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金侧妃瞧见,秦王脸上有着酒水掩饰时,秦王落泪了。
    当晚秦王宿在金侧妃的屋中。
    次日待秦王醒来后,他就把这一位与他共枕一夜的金侧妃是搁到脑后。秦王是去寻幕僚与清客们商量一些事情。
    秦王心头有一些想法。只是他不确定,他是否要如此胆大的去做一回。
    “诸皇子进京都,独缺本王一人,本王就要成为天下的笑柄。”秦王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毕竟这样的事情一旦出现的话,天下人不怪乾元帝是不是故意漏掉秦王。
    天下人只会以为秦王不得君父的喜爱,那么,秦王是嫡皇子出身,如何得这般惩罚。天下人会做的事情,只会是在秦王的身上盖一个大大的戳子,那就是秦王不够“孝顺”,这才会让乾元帝失望。
    一个皇子担一个不孝的名头,这是前途没了。一辈子注定不能翻身。
    搁普通人身上,不孝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最高可能是死一个字的惩罚。不光自己是受罪,就是儿孙也要受到牵连。
    “诸位先生有什么可以教本王的法子。”秦王的目光是在幕僚与清客们的身上扫过。秦王有打算,可他不急着讲出来。他想瞧瞧身边有没有更得用,更合他心意的人才。
    在秦王身边做事的,自然都有一双富贵眼,一颗富贵心。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天下间就没有比皇子龙孙们更好的去处。
    主要是在这些幕僚的眼中,秦王一辈子注定是秦藩的主人。这等前程妥当的到手,太子瞧着又是仁名满天下。
    秦藩的富贵传下去,那就是与国同休的美差。这些个幕僚与清客多半是科场不如意之辈。若是考中金榜,那早当官去了。如何还会混在秦王的身边当狗头军师。
    “王爷,不若修书一封向东宫太子处求一援助。太子殿下是长兄,他一定会为殿下求情。”有人提议。
    “不妥,从秦藩到京都的距离太远,这一个来回的时间都够诸藩王爷进京都。到时候哪怕太子殿下求来旨意,也是时间太晚了。”又有人反驳前面人的话语。
    这般争吵不断,秦王就是面无表情的瞧着诸人的表演。
    一直到一人提一话,秦王来了兴趣。
    “王爷,您可提前往京都去,只要不进京都,哪怕在承天府的范围内,那也有说法。只道王爷是以为下头人办事情有疏乎之处,把发给王爷的旨意是错开了。王爷在秦藩,这是得着消息赶紧的进京表孝心,对,一定是错开了。此给天下悠悠众生一个借口。”这一位清客又提一个建议。
    “一旦皇上追究起来,此对王爷不利。”
    “这很妥当,在离京都二十里外的庄子停步,差人去京都向东宫递话。只要太子殿下求情,想必王爷就能正大光明的与一众皇子们一起进京都,去皇上跟前尽一份皇子的孝心。”只能说太子仁名大,总有无数人想碰一碰瓷。
    秦王一琢磨后,他是开口,这时候秦王拿出决断。
    “这就进京,本王事事不落人后。此回去向父皇问安,能与诸位兄弟们团聚,实是大事情。本王一定得参加。至于东宫太子大哥那儿,确实要让人提前去报信儿。本王不得太子回信与保证,本王不入京都,在离京都二十里外的小庄子一直住下去。”
    只能说正直之人,能拿之以方正。秦王就是要把太子脱下水,不能太子在岸上干净,秦王自己要在泥潭里一直被父皇讨厌。
    这等感觉就像是秦王的心病。秦王一直想证明给乾元帝看,他身为皇子,他真不是废物。可惜那些年定国公府的前任长宁郡王,这一位郡王算得太仔细,把秦王一巴掌煽倒在地后,这些年一直没爬起来。
    至少在乾元帝的跟前,秦王已经没一个好印象。
    “一切尊王爷指示。”在秦王决断后,在场的幕僚与清客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不敢炸翅了。毕竟秦王是龙子,这一位翻脸时,那比翻书还快。
    秦王去京都,这一行的准备是盛大。秦王妃当然知道这事情。哪怕这些年里,秦王府的内宅事情全是乾元帝差来的嬷嬷在管。
    秦王妃就是担一个名儿,她没实权了,她被架空了。好歹她有王妃名份在,加之秦王世子与世子妃一直在京都,就在乾元帝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
    诸王爷的嫡长子,如今都在京都。不管是乾元帝关心儿孙辈,还是拿着让朝廷做人质。总之秦王妃如今在秦王府好歹有一点体面。
    “王爷,您进京都,可否要安排一下随行的人选。”秦王妃如今就是摆一副贤妻样子。她不吃醋,她跟秦王爷二人之间就是装着和平的态度。
    实则二人是相看生厌,彼此与对方都没什么感情。把他二人扭在一起的是皇帝的赐婚圣旨,以及在京都可能算得一个人质的秦王世子。
    “把金氏带上就成。”秦王想着金氏容貌不错,这时候秦王似乎是发现金氏的好,他就跟秦王妃吩咐一回。
    秦王妃当然是同意了。
    在秦王妃离开,秦王的神色是变得严肃又认真。对于进京都,这其时是一场冒险。秦王依仗的是他一个堂堂嫡出皇子的身份。若不然寻常人瞧瞧,这般曲解乾元帝的意思,那一定要挨削。更可能连小命都不保。
    可秦王是谁?
