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柔是故意这么说的!
    盛谦知握紧拳头,只恨自己没能早点了解他和夏挽柔的事,连累到盛淮荫。
    “好,我答应,”盛谦知问,“你想让我怎么死。”
    盛淮荫惊慌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盛谦知。
    夏挽柔不耐烦道:“死透就好。”
    “我怎么能相信,你会保证淮荫的安全?”
    夏挽柔瞥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喏,我把他踹给你,你带走。”
    盛谦知再度沉默。
    为了满足自己诡异的心理,她当真是不管不顾,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亲生骨肉。
    虎毒尚不食子,夏挽柔已经彻底没救了。
    盛谦知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又估摸着自己和孩子的距离,点头答应,“可以,你把他送过来,我交给外面的民/警,然后我就按照你说的做,很公平。”
    夏挽柔更加不耐,她拖着盛淮荫站起身,往孩子身边走。
    盛谦知的耳朵动了动。
    虽然外面的人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但盛谦知在部队训练多年,一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他知道增援的人已经到了。
    盛谦知看着躺在地上毫不知情的孩子,还在挥舞着小手哭着喊妈妈抱,他以为夏挽柔过去,是要抱住他的。
    盛谦知忽然问道:“你打算让他和你一样,在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永远都在等妈妈回家?”
    夏挽柔怔住。
    同一时刻,子/弹从窗外飞来,击中夏挽柔的肩膀,盛谦知则迅速上前将她踢飞,把盛淮荫拉到自己怀里。
    十几人蜂拥而入。
    *
    做完笔录,把盛淮荫领回家,时间已经很晚了。
    盛谦知一路抱着盛淮荫,盛淮荫不爱撒娇,已经很久没被盛谦知抱过了。他紧紧搂着盛谦知的脖子,一手拉着沈棻的手,虽然始终没说过一个“怕”字,但看起来的确是吓坏了。
    沈棻心疼得很。
    尤其是听说夏挽柔当着盛淮荫的面挑拨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时,她就更气了。若不是夏挽柔已经被控制住,她真想打她一顿出出气。
    进屋前,沈棻小声提醒盛谦知,“时间太晚,淮先应该已经睡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小点声。”
    盛谦知点了下头,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却见客厅的灯还亮着。
    杨珂坐在沙发上,盛淮先则躺在她的腿上,俩人已经睡了。
    听到动静,盛淮先立刻弹了起来,泪眼婆娑地冲了过来,“哥,你没事吧哥。”
    盛谦知把盛淮荫放下来,盛淮先小嘴抽了两下,眼泪直接往下流,“都是我害了你,我是个傻瓜,信了人家的话,还因为害怕,让你换我,哥……对不起。”
    盛淮荫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低声道:“没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呜呜呜,哥!都怪我!”盛淮先嚎啕大哭,“我以后、以后再也不跟你抢小饼干吃了,都是你的!”
    看着哭得泪流满面,更像个傻子的弟弟,盛淮荫心里暖烘烘的。他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慢吞吞说道:“我去换你,是应该的,毕竟……”
    沈棻眼眶湿润。
    兄弟俩感情这么好,她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开心。
    盛淮荫继续道:“毕竟你打架没我厉害,总是输。”
    盛淮先:“……”
    !!!,为什么又提这件事!这什么倒霉哥啊!!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盛淮荫看着抓狂的盛淮先,唇勾了起来,他又抬头看了眼爸爸妈妈,默不作声地拉住两人的手,紧紧握住。里屋,听到声音被吵醒的盛淮欣自己跑下床,揉着眼睛跌跌撞撞走过来,“哥哥咋才回来……我要和哥哥一起睡觉觉。”
    盛淮荫忽然觉得,好像有一束光冲破牢笼,映在他的心底。
    发光发热。
    *
    夏挽柔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她的孩子在派出所等了好几天,林威才赶过来将孩子接走,顺便和夏挽柔提了离婚。在派出所,沈棻还特意提醒,夏挽柔求生意志不强,要谨防她自杀。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她便被抓到自尽,幸好看得紧,及时救了回来。
    沈棻倒不是想救夏挽柔的命,现在夏挽柔越想做什么,沈棻越不愿她得逞。
    她不是害怕被人抛弃吗?那就时时刻刻享受着吧。
    盛淮荫在家休息了两天,心态彻底调整过来,沈棻还发现,他似乎比以前开朗多了。林海洋来找盛淮先玩时,盛淮荫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和附近楼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踢了足球。
    这是盛淮荫第一次主动和小伙伴们出去玩。
    从前,虽然看起来盛淮先才是更调皮捣蛋的,但沈棻其实一直都更担心盛淮荫。小孩子调皮些正常,沈棻不会因此担忧,从前的盛淮荫却一点儿都不像个孩子。
