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采花是个儿子,最喜欢的是小儿子没错,但在小儿子没有出身的时候,最疼的就是大儿子。
    因此姚金还是享受了很多母爱的,看见他妈现在成了这样子,心里也挺不好受。
    “嗬嗬嗬。嗬嗬。哇啊啊。”陈采花嘴里叽里呱啦一大堆,姚金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一脸茫然地问,“妈,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嗬嗬呵呵呵呵。” 姚大妮那个小畜生虐待我,你快把老二叫来,让老二打死那个小畜生!
    老娘饿了,老娘要吃饭!
    老娘的背上好痒,快带我去看大夫!
    然而瘫痪失去了言语功能的陈采花,发出的只有呵呵啊啊的声音。
    旁人根本听不懂其意思。
    姚金一脸的懵逼,“妈,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妈你是不是饿了?”
    姚金只好在吃喝拉撒上想。
    陈采花拼命眨眼。
    姚金接收到了他妈传递给他的讯息。
    “妈,你要是饿了,想吃东西,你就眨眼睛,眨三下。”
    陈采花眨巴眨巴眨巴。
    前后眨了三下。
    姚金总算是明白他妈这是饿了。
    “妈,你等下我叫孩子妈给您卧两个甜水鸡蛋。”
    陈采花疯狂眨眼。
    这边姚金出去让媳妇弄拿鸡蛋弄吃的。
    姚金媳妇不乐意,“干嘛非要卧鸡蛋?咱们家孩子都不够吃呢。”
    这话姚金不爱听,“你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妈,也是你妈!吃连个鸡蛋怎么了?你要是不乐意,以后你也别吃了!”
    早年小弟没出生的时候,姚金也是被陈采花宠着的,后来孩子多了日渐分薄了关爱,但比起三弟三弟来说,他可好太多了,因此对陈采花还有几分感情。
    平日里看不见也就罢了,今儿个让他看见了,怎么着也得弄碗好点的孝敬给他妈。
    要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姚金媳妇被男人的话怼得不敢吭声,只拿了鸡蛋烧火做吃的。
    见状,姚金这才满意了,他开口安慰妻子,“你也不想想,咱妈现在都这样了,往后还能活多少年。咱们给点孝敬,外头还得说咱们孝顺。咱家名声这样差,做点让人值得称道的事多少能挽回一点。”
    姚金媳妇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心说名声算个求。
    是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家里分家总共就分到一只老母鸡。
    夏天天气热,鸡也不爱生蛋。
    这两个鸡蛋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得到。
    她宝贝儿子一个星期才吃上一个,现在一口气给死老太婆两个,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该做还是要做。
    否则男人那里没法交待。
    不过她也耍了个小心眼,家里本就只有一点红糖,她舀三分之一勺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姚金没看出其中猫腻,那碗鸡蛋是她媳妇端过去的。
    姚金媳妇气不顺,又见男人没来,自然不会对陈采花这个恶婆婆好脸色。
    “妈,你也真是的,家里就这么两个鸡蛋,怎么还跟你孙子抢吃的。”
    天气太热,姚金媳妇还有活儿要干,没耐心等鸡蛋完全晾凉。
    于是直接用勺子舀了喂给婆婆吃。
    陈采花被烫了个激灵,但鸡蛋红糖都是好东西,她自从瘫痪了之后就没吃着过,现在哪里舍得吐,只好忍着烫咽下去。
    姚金媳妇自然也看出了婆婆的脸色不对,但她只当没看见。
    反正婆婆又说不了话,就是想跟她儿子告状也不能。
    因此一勺一勺又一勺这么喂了下去。
    等到陈采花吃完,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
    姚金媳妇随意拿了块桌上的抹布替婆婆擦了擦汗,“妈,我那边还有许多活计,我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
    陈采花看着桌上扔着的那块抹布,是给她查过屎尿席子的,心中一阵作呕。
    但她不能吐,也舍不得吐。
    且不说姚家这些破事儿。
    林桃这边跟这勘探队进山,一连住在山里好几天。
    “陈队,咱们带进山的物资不多了。”给汇报的是沈之文,他一向管这些杂事儿。
    陈老点点头,“夏季炎热,瓜果蔬菜经不住放,我看明天的食物还有,明天整理整理后天一起下山休整两天。”
    山里做什么都不方便,他这把老骨头可这是有些遭不住咯,不像以前,一口气在山里待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想外头的。
    不远处的林桃听了个明明白白,心中欣喜不已。
    “陈队,后天咱们下山休整?”林桃虽然听到了,但还是上前问了一句。
    “是啊,后天下山,在你家休整两日,然后再回来。”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倒是哭了这几个年轻的。
    天天在山里吃穿住行都不方便,辛苦得紧。
    林桃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立马笑开了花,“那实在是太好了!下山我就要去县城一趟,买好多好多东西。”
    至于具体买什么就不用告诉别人了。
    谷绯绯听见林桃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就你这个穷酸样,还买好多好多东西?