    他是乾元帝的亲儿子。秦王做作一些,乾元帝很多时候是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为着皇家体面,乾元帝多半时候是会替儿子擦屁股下面的一堆屎。
    “不管父皇如何怪我,秦藩如今全是清洗干净了。定国公府……”秦王一想到,他这些年里给定国公府挖的坑全成功了。
    定国公府先是失去大皇孙与太子妃这等皇宫里的支柱,又是在北地失去人脉上经营的多年余荫,加之东宫有吕氏这一个新上任的太子妃给秦王打辅助。
    在秦王的眼中,定国公府输得不冤枉。谁让定国公府明明没有筹码后,还是一直赖在赌桌上不下来。这等赌徒,一旦输红眼就是开始错招连连。
    搁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乾元帝面前,定国公府是连续的丢失圣眷。
    堂堂国公府,站队出问题,立身又不正,这就很要命。特别是定国公府敢在东宫出手,秦王可惜自己没能看到好戏。
    “定国公府没了,本王心情真舒坦。”秦王感慨一回。
    “太子大哥,我为你除一隐患,你如何都应该帮衬弟弟一回啊。”秦王的目光又是望向京都的方向。他这一趟回京都,他是回定了。谁拦,都拦不住。
    京都内城,忠勇侯府。
    在晴天之时,侯府的老祖宗司徒氏是让人打开窗户,她想瞧一瞧外头的天气。窗边摆着几枝梅花。
    司徒氏的目光是瞧着外面,她的心情一时间挺不错的。
    这时候的司徒氏想到了一些过往。然后,她没想着更多往事时,府上的晚辈们来了。来向司徒氏问安。
    也是与晚辈们聊一些话,司徒氏问着一些京都的近况。
    司徒氏从孙媳侯夫人冯氏的口中听着一些最新的消息。司徒氏问道:“宫中的静嫔殁了。怎么会?”
    由不得司徒氏不在意,静嫔未进宫前,那是司徒氏的一个晚辈。这一位静嫔当年还在忠勇侯府里小住过一些日子。
    “这事情千真万确。”太夫人魏氏肯定着这一个消息的真假。
    “什么时候殁了。”司徒氏对儿媳问一话。
    “回母亲,是冬至后小半月里殁了的。”太夫人魏氏讲了静嫔殁了的时间。司徒氏听后是沉默下来。静嫔啊,那在司徒氏的眼中愰若再现。
    司徒氏的眼中又是浮现起来当年那一个明媚如春,笑颜如花的姑娘来。如今却是伊人不在。
    “你们可进宫了,静嫔的身后事……”司徒氏问着话。
    “母亲,还是不多提静嫔的好。静嫔的身后事简办的。宫里不让议论静嫔本人。”太夫人魏氏是赶紧的提醒一话。
    “宫里出事情了。”司徒氏只想到这一个理由。
    “静嫔殁了,静嫔生下的小公主也是殁了。”太夫人魏氏感叹一回。
    “都殁了吗?”司徒氏听后的情绪有些低落。她不再提静嫔,司徒氏想到是其它的事情。
    “算了,人殁了,我一个老婆子也不多管其它的闲事儿。这事情往后咱们都不必再提。”皇家不让议论的人,司徒氏当然不会明知故犯。
    司徒氏只是讲着一话,她只道:“今年的小年节,你们多请两家客人。儿媳妇,你舅舅司徒家,你姨母杜家,我的弟弟和妹妹都请来府上吧。我这年岁大了,这亲姐弟,亲姐妹之间怕是过一年,就是少上一年。”
    司徒氏的语气是低落的,这态度上也是客套的很。太夫人魏氏听了,这自然满口就是答应下来。
    小年未至。
    各藩的王爷们进京都。然后,东宫的太子司马楧就是摊上事情。在京都二十里外,秦藩的秦王带着人上京都来了。
    东宫太子司马楧接到最新的消息,秦王的求救之语递到哥哥跟前。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太子当然是心软一回。
    太子出宫去见兄弟。要说这等消息当然是瞒不过乾元帝的。
    乾元帝感慨一回,他只道:“太子还是心软了。”乾元帝不知道圣旨就落下嫡次子,那是于秦王的面上难堪吗?
