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梅还是有点生气和委屈,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吗?他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就我一个人干巴巴的说, 他跟被毒哑了一样。他是不是个哑巴啊?”
    白玲忍俊不禁,“哦,那倒不是。”
    吴雪梅抱怨了两句, 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打探, “那他结婚了没有?那个小孩真是他弟弟不是他的儿子?”
    白玲, “没有结婚,应该的确是他的弟弟。”
    “我真是太羡慕你了。怎么房东都长得这么好,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我要是你, 干再多的活估计都不觉得累。”
    原本她还觉得白玲人真的是太好了,就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房东, 家里人生病了她跟着来照顾,还特意那么早去买一堆好东西做着吃。
    见到燕苍梧,她觉得白玲会对他好,真的是非常合理。
    白玲没说话。
    其实这段时间她还真没干什么活。
    吴雪梅偏过头盯着她瞧,压低声音,“他这么年轻,又没结婚。男人可都是狼,你们住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
    白玲没想到吴雪梅能上来就问出这么生猛的问题,她整个人都是一愣。
    吴雪梅是已经结婚的人了,一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答案。
    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什么都没发生啊。你们两个真够可以的。”
    本来白玲有点担心会再次遇到宋健民,万幸他之前在的那个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吴雪梅,“估计那个宋健民又要被关禁闭了。他真的运气太好了,天天惹事打架,也没被送进劳改队。”
    白玲送走吴雪梅回来,张院长正好在病房里,她坐在床边把听诊器从燕桑榆衣服里拿出来,一边卷着手里的听诊器,一边问燕桑榆,“嗓子还疼不疼?”
    燕桑榆有点怕医生,面对医生的时候比面对老师还老实。
    “不太疼了。”
    张蕾瞥了一眼燕桑榆微微鼓起的小腹,“病房挺香的,我看你肚子鼓鼓的,吃了不少啊。”
    白玲有些紧张的问道:“张院长,他是不是不能吃太多?”
    “多吃点是好事,这说明食欲恢复了,有胃口了。”
    白玲松了口气。
    张蕾起身走出病房,“我看这几天的情况不错,今天再观察一晚上。没有什么情况的话。准备准备吧,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哦,回家!回家回家!”
    燕桑榆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站了起来,高兴的蹦了几下,转身直接往白玲身上跳。
    白玲手忙脚乱的伸出双臂想要接住他,却被这半大的孩子撞得往后倒。
    燕苍梧上前一步从背后扶住了白玲的后腰。
    白玲感觉到自己肩膀撞到了人,心几乎提了起来,万幸一股力量从后扶住了她。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燕桑榆跳下来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一后悔他这样一跳也太不男人了。
    二是怕把白玲给撞坏了,但人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只能将错就错紧紧抱住白玲。
    刚抱住白玲,他忽然感觉头皮一冷,抬头正对上燕苍梧从白玲身后投来的目光。
    他亲哥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估计要挨打。
    燕桑榆已经很久没有挨打了,但他一点都不想念燕苍梧的大巴掌。
    他赶忙松开白玲,自己站好,老老实实跟她道歉,“对不起白玲姐,我太高兴了。得意忘形了。”
    燕苍梧站在白玲身后,一言不发的垂着眼盯着他。
    燕桑榆又补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往你身上跳了。我保证。”
    白玲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顶,阳光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整个人温柔的不可思议。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啦。”
    这些天燕桑榆精神不好,没有以前那么闹腾,天天挂针。
    小孩的血管细,一输液却要输好几瓶,他的皮肤白,有点青紫都很明显,手背上一个针眼挨着一个,一片一片的青。
    她在旁边看着也跟着揪心。
    现在燕桑榆能跑能跳能惹祸了,她才感觉心是放下来了。
    燕苍梧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白玲,你跟我出来一下。”
    白玲跟着他走到没什么人的楼道里,“燕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这专找没人的僻静地方,一男一女,燕苍梧还一脸警觉。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场景实在是太像是中学生早恋在学校里找机会说话了。
    燕苍梧一脸严肃,压低声音,“你今天去的时候,找到那个早市了?”
