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只盯着顾二家的事儿了,小公爷那边也得盯紧些,想想法子,帮他渡过邕王那一劫才是。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今世明兰多半是还要许给顾廷烨的。小公爷那边,她只当是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想叫他年纪轻轻便成了鳏夫,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可现如今,她先是瞧见了明兰和小公爷在小花园讲悄悄话,又发现了顾二原来这样早就瞧上了如兰,那原本的打算,就要全部推倒重来了。
    若要将明兰许给小公爷,那邕王的事儿,便得再斟酌斟酌,确保万无一失了。
    听说,那荣飞燕和嘉成县主,都是在马球会上瞧上小公爷的。
    荣家姑娘她在马球场上见过几次了,老是偷瞄小公爷。但前世她是个受害者,而非加害者。便是她已经瞧上了小公爷,也无妨。那小荣妃家到底是泥瓦匠出身,空有圣上宠爱却无一儿半女。谅她家也不敢做出强取豪夺的事儿了。当然了,他们也没那个本事。
    而嘉成县主,她几乎每个休沐日都带着孩子们来马球会,却是还没在马球场上瞧见过这位县主的。
    若是想法子,让小公爷再不来参加马球会,是不是嘉成县主那边,就不会瞧上小公爷,自然也就不会有前世逼死荣飞燕、强逼齐衡娶妻的事儿了?
    既然想到了这个法子,王若弗便很快行动起来了。
    下一个休沐日前不久,明兰来问她马球会的事儿,王若弗便说:“明儿啊,母亲知道,你喜欢打马球。但是呢,你哥哥他们马上就要科考了,我寻思着,要不这几个月,就先别去打马球了。免得你和如儿去了,叫人家顾二郎、小公爷球瘾上来了,也想去,误了课业。”
    明兰想了想,也觉得有理,“是女儿没想到这一层,全听母亲的。”
    王若弗怕她失望,便说:“若是你想骑马什么的,休沐日母亲带着你和你五姐姐,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一起去郊外的庄子上。你想骑马、打猎,都由你。”
    明兰有些犹豫:“可是五姐姐又不喜欢这些。”
    王若弗笑了笑,“她是不喜欢打马球,可她喜欢游水啊!我那庄子上,不仅有个很大的湖,还有个温泉呢!你们各自玩儿高兴了,再去泡泡温泉,去去乏!若是想要邀请小姐妹同去,比如英国公家的桂芬姐姐,或是霞姐儿、芳姐儿,嫣然,也都是可以的。”
    这事儿便这么定下了。
    每次马球会,王若弗都会带上墨兰。因着这是社交场合,它的意义不只是打马球而已,更是给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一个被其他家的夫人、公子看到的机会。可去自己的庄子上,不过是带着孩子们去玩耍,很没有必要带上她并不喜欢的墨兰。便是盛紘,对于她不带墨兰去庄子上这事儿,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等她们从庄子上回来,王若弗便听说,这次的马球会,小公爷和顾二郎也都没去。
    “哈哈哈,果然我猜的没错!”王若弗得意了半天,才唤道:“凝秋,去帮我温壶酒来,我吃了好快活快活!”
    屏退了下人,王若弗独自喝起酒来。几杯酒下肚,她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可这面上,却还是一脸喜色。
    她还在得意呢,这些小年轻自以为把小心思藏得有多好似的,其实早就被她给看破了!瞧瞧,她两个女儿不去马球会了,顾廷烨和小公爷马上也不去了。可见,要想让小公爷不去马球会从而不被那嘉成县主看上,其实很简单,不让她家明兰去不就好了?
    两个女儿纵使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了,但也不是那么急切,王若弗便先将注意力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月姐儿和桁哥儿一向是乖巧的,也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喜好。唯有阳哥儿,每天热衷于上房揭瓦,且还明确表示过,他想要习武。
    虽说盛家还没出过习武的好苗子,但难说她儿子就不会成为这第一个嘛。再说了,找个武师傅,每日好好管束着阳哥儿,想来他也能少些时间出去瞎闹腾了。
    这样想着,王若弗便同盛紘提起了这事儿。
    “习武?”盛紘吃了一惊,“咱们家是文官清流之家,怎好让阳哥儿去习武呢?”现如今这世道,重文轻武。且近些年并无战事,武官升迁也较为不易。盛紘一贯把盛家的前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于他而言,每个儿子都是盛家兴盛的希望,怎会由着王若弗让自己唯二的嫡子去习武呢?