    沈棻最大的愿望,就是盛淮荫能和其他所有普通孩子一样。
    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第90章 结局章
    为了开新店, 沈棻四处奔波,订购了一批桌椅,摆放在店里。她喜欢的是后世风格的桌椅, 总是和现有的款式不同,所以都要订做,有的图纸还是沈棻自己画的。
    厂家的师父拿到图纸, 眯着眼睛看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都是啥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个小姑娘看着挺老实的, 咋想法这么怪。”
    财物便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叫沈棻,还挺有名的,她开了家点心店,已经有好几家分店了。里面的装修都特新潮,大家伙可喜欢了,我看她要的桌椅就挺好看的。”
    师父啧啧称奇。
    他干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稀奇的款式。
    桌椅都是些木工活, 找到熟练工就能做,最难解决的还是柜台的问题。沈棻又逛了几天, 都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正巧最近几天机构要考试,沈棻便先把新店的事放了放, 专心复习。
    至于孩子们, 生活已经恢复正常,沈棻定期和俩孩子聊天, 目前还没发现他们心里有什么阴影。
    下午, 学校的课程结束, 沈棻收拾好背包回家,刚出校门就看到盛谦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手虽然抄在口袋里,但身形依然板正。他漫不经心偏过头,看到沈棻,嘴角便勾了起来,他朝她招招手。
    沈棻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她小跑着过去,“怎么过来了?”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走得早,来接你回去。”
    沈棻笑着挽起盛谦知的胳膊,道:“早下班就早些回去休息呗,我离得又不远。”
    “多陪你走走。今天在部队,首长来视察,找我谈话了,说是……”
    ……
    陈媛和赵玲玲随后走出来,两人刚被忍无可忍的老师骂了一通,此刻都是垂头丧气。这学校相当于日后的辅导机构,毕竟不是真的学校,通常情况下,只要能赚到钱,老师就不会说什么的。
    但陈媛和赵玲玲学费教了不少,还挨骂,可见老师已经忍无可忍。
    俩人一出门,又在门口受到“暴击”。
    “真没救了,沈棻都多大了,还来接她?她老公是不是以为她是三岁孩子,会被人拐走啊?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来这一套……真是够了。”招远无情吐槽着。
    “是啊,还手挽手,他们不觉得腻吗?不过话说回来……”赵玲玲感慨道,“结婚这么多年还能这样,大约是感情真的好吧。”
    陈媛撇嘴,“嘁,就会显摆,真是太讨厌她了。”
    赵玲玲弯唇笑道:“那咱以后不去支持她的生意了?听说她要开新店,就是那种可以买了点心、饮品坐在店里喝的地方,感觉有点儿像西餐厅,只不过没主食。”
    陈媛:“……,我是想为国家做贡献,才不是想喝她家的奶茶!”
    为了带动国家gdp,她可是煞费苦心,哼。
    *
    俩儿子的学校最近要开运动会,盛谦知特意去带他们买了新的白色运动鞋。盛淮先觉得新鞋特酷帅,立马就要穿着去学校,盛谦知拿着早点赶过来,“新鞋直接穿会磨脚,比赛时最好穿旧鞋。还有,早饭还没吃完就想跑,吃完再走。”
    盛淮先瘪着嘴,嘟嘟囔囔不愿意。
    但碍于亲爹威严还在,只能不情不愿地把包子塞进嘴里。
    吃完还不忘朝亲爹扮鬼脸,“爸,你最近越来越像妈了。”
    “怎么说?”
    “唠——叨——”
    盛谦知笑笑,“我倒是也可以直接动手。”
    盛淮先:“……,那还是唠叨点吧。”
    把俩孩子送走,盛谦知又回头去叫沈棻,她上午没课,不需要早起,还在睡着。沈棻睡着时,和小时候很像,总是弯唇笑着,甜甜的。
    盛谦知勾起唇,伸手捏住沈棻的鼻子,等沈棻哼了起来,盛谦知又立刻松手,貌似关切道:“睡醒了?”
    沈棻嘟囔道:“明明是你把我叫醒的。”
    “不是你说让我叫你起来做题,”盛谦知边说边去拉沈棻,“我是听你的话。”
    沈棻心思细,从前是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的,尤其是她单独和孩子们住的那段时间。但和盛谦知复婚后,她的觉就越来越沉,每天都想赖床。
    她一扑腾,把盛谦知也拽到了床上,盛谦知倒在她身/上(*这是个意外动作,啥都没干),哭笑不得,索性顺势把沈棻揽到怀里,一起躺下了。
    床是沈棻特意找人订做的,一米八宽,床垫软硬适中,躺起来很舒服。
    盛谦知搂着沈棻,眼睛慢慢闭上。
    约莫三四分钟过去,沈棻爬起来,趴在床上,见盛谦知跟着躺下来,无奈道:“不去部队了?哎,对了,哪天在你们部队附近买个房子,离你们那边近,附近还有一家不错的中学,以后淮先和淮荫上学也方便。”
    盛谦知却问道:“那你呢?”
    “我?”
    “恩,离你工作的地方近吗?”
    知道盛谦知是惦记自己,沈棻笑道:“谁说我还要工作了?我现在也不会去店里啊,只要每个月算算总收入就好了。我没跟你说吗?我投资的那几家公司,势头都很好,每年的分红都是一大笔钱,我可有钱了。”沈棻戳了戳盛谦知的腰,“你以后和我说话的口吻要注意一些,不然我可不养你。”
    盛谦知忍笑道:“行,以后我就傍着你这个富婆了。”
    沈棻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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