殿。”
    文凤真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宝殿又如何,马上带人去!”
    觉净和尚颤声:“公主方才在抽取灵签……”
    文凤真手中的茶盅跌了个粉碎,眉眼顿时冷冽:“你说什么?”
    *
    辽袖望了一眼殿外的婢女,心思已全然不在这里,只觉得大殿中忽然日头转移,阴凉起来。
    “犯了事儿?”她问。
    香客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一声:“说了贵人也不会信,还是算了。”
    “庆州府燕溪贫苦,我也只是带几个老乡闯出个名头来,结果却......”
    “还有别的老乡也在?”
    “哦,他们倒是不在这儿。”
    辽袖的呼吸忽然慢了些,她紧紧盯着殿外的婢女,嘴角一牵。
    “我有什么不信的?难不成你做了山匪,跟天家造反,如今被淮王殿下追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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