    “主君误会了,”王若弗款款解释说:“就和明儿喜欢打马球,如儿喜欢画画,这练武,对阳哥儿来说也就是个爱好。多练练,也好强身健体。再者说,柏哥儿几个还有几个月才科考,阳哥儿也就还有一些日子才能去庄学究那里读书。我看他就是太闲了,才镇日里不是去欺负墨兰,就是上树掏鸟蛋的。既然他自己说了他喜欢,便叫他当个爱好练练,也好让他忙一点,没时间去捣蛋,主君你说呢?”
    盛紘细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还是心存疑虑:“可阳哥儿他本来破坏力就已经够强了,若是再习了武……”
    “主君放心,这习武又哪里是一蹴而就的?练上几个月,顶多也就让他身体强健些!飞檐走壁什么的,那顾二郎打小儿就开始习武,也没见他能做到呢。我们阳哥儿就这么几个月的功夫,学不来的!”
    盛紘这才说:“那行吧。夫人自去安排便是。”像庄学究,便是盛紘自己请来的。可他本就不赞同阳哥儿去习武,同意已是勉强,就更不可能费力气去给阳哥儿寻什么武师傅了。
    王若弗细想了想,她相熟的家里是武将的,也就是宁远侯府和英国公府。宁远侯府嘛……虽然顾二郎在她家读书,她和邵氏关系也不错,可这二人一个和亲爹关系不咋样,一个身为儿媳,也不好找公爹张罗这事儿。是以,她便找上了英国公世子夫人。到底,她也曾为其长女的及笄礼,做过赞者呢。
    “阳哥儿竟然想习武?你家主君竟然也同意?”英国公世子夫人有些惊奇。
    王若弗答道:“小孩子家家的,精力太过旺盛,每日学学武,也好叫他没时间捣蛋!我家主君也是这么想的呢!”虽说盛紘有些不情不愿,但到底同意了不是?
    “也有道理。有句话不是说‘七八岁的孩子猫狗都嫌弃’么!诶,我这里倒恰好有个人选。虽然是个姑娘家,可这一身武艺,绝不输男儿郎。我也不怕说予你听,这是我家隔房的一个姑娘,从小就说想当大将军,多年竟不声不响,女扮男装去了军营!若非身为女儿家,若是封了官便是欺君,自己禀了父亲,假死脱身,不然以她当年立下的功劳,如今许是三品武将的官衔都该有了!”
    王若弗一惊:“竟有这等奇女子?”
    “是呢!其实我打心眼儿里,是佩服她的。只不过,这世道到底对女儿家苛刻了些……是以,她这些年一直都未嫁。还好兄嫂和顺,对外只说,她潜心佛法,在家里清修呢!我提起她,一方面是真的觉着她有本事,又性子和善,会教习学生,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你家月姐儿也可以顺便跟着学一学。请个女先生,必然是比男先生要方便些的。”
    王若弗倒是觉得这位姑娘十分合适当自家阳哥儿的先生的,“那便劳你帮我牵个线,我亲去请她来我家教书。我家给庄先生的待遇,你也是知道的,定不会亏待了她。只是……月姐儿便算了吧,她打小儿身子就不大好呢!”
    英国公世子夫人露出个不赞同的表情来:“就是身子不大好我才想着月姐儿可以学一学武呢!你看我家芬姐儿,身体够好吧?其实我母亲生她的时候,年纪大了,这孩子又是早产,生下来身子也不太康健。是我父亲打她三岁上,就日日督促她锻炼身体,五岁上开始习武。你看现在,一般的小姑娘还比不得她呢!”
    听到这里,王若弗倒真有几分意动了。
    她生月姐儿的时候拖了许久,这孩子生下来身体虽然不算特别虚弱,但也着实不算好。同胎而生的阳哥儿,长这么大也没病过几回。月姐儿一岁前却是常常闹病的,到现在每逢换季都要咳几声的。不然也没法子老在她老子面前撒娇撒得那样成功了。做父母的,难免多关注些身体弱的孩子的。
    “这样的话,这姑娘倒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难为你这般为我家孩子着想了!”王若弗真诚道谢。
    英国公世子夫人却是握住了她的手:“我还没感谢你,冒着风险给我家示警呢!家里还没对外说,不过,我家芬姐儿同郑家那个孩子的婚事,已然定下了,计划今秋,便嫁过去呢!”