    乾元帝都知道的。只是身为帝王,他不能给太子留下后患。他也不能让无能的嫡次子有太多的幻想。
    丢掉幻想,让秦王在藩镇上当一个安稳的王爷,这就是乾元帝对于嫡次子最好的保护。更是在维系皇室的嫡长子继承制的根基。
    长宁郡王殁了,可长宁郡王当年在乾元帝心中种下的刺是扎根下来。
    只是长宁郡王地下若有灵,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定国公府没享着福,让吕氏这一位新太子妃与其子二皇孙得着便宜。
    也不知道长宁郡王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又会是何等的滋味。
    京郊外。
    太子见到专门等候的二弟秦王司马松。
    “大哥。”司马松一见到太子时,他的态度是摆得恭敬。谁让他是弟弟,面前的是长兄,同时又是储君。礼下求人,司马松还是舍得脸面。
    “大哥,你得救弟弟一回。如今父皇不发话,弟弟是不敢进京都。弟弟心头苦啊。”司马松一见着太子后,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这哭得没半分的形象可言。
    太子司马楧瞧着这般的弟弟,他是不太习惯的。这不光丢掉皇家体统,这让太子瞧见后,他真就觉得二弟有点可怜。
    “二弟,咱们一家子亲兄弟,我如何都会帮衬你。”太子先给保证。
    “我就知道大哥你一定会帮衬弟弟,大哥,有你在,真就太好了。咱们没了母后,父皇跟前如今是没弟弟半分的位置,还就得请大哥你传递一回话。请父皇待我这一个不孝子宽佑一二,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司马松说的挺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太子司马楧能怎么办?他不可能拒绝二弟的话。
    倒底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啊,他说道:“如今你这般停在此处不是事儿,我回宫后,我去向父皇请旨。也盼二弟你往后一定莫要再惹父皇生气。父皇还是心疼弟弟,唉。”太子叹息一回。
    “大哥放心,弟弟往后一定不会再犯之前的错处。”司马松是保证了一话。他当然不会再犯相同的错处。这一点,秦王自己最明白。
    秦王在心头想到,那些给他使绊子的人,那些定国公府的狗腿子全没了。如今秦藩王里没着拖后腿的,他如何都不会惹麻烦的。毕竟那些麻烦里有多少是别人强加给他的,秦王自己最清楚。
    只是在太子跟前,那些苦不必讲。难不成让太子知道定公府在背后给太子又是做着多少的好事吗?
    定国公府都没了,那些往事自然是随风去。
    泰和宫。
    乾元帝见到回宫后,来此向他请旨的长子。
    “父皇,二弟已经知错了,还请父皇给二弟一个机会,让二弟能改过自新。”太子向乾元帝求话。做为一个兄长,太子一直是好哥哥。
    “罢,这一回你求话,朕再给松儿一次机会。若有下次,朕加倍处罚。”这当然是乾元帝故意的。若是秦王没来京都,那就是秦王在皇家、在天下人面前坏掉名声。
    如果秦王来了,他没圣旨,他也不敢进京都半步。他能求的人有谁?除着太子外,再无旁人。
    乾元帝是乐得看着儿子们感情好。太子有长兄风范,下头的弟弟服管教,这是好事。至少乾元帝是如此以为的。
    圣旨很快到秦王的驻地。
    天使一宣读完圣旨后,秦王是行大礼叩谢。天使这儿待秦王是恭敬的很。
    “王爷,皇上的旨意奴婢已经宣读完。奴婢这就告退。”天使对秦王那是恭敬的回着话。
    “让天使辛苦跑一趟,一点心意。”秦王哪怕是对着宣旨的小黄门,那也是客气的很。应该给的赏,那是重重的加两倍。
    小黄门还惊讶一回,在所有人的心中,秦王的名声不怎么好。如今小黄门亲自一接触后发现秦王人挺不错。小黄门突然觉得流言扉语不可信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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