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别瞎说。”时宁将喜帖放到了桌上,“我只是好奇林家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人。”
    严焕明说道:“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家世悬殊实在太多了,不过现在想想那么多不可思议,两情相悦就在一起了。”
    “那如果所托非良人呢。”时宁小声道。
    严焕明正色道:“你认识白阳?”
    “不认识。”时宁答。
    “既然不认识,又怎么知道非良人呢。况且如今大婚在即,你可不要在林家人面前这么说,不礼貌。”
    时宁也明白,不在多说。严焕明忙于修炼,也没有多逗留,只是嘱咐时宁不要忘了日子。
    看着严焕明走远后,时宁再回头,便看到敖灵已经恢复了人形。
    “敖灵。”时宁喊道。敖灵面色沉重,时宁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了。
    敖灵解释道:“恩人,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没事,就这么大点地方,听到也不奇怪。”时宁心中已经清楚,这喜帖上的白阳和祈福带上的白阳想来就是一个人了。
    “我过几日要去一趟坤山。”
    “这段时间叨扰恩人许久。”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时宁示意敖灵先说。
    敖灵:“这段时间我叨扰恩人许久,也到时间离开了,回家看看了。”
    时宁点头,“我过几天要去坤山,你若想留在这里也无妨,院中有结界。化神期的长老布下的,向来也十分安全。”
    敖灵心意已定。
    时宁问道:“那你是回沧海吗?”
    敖灵看向远方,心思沉沉:“是的,很久没回家了。回家看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敖灵是时宁穿越来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一时分开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夜晚时分,时宁帮敖灵打点着行李,“这些丹药还有补品你带着,你身体不好,回去好好休息。”
    敖灵没有多推辞,接过包袱,而后掏出一枚玉质的令牌交到时宁手中。
    “此块令牌能号沧海之兵,恩人出门在外,危险重重,不比在宗门安逸。携此令牌,凡是沧海所经之处,凭令牌都可有一避身之处。”
    时宁欲张嘴说些什么,敖灵接着说道:“我没有推辞恩人的礼物,恩人也不要推辞。”
    “你现在就走吗?”时宁问道。
    山柰和敖灵相处了许久,也有些感情,用爪子抓着敖灵的裙摆,可怜巴巴道:“明天再走嘛。”
    “对啊,再住一晚上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清水潭。”时宁也有些不舍。
    敖灵本想趁着夜色回去,看着一人一猫如此说,也决定不急在一时,决定再住一晚。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时宁就带着化成鱼形的敖灵来到了清水潭,依依不舍地将敖灵放回潭水中。
    “一路小心。有空来找我玩啊。”时宁对着水面说道。
    “我会的,恩人再见。”
    一人一鱼依依不舍地告别,看着敖灵消失在潭水中,时宁才往随雨院方向走去。
    只是回到院中还没多久,严焕明便匆匆赶来。
    看着严焕明不虞的脸色,时宁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师兄?”
    严焕明将时宁拉进屋内,压低了声音说道:“沧海人鱼一族全族被杀,无一人生还。”
    “什么?”时宁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险些有些站不稳。
    “无人生还?”那敖灵呢,敖灵回去岂不是送死。一想到这里,时宁身后的冷汗就止不住地淌下来。
    “宁宁,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严焕明关心地问道。
    时宁抓住严焕明的衣袖,颤抖地问道:“师兄,你听谁说的消息。真的无一人生还吗?”
    严焕明不忍说道:“斐云长老今早和我说的,昨天夜里消息就传开了。人鱼宫内尸首遍体,宛如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时宁重复着这个时间,听到这话才勉强安心下来,敖灵今天早上才回去的,应当是逃过了一劫。
    “沧海人鱼一族和宗门速来交好,昨天夜里收到消息后,掌门便派了黄长老去往探查情况。看是否还有遗孤幸存。”
    “师妹怎么这么紧张?”严焕明看时宁脸上煞白,不免有些担心。
    时宁摇摇头,“没事,师兄。我只是听到灭门惨案,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听到解释后,严焕明才稍微放心下来,“此事不要声张,我也是担心你乱跑出了意外,才将此事告知于你。”
    “你最近好好修炼,乖一点。知道吗?”
    “等着过几天一同和我去坤山,如今坤山大喜,沧海大难。世事难料啊。”严焕明感叹道。
    时宁追问道:“师兄,可知这灭门惨案是何人所为吗?”