    怕不是买好多好多便宜货吧。
    这县城的百货商店能有什么好东西。
    “林知青,你们百货商店都卖些什么?有没有巧克力,大列巴这些东西卖?”
    林桃回头瞅了一眼谷绯绯,勾了勾嘴角。
    “这怕是要让谷同志失望了,咱们小县城,没那么多精贵的东西的。不过谷同志可以去市里买,又或者去省城?想必谷同志想吃这些东西,也是想家了。”
    这几日在山里,谷绯绯没少找林桃的麻烦,虽说每次林桃都没有吃亏。
    但对方这样时不时找茬阴阳怪气的,着实令人讨厌。
    跟方晓云有的一拼的那种。
    尤其勘探队里只有她跟谷绯绯唯二两个女的,章枫桥宁愿跟她说话,也不愿意搭理谷绯绯,更是惹得谷绯绯嫉妒。
    时常给她找麻烦不说,还总是话里话外鄙视她。
    把林桃恶心得够呛。
    可因为两人都是女同志的原因,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帐篷。
    这几日对林桃来说,比当初在知青点还难捱,可见谷绯绯这人有多讨厌。
    谷绯绯承认自己想家,可也不会顺着林桃的话承认。
    “哼,我倒是还好,只是想念家里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就怕某些土包子连巧克力大列巴都没吃到过,馋得很。”
    林桃无语望天,“谷绯绯同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你不知道你这个模样非常不讨喜吗?连我这个跟你相处没几天的人都不喜欢你,章同志又怎么会喜欢你。”
    林桃这话可算是戳在了谷绯绯的肺管子上。“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算哪根葱!”
    林桃看谷绯绯急眼了,摆了摆手,“这不是谷同志你吃饱了没事干先找的茬么。我这不过是回敬一二而已。怎么,就许你讽刺别人,别人就不能说你了?”
    林桃冷笑,“大姐,你是公主还是格格啊,牌面这么大!”
    谷绯绯上前就要来拉扯林桃。
    林桃余光中瞥见某人的身影。不由得勾起一抹邪笑,“我要是你,我现在不会动手。因为你的心上人就在你身后。嘻嘻,你这天天不讨喜的模样,他能喜欢你才怪。”
    做戏都不会做全套。
    好歹表里如一先把人骗到手再说呀。
    男人在面前就一副温柔善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男人一走开就趾高气昂恨不得所有人都跪下来舔她。
    啧,就这玩意儿。
    人章枫桥又不眼瞎,能看她上才怪!
    谷绯绯嗖的一下回头,发现章枫桥正冷漠得看着她,心中一惊。
    “章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林同志说事儿呢。”
    章枫桥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看了看谷绯绯一直抓着林桃胳膊的手。
    谷绯绯刚才用的力气似乎很大,已经把林桃的手腕抓红。
    谷绯绯接手到章枫桥的视线,下意识地松开了林桃的手腕。
    “啧啧,瞧我这手腕红的。谷同志,你可得赔我医药费才行。要不是章同志出现得及时,我还不知道要受什么伤害呢。章同志,刚才可真是多谢你了。”
    章枫桥抖了抖眉毛的。没说话,转身就走。
    他刚才还担心林桃会被谷绯绯欺负,看来是白担心了。
    林桃这个人外表看着弱,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弱。
    这些天谷绯绯时不时找林桃麻烦,他也看到了。
    只不过谷绯绯似乎一直是憋屈的那个,没在林桃哪儿沾到丁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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