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哭笑不得,“你上没上过小学,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嫂子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赚他一千万,一千万总可以了吧。”
    糟糕,快被这个熊孩子说动了。
    她抬头望向时星祁,对方举着一根指头竖在脸前,目光坚定的要命。
    在这种极具信念的注视下,姜浅动摇了。
    “好吧。”她说。
    “但是你把画拿给他的时候,可别说是我拍的,你干脆连我提都不要提。”
    要是让时奕州知道了这件事,自己没准会直接被赶出家门,连新买的钻石项链也要从指头缝里流出去。
    时星祁抬手比了个ok,“那肯定啊嫂子,他又不喜欢你,我提你名字不是找不自在吗。”
    “...下次说话可以不用这么直白。”
    姜浅直接被气笑了,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看留着圆寸的青年转身急匆匆地要走。
    “回来,你去哪儿?”
    他脚下一顿,“买机票回a市啊。”
    “你明天再去。”
    “怎么了?”
    姜浅真想扒开时星祁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今天是时奕州的生日,你拿着画去找他,你猜他会不会多想。”
    要是自己有个弟弟,离家出走小半年,好不容易在她生日当天出现了,结果两手空空没带礼物也就罢了,还要强买强卖——
    直接把人轰出去都算轻的了。
    “...也是。”时星祁磕磕巴巴半天,显然发现了这样做的不妥之处,他拍拍后脑勺,“那要不我明天去吧。”
    他其实从来没给时奕州送过礼物,也觉得时奕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看姜浅那一副‘信我准没错’的表情,他决定把这番话压在心底。
    时星祁的听话让姜浅满意的点点头,她正准备再多叮嘱一些细节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看不清人脸,但明黄色的一团亮眼极了。
    “嫂子,还有什么事?”
    姜浅摇摇头,“没事,你先走吧,有人来了。”
    时星祁回头,果然。
    “那我先回酒店了,你收工之后给我打电话啊。”他边说边摆摆手,接着从道路的另一边离开。
    眼看着顾言萧越走越近,女人的脸上换上了一副礼貌的笑容,穿着龙袍的青年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浅浅姐,在看剧本吗?”
    “对,下午有和幼年叶雨瑶的戏,我第一次和小孩一起合作,有点紧张。”姜浅抬眼,薇薇莞尔。
    顾言萧一见她笑就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个小演员我见过,可爱又机灵,台词背的也好。”他不自然地咳了咳,接着偷偷看了一眼姜浅,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也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青年只能朝着先前时星祁离开的地方望去,“刚才是浅浅姐的朋友来探班了吗?”
    “亲戚家的孩子没钱了,找我来要钱花。”
    “...真是辛苦你了。”
    顾言萧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但也听得出来姜浅不想多说,于是立刻收了心,“明天我们要拍第一场对手戏,要不要提前对一下台词?”
    姜浅唔了一声,翻开手边的剧本看了一下,还真的有这个部分。
    她想了想,“那我们去一号片场后边吧,我刚好想去取瓶水。”
    人多的地方也好避嫌。
    青年点点头,没有拒绝。
    另一边,按照姜浅的计划,时星祁将机票定在了星期天的上午,一般这个时间段时奕州都在公司办公,也省得他到处去找他。
    a市,时悦集团大厦顶楼。
    身穿白衬衣的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的风景,他两只袖口随意地挽起,柔软的黑发也随意搭在额前。
    雨后阳光分外明媚,入目之处天晴无云,看到这样的景色本该觉得放松才是,可时奕州的心情却莫名有些不好。
    这种不好不是姜浅带来的,而是他判断失误而导致的。
    想起那幅画,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总裁抿了抿嘴,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余光中,两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被一上一下垒在了一边。
    突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时奕州难得有些任性的不想去接,但过了一会还是凑到了跟前去。
    结果他的手还没碰到机子,铃声骤停,正对着办公桌的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哥!”
    时星祁的声音一如既往充满力量,坐了三十层电梯的青年面带喜色,才刚喊出声就发现二十米开外的时奕州背光而立,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时星祁抱着画的手一僵,但来都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青年故作随意地将画靠在了客用沙发上,迈着步子上前去,“哥,好久不见。”
    “你还知道回来。”
    时奕州戴上眼镜,目光越过他望向了玻璃门的地方;明明是训斥的一句话,但时星祁却莫名觉得自家亲哥此刻的心情并不坏。
    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吗?
    他不由有些想哭。
    青年吸了吸鼻子,咧开大嘴正准备冲上去给时奕州一个满怀亲情地拥抱——突然,面前的人脸色变得极其不好,周身的气压也跟着低了起来。
    这怎么翻脸如翻书啊...时星祁伸出的手尴尬地缩了回来。
    他的亲哥情绪分析雷达出现错误了吗。
    过了五六秒,气氛逐渐转向尴尬时,时奕州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先前被他带进来的、盖着红布的正方形物体上。
    一个人来的。
    时奕州心想。
    见他注意到了今天的重头戏,时星祁一下子又变回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嘿嘿一笑。
    “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边说边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沙发跟前,将红布一把掀开。
    “《allegory of spring》”
    时奕州突然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他缓慢地走过去,果然是那幅画。
    是该向她道歉吧。
    “替我谢谢——”
    “哥,这画是我一个朋友拍下来的,成本三点五,我劝了她好久才要到了一个低价,还直接把画给你背过来了,三点六亿,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啊!”
    “……”
    时奕州侧过头。
    自家亲哥的眼神晦涩难懂,时星祁挠挠头,以为他在思考,“我感觉蛮划算的了,要不考虑考虑?先说好,我是绝对中立的,绝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
    要不是时奕州头脑时刻清醒,他都快怀疑在拍卖会上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价格。
    男人的目光冷了下来,正准备好好敲打一下自己这个傻弟弟的时候,“唉?哥,你怎么也买er的东西啊,给谁买的啊。”
    时星祁疑惑地问道。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两个盒子,正准备上去打开仔细瞧瞧时,右手手腕冷不丁被时奕州抓住了。
    掌心悬浮在盒子上十厘米的位置,兄弟两人目光相触,时星祁一愣,接着两条粗眉死死皱起。
    “哥,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结过婚的人。”
    时奕州沉声,“什么意思。”
    “我们时家可从来没有乱玩的坏毛病,就算你不喜欢姜浅,也没有必要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怪不得她这么害怕你,你身边的女人没少去骚扰她吧。”
    时星祁怒吼出声,说完后又突然笑了,只不过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
    时奕州突然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一大堆莫须有的帽子扣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紧咬着后槽牙,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冷静。
    然而就在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顶楼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时奕州冷冷回头,这个平时连敲门都不一定能进来的地方居然在一天时间内被闯进来了两次。
    但李特助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风风火火地举着手机冲到了房间里,“不好了时总,太太她上热搜了!”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太太?!”紧接着就是时星祁语调尖锐地喊了出来。
    李特助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时二少...”他喃喃自语,定睛一看,沙发上靠着的不就是那幅画吗!
    那股委屈劲一下子就冲上心头,“时总,我就说——”
    “出去。”
    时奕州一把甩开时星祁的手,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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