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她不适地往枕头上退去,撑住了压下来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今晚不是她守夜......
    陈述白不由分说地掰开她两只手腕压在枕头两侧,带着酒气啃咬她的面颊。
    殊丽别过脸,确认屋里没有旁人,才松了力道,任由他自己折腾了会儿。
    娇丽的面靥还是不可抑止的泛起粉红,像是茫茫白雪幻化出的水嫩桃色。
    她仰头迎合,小巧的足微微上抬,大脚趾挂在了鞶革两侧,这样似乎能剩出不少力气。
    可这样,不方便他动作。
    大手抓住不老实的小脚,往外一撇,随即拽住了素面裙裳。
    殊丽攥住木床边沿,体会到了上天入地的滋味,平心而论,深宫寂寥,吃到甜头后,也有种想要被夜夜浇灌的贪婪,可三四次后,就趋于下风,败给了索取无度的人。
    “喜欢朕送你的东西吗?”陈述白声线沉沉,额头溢汗。
    殊丽深呼吸几下,舔了舔唇,“陛下送的,我都喜欢。”
    没感受到她的真心,陈述白曲起膝,优美流畅的线条紧绷。
    “喜欢…喜欢的…很喜欢…”
    一声妙音溢出嗓子眼,殊丽赶忙端正态度。
    陈述白嗤了声“虚伪”,用舌尖在她的耳廓上画了一朵月季花枝。
    作者有话说:
    恭喜纯情狗子即将喜提真香打脸~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ujiu 10瓶;冷风那个吹呀吹 7瓶;芝士居居 6瓶;幼儿园里朋友多 5瓶;大大今天更新嘛、云出岫 3瓶;可爱的羊肉包、妍妍不熬夜、佳 2瓶;m.、忘忧情碎、杳杳钟声晚、相当咸鱼猴 1瓶;
    第61章
    不知名的一座小城中, 陈斯年正在与当地一名千户对饮,清隽的身影倚在青竹上,冁然举杯,怎么看也不像个亡命天涯的通缉犯。
    “这是在下从江南带来的梅子酒, 大人不妨一试。”
    程千户哆哆嗦嗦接过酒杯, 饮了一口, “好酒,好酒!”
    陈斯年含笑, 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摩着通缉令的画像, “大人查到了在下, 在下甚是惶恐, 不知如何才能堵住大人的嘴?”
    “不敢,不敢, ”程千户低头, “在宣王殿下面前, 卑职才更为惶恐, 宣王殿下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就是。”
    宣王,多遥远的称呼, 已经十年无人这么唤自己了......陈斯年抬下手指,示意张胖子收起架在程千户脖子上的刀。
    钢刀回鞘的声音极大, 吓得程千户抖洒了手里的酒,酒水顺着手臂滴淌, 淌在地上的几个伤患身上。
    这些伤患都是他的下属, 在刚刚的打斗中, 被陈斯年的人所伤, 性命危在旦夕。
    “大人是聪明人,在下正好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陈斯年递出一支笔,塞进程千户手里,“还请大人向朝廷送一份密报,就说你的人在这座城发现过我的踪迹,现已北上。”
    那不是向天子扯谎么,可刀架在脖子上,他能怎么办?程千户选择了妥协,双手接过笔,按着陈斯年的交代,写下一封误导性的密报,当晚让哨兵送往京城。
    陈斯年抱着程千户的独子,一下下抚着他圆圆的脑袋,“真乖,今晚跟叔叔睡。”
    小家伙才一岁多,还不懂事,朝着陈斯年傻乐,乐得程千户肝肠寸断。
    “作为回报,在下自然不会亏待大人。”陈斯年单手抱起小男娃,打个响指,就有下属将禾韵带了过来,“这是在下为程千户准备的美人,不成敬意。”
    说完,他掠过禾韵,眉眼不带半分怜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等屋里只剩下一男一女,禾韵忍着委解开盘扣,主动投入了程千户怀里,“还请大人怜惜奴家。”
    原本,程千户还处在惊恐之中,可温玉入怀,他那点自持力哪扛得住啊。
    正所谓凝香美人酒,滴滴鸩断肠,且行且纵乐。
    隔壁房舍内,陈斯年听着禾韵浪荡的叫声,让张胖子将林斐抱出去散心,又用棉花球堵住了小男娃的耳朵,“小家伙,长大可别像你爹一样贪生怕死又色利熏心。”
    小男娃听不懂他的话,吱吱呀呀个不停。
    在对待孩子上面,陈斯年耐心足够好,也颇有经验,抱着哄了会儿,就把小家伙哄睡着了。
    隔壁屋叫了一宿,等到天微亮时才停歇,陈斯年躺在床上,听见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
    “咯吱”一声,禾韵推开门,跪在床边,“程大人说绝不会出卖主子,让主子安心在此住下。”
    陈斯年坐起身,仅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很好,你为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想要什么奖励?”
    再次跟错了主子,禾韵眼中早已失了光,可她心仇未报,仍不甘心,“待主子登基为帝,奴婢想要一个女子万劫不复。”
    “哦?”估计是太无聊,陈斯年提起些兴致,歪依棉被上问道,“哪个女子,说来听听,若日后有机会抓住,大可让你处置。”
    禾韵不知陈斯年的底牌是什么,却知道除了他,她再无可以抓住的浮萍稻草,与其被狂狼打入漩涡,还不如指望陈斯年获得些生的动力,“那人叫殊丽,内廷的一个尚宫,是个贱婢,不值一提,别污了主子的耳朵。”
    殊丽......
