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自从除掉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头大患后,越发满面红光,心情愉悦,
    甚至大肆享乐,修建行宫里的园林跟金池。
    殷王宫里,美人环绕,舞乐技师千人同奏,谱出靡靡之音,曲调甚是让人骨软耳酣,
    殷王喜好在这种场合招待自己的近臣,甚至与之同乐。
    "孤已命冬官的大司空卿,尽速的给国师大人修建国师府。孤,直盼国师大人,能与孤一同享受这富贵荣华,国师如此道骨仙风之人,藏予山落道贯,岂不委曲?"
    殷王豪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春秋功业的野心。
    业平眼里看似平淡,心中却有其他主意。
    "王上慧眼视人,提携业平,业平自当遵从。月初十叁夜里,业平见西方天空传来奇异光辉,看似阵阵点点灵力充斥,业平怀疑恐有龙气或吉地奇穴,如让人占了吉地宝穴,深怕会断了王的龙气。"
    殷王紧张的问,
    "国师可有解?"
    业平突然起身,朝殷王一拜。
    "业平斗胆,以替王巡灵地做陵寝,以保王上有千秋基业,请王允许。"
    殷王听之,即刻满意的轻快而笑,畅快高呼,
    "也罢,国师本是出世之人,本不习惯于久留宫中。
    孤,允国师代孤替孤寻天下的宝地吉穴,为佑我大殷基业千秋万代。"
    业平国师,藏袖与殷王共饮,这同一杯业酒…
    殷朝都城,因殷王之命,开始大肆兴建祭拜业平国师的神庙,神庙里除了业平国师的石像,在业平国师的指点下,正上方先是供奉了殷王的石像,尔后才是其他。
    至此,每当业平国师出入国师府,入行随从马匹的等级都次于王族,却高于六官大臣,这在殷朝里上上下下都颇有怨言,但也只能私下论述。
    夜深的太守府,早已熄掉浪费的火烛油灯,依然只在佛堂跟斋室供着油灯。
    李太守大人与几个好友在斋室里谈论些杂事,像是一些书棋画射之道,明明在座的都是栋梁之才,却无人敢提及国事,等到夜深了,各好友才冲冲告别。
    李太守回到房里,李夫人才让人打了盆水来给李太守洗手洗脸,
    这时李太守才跟自家夫人埋怨。
    "那仗势欺人的神棍,居然为了讨好王上,命人拆了城里所有供奉神灵的神庙,全换上祭拜他自个的,要我说,活人让人拜什么,又不是死了,就算死了都不值得拜,更别说他干过什么有利于百姓的事?他的品性跟德性有哪点值得被祭拜,这油嘴滑舌的神棍迟早得遭报应。"
    李太守说到着急时,甚至还骂了出来,这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荒唐之事,把数百年的古神庙,拆了换上拜活人。
    "夫君消气,小心隔墙有耳。国师那边的人,有不少能人异士,我们得小心别得罪了。
    现在朝中,甚至连官宦家眷也有不少人,是迷信国师的,我们自当小心。"
    张氏软言宽慰太守,实则她忧心忡忡。
    李太守环抱张氏,稍有宽慰,
    "还是夫人机灵聪慧,老早知晓便把都城里,星君们的神像给请了,供在我们家的院落。"
    张氏缓缓言道,
    "家里本就有观音祠,现在把神君们请回家,是我们的福份。
    他们拜活人求富贵,我们祭神灵,只求心安。"
    李太守叹言,
    "王命乃天命之授权,势如风雨之瞬。
    但有些人得意惯了,压跟忘了要礼敬天地善待臣民,高高在上的被捧过头了,
    便自个想当天命了,真是让人气恼。"
    张氏捂着李太守的嘴,皱着眉头,显然不爱李太守说这话,
    "夫君在这么口无遮拦,妾真的要提早做打算了。"
    李太守夫妻恩爱的说道,
    "夫人想做何打算?"
    张氏笑着说,一点都不扭捏。
    "做孤寡的后路…"
    李太守听着,也心知肚明,朝里外戚与殷王的亲信本就不和,现又有国师这一路的邪人歪道所参合,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妻小。"也罢,岳丈大人只有夫人独个女儿,你带着槊儿回岳父家住一阵子,看望他老人家也好尽尽孝道。"
    太守府的灯熄,外庭里突然窜出一鬼灯明灭,随即消失。
    余月后,
    国师禀明殷王,有人行厌胜之术,企图加害殷王。
    殷王大怒,命国师全权做主,搜查都城家家户户,过不久在李太守府院,搜到星君跟众仙家的牌位,国师一口咬定李太守此行是公然与王命作对,有行巫蛊之疑。国师禀明殷王后,殷王大怒,赐与国师之权,搜查都城家户,有谁偷偷私藏或是祭拜神灵的,皆以行厌胜之术论处。
    时年,端午,午时,
    李太守刑以五马分尸之处,以敬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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