    今秋……那场祸事,是在明年开春。
    等到下一任皇帝继位的时候,人家张桂芬指不定孩子都有了!总不能强逼着人家姑娘和离另嫁吧?就是皇家也没得这样的道理!
    如此,也算是她的功德一桩,叫张桂芬避过了那吃力不讨好的沈家,嫁到了真正的福窝窝去!
    说定了这事儿后,王若弗亲自上了那位姑娘的门。
    她是英国公的远房亲戚,也姓张。阳哥儿和月姐儿,便就此多了一位张先生。
    倒是桁哥儿,现如今家里就他一个没有着落了。王若弗也怕卫氏觉着自己的孩子受了冷落,便将她唤了来。
    “原本,这武师傅便是阳哥儿说他想习武,我才去请了来的,也打算只叫阳哥儿一个学的。是英国公世子夫人同我讲,这身子弱的孩子啊,习了武能强身健体。她家桂芬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正是从小习武,现在倒是比旁的姑娘还康健呢!我就想着,月姐儿身子也虚,正好一起学。你生桁哥儿的时候,胎大难生,拖了许久,这孩子身子也不大好,你看,要不要叫桁哥儿也来学?”
    卫恕意几乎没有思索,便应下了:“桁哥儿确实身体不大好,多谢大娘子想着他了。”
    如此,张先生的学生,便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横竖阳哥儿都学了,盛紘对桁哥儿也跟着一起习武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他心尖尖儿上的月姐儿,他是怎么也不肯同意:“我月姐儿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了习武的苦楚?”
    王若弗便将对卫恕意说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盛紘似是有所松动:“不是有那什么健体操还是什么的,叫月姐儿学学这些容易的,锻炼锻炼身体也便罢了。习武就不必了吧?”
    王若弗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她叫月姐儿跟着一起学,本来就是为着孩子的身体,若是健体操便可以达到效果,也不必让月姐儿一个女孩儿家那般辛苦。
    谁成想,日日都和阳哥儿在一处的月姐儿自己不同意了,非要说哥哥学什么她也要学什么。
    盛紘搂着她哄劝,她就低着小脑袋,眼泪一串又一串地往下掉。
    得,盛紘再次丢盔弃甲。不就是习武吗?女儿乐意,学就学吧。
    不过,他还是再三叮嘱:“月姐儿可不要勉强自己,若是实在坚持不下去,偷个懒,或是不学了,也是无妨的。你是女孩儿家,身子骨本来就没有哥哥强健,没必要非得向哥哥看齐是不是?”又亲自去找了张先生,拜托人家别对月姐儿太严厉,帮着孩子强身健体即可。
    王若弗心说: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慈母多败儿来着?须知,慈父也一样败儿!
    三个孩子开始习武后,阳哥儿倒确实没时间捣乱了。只每天下学都等在书塾门口,缠着顾廷烨要给人家看他今日新学的招式。
    顾廷烨竟也好脾气地耐心看小家伙一脸认真地出招,阳哥儿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他还要出言指点。这也就导致,阳哥儿更喜欢去找顾廷烨了。
    王若弗多次劝阻无果,只得每到庄学究快要下课的时辰,就亲去看着阳哥儿,不叫他去找人家顾二郎。
    顾廷烨可是马上就要科考的人了,虽然他前世就高中甲榜却因言行无状被官家从榜上黜落吧,可即便如此,也不好总叫阳哥儿去打搅他温书的。
    其实,她也是想叫顾廷烨这孩子顺数当当地中榜的。奈何她只是听明兰提过一嘴,他是因着他大哥才被官家从榜上黜落的,实在不知其中内情。
    不过,今世她和邵氏关系好,没少往邵氏耳朵里倒顾廷烨的好话。说不准,邵氏吹吹枕边风,顾家大郎就不会去害这个弟弟了呢?
