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洗漱完毕,爬上床倒头就睡。
    而边上的卢友芬与方晓云还在说着知青点的事儿。
    “林桃?林桃,你说呢?”
    方晓云本来还想问问林桃的意见,结果转头发现林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这会儿呼吸平稳,俨然睡熟。
    “她心好大,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方晓云忍不住吐槽道。
    “在车上两三天,谁不累?你也别说话了,赶紧睡吧,明天说是还要上工呢。”卢友芬想起上工,苦着脸道。
    “嗐,大队长真不近人情,咱们刚来,第二天就让咱们上工,也不知道让我们缓两天适应适应环境。”
    方晓云抱怨。
    从老知青们的话中,她已经得知大队长是个不近人情的,不仅管理大队严格,还特别不好说话。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小日子不会很痛快,但想这有卢友芬这个富婆在,想必能从她这儿掏不少东西出来的贴补自己。
    至于林桃?
    倒不是她看不上她,实在是因为林桃穿得太过破烂了。压根让人对她提不起希望。
    她扶贫林桃还差不多。
    林桃可不知方晓云心中所想,她这会儿坐着美梦呢。
    梦见自己拳打渣男,脚踢老妖婆,一脚一个,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再后来梦见了顾宴……
    ******
    村头陈寡妇家。
    两人做完运动,累出一身汗。
    陈寡妇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窝进男人的怀里。
    “天赐,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来提亲?”陈寡妇守寡的时候将近三十,现在好几年过去,已经三十出头。
    女人最好的年纪只有这几年,再过去她就奔四十了,到时候她哪怕再漂亮,男人也不会娶她。
    因此她想趁着这两年还算年轻的时候,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没有男人的日子是在是太苦了。
    她一个寡妇带着七八岁的孩子下地干活,赚的工分根本不够两口人吃的。
    要不是她跟村里的一些男人偷摸有染,靠着这个赚点外快,她根本养不活自己跟孩子。
    大队里跟她有关系的,不是有家室,就是年纪一大把。
    比较来比较去,觉得还是姚天赐最合适。
    姚天赐虽然人滑头了些的,但胜在年轻力壮。
    又头昏,没有孩子家累。加之她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太好,因此目前为止,姚天赐是最适合她的。
    她这个主意打了有一段时间了,明里暗里有问过姚天赐好几次,可是都被他敷衍了过去。
    这次陈寡妇决定要个准信。
    姚天赐一听这话,立马不耐烦地推开了陈寡妇。
    今儿个见了新来的知青,姚天赐心里已经活泛开了。既然已经绝对娶个城里来的知青,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咱们合适吗?我才二十出头,你三十多,你大我十来岁,咱们不合适。再说了,你是我堂哥的媳妇,我得管你叫堂嫂……”
    陈寡妇听了怒急,一个巴掌甩在姚天赐的脸上!紧接着抬腿一脚把人踹到了地上!
    “你给我滚!黑了心肝,烂了心肠的狗男人!以后老娘不伺候你了!咱们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早上跟狗一样扒上她床的时候怎么没记起来自己是他的堂嫂!这个不要脸的狗男人!
    说白了不过是想白岁,不想负责!
    “呸。还以为老娘真稀罕你啊,要不是图你年轻力壮,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瞧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么?”
    姚天赐冷不丁让陈寡妇踢下床,都摔懵了。
    直到陈寡妇越骂越难听,姚天赐这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姚天赐立马怒了!
    “你个老娼妇,竟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我老娘都没敢动我一 根手指头,你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两□□打脚踢打作一团。
    刚开始身娇体弱的陈寡妇出其不意,处于上风,但很快被反应过来的姚天赐按在地上摩擦。
    最后,两人谁都没讨着好,两败俱伤。
    只是陈寡妇做为弱势的一方,更为严重。
    原本还算漂亮的脸蛋这会儿一片乌青,肿的老高。
    身上也有许多磨破的地方,脚踝更是疼痛难忍。
    但姚天赐也没讨得了好。
    陈寡妇跟村子里的泼妇打架打惯了,招招阴狠,不是往命根子上踹,就是往姚天赐还算可以的那张脸上招呼。
    直接把姚天赐的鼻梁打断鼻血横流不说,伤到要害的姚天赐根本顾不上捂住鼻子。
    反而整个身子弓成了虾米状,可见受伤害之大。
    “姚天赐,老娘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个打女人的人,老娘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你给我滚,麻溜的滚!”