    陈斯年轻念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半绾的墨发上还系着那条飘带,“的确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抓住了她,定会送到你的面前。”
    “主子认识她?”
    “见过几面,是个喂不熟的丫头。”
    禾韵没有多疑,不觉得殊丽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迷倒匆匆见过几面的心狠手辣之徒。在她眼里,陈斯年与修罗无异,温和的外表下,装着鸷郁的内芯儿。
    当晚,陈斯年做了一个梦,梦中女子温柔娇软,声如天籁,被他囚禁在深宅,夜夜笙歌。
    他惊醒时,惊觉自己的变化,不解为何会对一个出卖过自己的女子念念不忘,就因为她生了一张芙蓉面吗?
    人是美丽的,心肠却是黑的。
    同样的月色下,殊丽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两个男子来回囚禁,一人是陈述白,另一人看不清长相。
    噩梦惊醒时最是怅然,她抹了一下额头,愣愣望着被月光照亮的窗棂。
    几日后,御猫下了一窝崽子,将窝搭在了燕寝的庭院中。
    殊丽和宫人们都没想到天子会默许那窝猫崽的出生,更没想到还默许了院中多了个猫窝。
    傍晚时,殊丽蹲在猫窝前盯着一窝五颜六色的还未睁开眼的小猫,笑着揉了揉老小伴儿的脑袋。
    一旁的老尚宫哼哼几声,“真丑啊,没一只好看的。”
    话虽如此,可老尚宫还是端来了牛乳和肉泥,“服侍”御猫坐月子。
    殊丽捧起一只小花猫放在掌心,心想等它再大点,就拿给木桃去养,也算圆了木桃养猫的梦。
    不过,它还小,不能离开母亲。
    发现老小伴儿在用爪子扒拉她的手背,殊丽将小猫放了回去,走进内寝净手后,见陈述白坐在窗前盯着那窝猫崽,笑道:“陛下也很喜欢吧。”
    陈述白拉着她坐在塌上,“朕和皇子们出生时,与这群猫没什么区别,稚小无助,任人宰割,只不过,大猫能够为母则刚,妃嫔们却是宁愿失了子嗣,也不敢与皇家抗衡。”
    稚子被抱给其他妃子抚养,她们以泪洗面,却不敢反抗,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吗?那么多名门闺秀想要做皇帝的女人,可最后能捞到什么?
    银烛秋光,红颜枯骨。
    殊丽眯了眯被夕阳斜照的眸子,任天子躺在了自己腿上。
    细细的指尖一下下抚着男人的眉眼,低头温柔问道:“所以陛下才迟迟不愿纳妃?”
    “你在套朕的话?”
    “陛下不说就算了。”她其实并不在乎。
    陈述白翻身侧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今日陪太后用膳时,太后提起充盈后宫的事,他没有同往常一样沉下脸,一来是太后因他受伤,二来是年岁已经不小了,没有子嗣无法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殊丽,你愿意为朕生孩子吗?
    他没有直接问出口,一来别扭,二来有不得不考虑的外因。
    殊丽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边抚着他的脸,一边盯着外面的猫窝,忽而一笑,“小巴刚飞过去,就被老小伴儿拍开了。”
    小巴是殊丽给巴哥起的名字。
    一猫一鸟打闹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见,陈述白兴趣缺缺,掐住殊丽的腰肢,让她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身上。
    与她在一起时,总觉得她是不走心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敷衍的,敢敷衍天子可不是小事,可自己舍不得罚她。
    “会唱歌吗?”
    殊丽一囧,“不会,我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接着,她讲起了昨晚的梦境,只是将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甲乙丙。
    讲到最后,殊丽有些口渴,敷衍了事道:“后来,女子逃走了,逃到天涯海角,两个男人再也没有找到她。曲终人散,各自安好。”
    她拿过炕几上的夜光杯,抿了一口紫红的果汁,“陛下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喜欢,若是朕,会杀了另一个男子,不给他竞争的机会。”
    “......”
    陈述白坐起来,看着她嘴角残留的色泽,附身过去靠近她的唇,却被她躲开。
    没有生愠,陈述白捧起她的脸,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想尝尝,不行吗?”
    不知怎地,殊丽很排斥唇齿相碰,感觉那比那件事还要亲昵。
    见她不愿,陈述白揽在她背后的手握成拳,发出咯咯声,随即松开,没有逼她,只是,不吻嘴可以,得吻别处。
    咬开粉蓝色裙带,他将殊丽抱坐在腿上,双膝搭在他腰侧,让她感受着自己的难耐。
    殊丽不懂他怎会随时来兴致,蹙眉歪在他肩头,隔着布料拉扯,在听得一声低吼后,身体扑在了窗子上。
    见状,宫人们快速退开,视野里只剩下一窝猫咪。
    小猫的爪子似抓在了她那里,有着同样的感受。
    “别......”天还未黑,殊丽不乐意被宫人们听见不堪入耳的声音,“晚上、晚上行吗?”
    陈述白收缩手指,哑声暗笑,“亲一下,就放过你。”
    殊丽觉得他像是被人换了芯儿,脸皮愈发的厚,可架不住这般磋磨,于是拿起散落的裙带,蒙在他唇上,主动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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