    严焕明缓缓摇头,“我也不知,只能等黄长老回来后可能才知道一二。”
    严焕明前脚刚走,时宁转身就往清水潭方向走去。也不知敖灵如何了。
    清水潭水面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动。时宁为了不引人耳目,只好在潭边不断地走着,没人的时候,就小声喊道敖灵的名字。
    好在清水潭偏僻,平日没有多少人来,就算偶有几个,也因为时宁之前总在清水潭钓鱼,没有把她的举动放在心里。
    直到日薄西山,清水潭面才泛起一阵涟漪。
    “敖灵?”时宁连忙跑过去。
    仅仅半天不见,敖灵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之前乌黑亮丽的长发仅在半天之间,变为白发。像是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样,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我没有家了。”敖灵泪如雨下,一时间掉落了不少鲛珠。
    时宁用灵力将鲛珠全都聚在一起,收回袋中。如今沧海人鱼一族有难,一旦被奸人发现鲛珠,怕是会泄露敖灵的踪迹。
    “这里不宜说话,你先跟我回去避一避。”时宁拉着敖灵的手,想要让她躲一躲。
    敖灵挣脱开时宁的手,“我不回去,我要报仇。”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时宁问道。
    敖灵歇斯里底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白阳害了我还不算,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时宁往周围看了看,还好附近没有弟子经过,但是这里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先跟我回去,这里现在很危险。万一他们知道你没死,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时宁担忧地说道。奈何敖灵就是不肯回去。
    “时宁。”敖灵轻声喊道。
    时宁回头,见敖灵僵在原地,“你能帮我报仇吗?”
    “什么?”时宁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敖灵神情淡漠,看着时宁重复了一遍,“帮我报仇。”
    时宁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觉得在清水潭光明正大讨论此事实在不安全,催促道:“我们先回去说好吗?”
    敖灵后退一步,“所以就是不答应了?”
    时宁有些无奈:“且不说我还只是筑基,就算我已经是大乘修士,我也不能贸然动手。”
    敖灵指控白阳一事没有证据,且不说时宁身后代表的是承天门,而白阳如今更是要娶林家独女,光是林家对时宁严焕明的帮助,时宁也很难做。背后错综关系实在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坤山林家和承天门时家乃是世交,你作为时家人,怎么可能会对林家的贵婿动手呢。”敖灵语调冷冷地嘲讽道,时宁劝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
    敖灵冷笑一声,打断地说道:“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你又何必在这假惺惺呢,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二人就当从未相识过。”说完转身钻进水中,空留时宁一人在潭水边。
    平静的水面烦气一层层涟漪,时宁叹了口气,虽然她和敖灵认识时间不久,但是两人性情相投,一拍即合。如今敖灵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想尽力保住敖灵一命。
    今日一别,不知今生还能否再见。
    山柰蹭了蹭时宁的小腿,“回去吧。”
    “还有我在。”山柰安慰道。
    时宁揉了揉山柰的头,抱起山柰,“是啊,还有你在。”
    “还有银鱼。”山柰笨拙地安慰着时宁。
    时宁打起精神,“对,我还有很多银鱼呢。”
    “走,回去看鱼。”
    一人一猫还没到随雨院,便看见斐云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们回来。
    “斐长老。”时宁上前几步喊道。
    斐云扫了时宁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时宁发现大门敞开,随着晚风吹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似乎没有关门。
    斐云看向院内,缓缓说道:“院中的银鱼都死了。”
    “如果你当时在院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作者有话说:
    -----预收:《满级大佬穿成自己的替身》----
    梵音作为大乘修士,意外死亡穿越到了百年后,成为一个手无缚鸡的废柴。不仅如今居然还成了自己的替身。自己昔日的三个徒弟一个成了仙师,一个成了魔尊,还有一个居然是妖皇。
    为了查明自己的死因,梵音决定先暂用替身的身份暗中调查。
    只是当替身可以,得加钱!
    魔尊嘲讽道:“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胭脂俗粉永远比不上师尊。”
    仙尊冷漠说道:“替身就是替身,不要妄想我对你如她一般。”
    妖皇教训道:“认清你的地位,不要奢望我爱上你,有些东西你注定得不到。”
    梵音敷衍搪塞,不在乎道:“说完了没?说完了把钱结一下。千年玄铁万年雪莲都拿出来吧。”
    “不然我就不当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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