    然而,她心里也清楚,那顾大郎恐怕从小就被小秦氏倒了满耳朵顾廷烨的坏话,只怕不是她这几句夸赞就能扭转过来的。
    还好,人家顾廷烨文武兼修,从军一样能出人头地。想想,若是他顺利中举,也就没有从军的事儿,自然也就不会有护驾、从龙之功,许是还没前世混得好呢!这样一想,她只帮着顾廷烨避过气死亲父这一桩事,或许对他才是最好的吧。
    王若弗不叫阳哥儿去打搅顾廷烨,却没想到顾廷烨竟然主动找了过来,“好几日没瞧阳哥儿来寻我,可是病了?”
    王若弗赶忙说:“没有没有,这孩子从小健壮如牛,他好着呢!只不过你科举在即,不好叫他去打搅的。”
    顾廷烨便说:“您实在是多虑了。科举并非一日之功,每日少学这么一会儿功夫,也不碍什么事儿。反而帮阳哥儿看看他习武的成果,自己也活动活动筋骨,可以放松心情,晚上看书头脑也更清楚呢!”
    他都这么说了,王若弗自然也没再阻着阳哥儿去寻顾廷烨了。倒叫阳哥儿开心了好几日。
    咦,算起来,阳哥儿倒是有段时日没去找墨兰的麻烦了。
    她当时说阳哥儿忙起来就没空去欺负墨兰了,实则是想忽悠盛紘同意她给阳哥儿请武师傅呢,倒没想到还真有这个效果。
    “大娘子,我瞧着,四姑娘怕是有些不对劲呢!”正想到墨兰,刘妈妈就同王若弗提起了墨兰。
    “什么?”王若弗惊道:“怎么个不对劲法?”
    “今日,我在路上碰到了四姑娘身边的云栽。我俩撞了一下,一封信就从她袖子里掉了出来。我本想帮她捡起来,她却和见了鬼似的,捡起那信就跑了!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劲,赶紧就来禀报给您了!”
    闻言,王若弗脸色沉了下来,“就她一个出门去的?露种呢?”
    刘妈妈处事老练,早就打听清楚了才来禀她的,“就她一个,从角门出去的。我问了门房,说是去给四姑娘买书。我还遣了人,偷偷跟着她,看她去哪儿呢!”
    还好还好,既然是云栽一个出的门,说明墨兰还没像前世那样,打扮成丫鬟的样子去和梁晗私会。
    可她这信,到底是送给谁的呢?梁晗吗?
    马球会上,她倒是瞧见过好几次墨兰同梁晗说话。可两人言行举止并无不妥,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她也不大好阻止墨兰交朋友不是?
    再者说,这一世她早早就叫墨兰隔日便去她或老太太处学规矩,另一日则要去上庄学究的课。每日和那林噙霜待在一处的功夫,怕是一个时辰都不知道有没有。想着,这样,墨兰便能受那林氏的影响小些。
    谁成想,她竟然还是要私下和外男通信吗?
    只是刚开头,若是刘妈妈没有及时发现,墨兰会不会,还和上辈子一样,去和那梁晗……私通?
    第55章 520限定现代小番外(上)
    盛紘,是h市老牌豪门盛家的当家人。娶妻王若弗,则是珠宝大亨家的小女儿。
    二人结婚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育有一子三女。
    长子盛长柏,是当年的高考状元,现在正在顶尖学府攻读文学硕士学位。他的女朋友海朝云,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全都是大学教授。虽说比起资产来,肯定是比不过盛家的,可这
    论起底蕴来,人家那才是书香世家呢!
    盛紘和王若弗两人也不是那等不开明的家长。想想,都能容许长子不继承家业,而是以做一名大学老师为毕生理想,不开明的家长想必也做不到。
    至于三个女儿,从大到小分别名唤盛墨兰、盛如兰、盛明兰。是三胞胎。
    王若弗怀上二胎的时候,盛紘就一直期待她能生个女儿:“咱们已经有长柏了,这一胎就生个女儿吧?”
    她瞅他一眼:“你别以为我是个文科生我就不懂。老娘也是学过生物的好吗?这生男生女可是你这个当父亲的决定的,到时候又生个小子可别赖我?”
    盛紘连忙小意哄着孕期脾气见长的妻子:“哎呀呀,我也就是说说,我期待你生个女孩儿没错,可实则,都是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爱!”
    王若弗才算放过他。
    等到三个月产检时,得知王若弗肚子里怀得不止一个,盛紘喜得不行:“这总得有一个是女孩儿吧?”
    王若弗便给他泼冷水:“都是男孩儿的话,你还能把他们塞回我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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