    当初陈寡妇的男人就喜欢打老婆,要不是那死鬼有一年冬天夜里喝醉了酒睡在外头直接给冻死了,她现在还过着泡在黄连里的日子。
    以往对她还算不错的姚天赐,现在竟然也对她拳脚相加,这让陈寡妇彻底死了心,冷若冰霜。
    哪怕她再想嫁人,也不能找这么一个打女人的男人过活。
    实在不行,她找媒婆说个远点的大队,哪怕在山沟里也不在乎。
    而且远了才更好,远了也没人知道她以前干过什么。
    姚天赐龇牙咧嘴,“你个贱人,老子迟早弄死你。你给我等着。”
    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姚天赐一瘸一拐地离开陈寡妇家。
    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陈寡妇却不敢哭出声,而是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她决定了,她要改嫁。
    姚家湾她已经待不下去,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姚天赐弄死都不知道。
    姚天赐那个混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必须早做打算。
    姚天赐趁着月色往自家走,一路走,一路嘴上还不干净。
    若不是姚天赐知道杀人偿命,这会儿早就把陈寡妇弄死了。哪里由得人在她面上叫嚣。
    哼,老子一定搞死你,连带你生的小畜生也一并收拾掉!
    姚天赐心念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陈寡妇不是舍不得儿子,不肯回娘家改嫁吗?
    那她就对她的命根子下手。
    十三岁大的孩子,卖到矿里正合适。
    要不然怎么陈寡妇说姚天赐黑心呢?
    好的时候心肝宝贝的哄着,不好的时候竟然算计人家儿子,还想把人家儿子卖进黑矿当苦力赚上一笔。
    不可谓不毒。
    林桃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十来个小时。
    经过一夜的恢复,林桃浑身都是劲儿。
    起床发现梅玉兰在做早饭,于是她便过去帮忙。
    有人帮忙,梅玉兰自然是高兴的。
    两人随之聊起在大队里的生活。
    “咱们生产大队管得严,知青负责的那块地方跟大队里队员负责的地方不在一块儿。大队里很排外的,我们没啥事儿都不太会去找别人说话。”
    可以说造成这种状况,完全就是大队长的功劳。
    “还有,村里有几个二流子,你要小心点。千万不可以落单,要是出去有什么事儿,最好是找人陪着一起。”
    林桃点头,上辈子原主得知自己是熊家的女儿这消息,还是梅玉兰带给她的。
    否则原主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并不是林家亲生的女儿。
    “谢谢你,玉兰姐,我记住了。”落单好啊,不落单那些坏人怎么会冒出来。
    其他的,林桃也没有问。
    因为那些事情,林桃都知道。
    梅玉兰见林桃话虽然不多,但是挺勤快的,还挺喜欢。
    很快知青点的知青们陆陆续续起床。
    大家吃过早饭之后,一起上工。
    新知青刚来,被分到了轻声一点的活计,拔草。
    林桃做为二刷狗,早有准备,戴了手套,倒是一点都不割手。
    老知青们手上都起了老茧,也不怕把被草割。唯独方晓云跟卢友芬两个人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白皙的手掌就已经红肿。
    “林桃,你能把你的手套借给我用一下吗?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求你啦求你啦。”方晓云看见林桃戴着手套,一脸艳羡,跑到林桃身边借手套。
    林桃心说自己带了一双手套,拔草的话一只也差不多能行。就把另外一只手套借给了方晓云。
    方晓云得了手套,立马喜滋滋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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