    白玲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问早市这件事。
    她点了点头,“我在早市上买了好多东西,的确跟护士说的一样,价格要比供销所便宜些。那些精细粮,咱们吃下肚子的肉和菜,还有桑榆的蛋羹,都是早市上买的。”
    燕苍梧抬眼在四周看了看,“小声点,小声点。”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
    燕苍梧,“隔墙有耳。”
    “我又没有说什么犯法的事情。早市上卖什么都有,还有卖青蛙,卖蛇肉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买的肉是骨头,说是肉联厂不要的骨头棒子和边角料。没买什么违禁品。早市上也没有卖任何违禁品。”
    至于什么是违禁品,那可就太多了,像是凭票才能买到一些定额供应的好东西。
    比如说白糖,食盐,活鸡,还有这个时代的硬通货,各种各样的票据。
    事实上光是买卖两个字都足够挑逗大众的底线。
    燕苍梧,“太危险了,太冒险了,以后还是不要去了。这种行为你知道叫什么吗?”
    “以后不去了,不过明天早上我还得去一趟。咱们好不容易来团部一趟。桑榆刚生完一场大病,我想再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对,没错,是为了桑榆。绝对不是她想买点东西改善伙食。
    燕苍梧摇头,一副非常不赞同的表情。
    可他又知道自己劝不住白玲,他要是能劝住她,昨天就圈住了,不会让她今天早上跑这一趟。
    “今天你一直没回来,我担心了一上午,就怕你被抓起来了。”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你也太宠桑榆了。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去。你就不要去了。”
    白玲,“那这样吧。你明天去早市。我呢,跑一趟供销所。”
    就跟毛衣一起寄过来的那些肉票油票,她还没用呢。
    这一晚燕桑榆睡得安安稳稳,没有再发低烧。
    第二天一大早,燕苍梧赶着一大早去了早市,按着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拎回家。
    两个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
    村口的雪地被踩得乱七八糟,还隐隐有数道已经被冻成冰的红褐色痕迹。
    白玲收回目光,转头对燕苍梧说道:“看来上山的人回来了。”
    光是村内日常进出的人无法留下这样多的足迹。
    她所料不错,离家已久的猎队终于回家了,一行人所获颇丰,带回来几头大的小的黄羊,甚至还有野鸡,野兔子。
    这样的战果就算在附近几个农场和林场的猎队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他们交完了给团里的部分,还剩下一大部分。
    当天,李金花就在村口召集了全村的人,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对夫妻围起来,喜气洋洋的看着高高堆起来的战果。
    一番激动人心的讲话之后,他们把所有的猎物按照人头,一样一样的分给了村里的家家户户。
    明说人人有份,只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并不在村子里的人是没有份的。
    比如说燕苍梧这一家就被理所当然的略过了。
    无论在哪个传言中,这一家子都永远不会在回来了,几天的时间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忘记他们。
    更何况,多一户出来,那自家要分的肉就少了一点,自然没有人会犯傻明着提出来。
    倒是有人私下里跟李金花提这事。
    但李金花也有自己的道理,“这姓燕的兄弟一是外来户,在本地无亲无故,又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二来,成分不好,这种地主阶级的狗崽子咋配吃肉呢?
    三来,燕苍梧又没有进入猎队,他家又没有出人,猎队不要命辛辛苦苦打来的肉凭什么要给他们家分?四来,燕桑榆看着是活不成了,非要给他们家分。是按照两个人分,还是三个人分?燕桑榆这个人头算不算上?”
    魏鑫的口气更好一点,“这样,他们回来了,这个肉的事情再说吧。”
    分肉盛况白玲是无缘得见,只能从村口杂乱的脚印和斑驳的血迹,以及家家户户门前多出来的,挂在土墙上的一块块鲜红的肉与腿隐约一窥。
    不过她见到这些肉倒是也不馋,毕竟她刚从供销所割了几斤好肉。
    家养的牲畜,起码是经过卫生检疫的,怎么也比野生动物安全些。
    有人见到燕苍梧一怔,“哎哟,你咋还回来啦?”
    更有人见到坐在燕苍梧怀里的燕桑榆就扯着嗓子,活见鬼似的喊了起来,“鬼!大白天的见鬼咧!”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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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燕桑榆这到家门口正高兴呢, 结果让人指着鼻子喊成了鬼,他顿时不高兴了,“我才不是鬼。”
    大娘忙着低头往地下看。
    亲眼见着冬日阳光斜投在这三人两马的头顶, 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几道影子, 其中包括一个小一点的孩子的人影。
    她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骂了一句,“吓死人了。还真以为大白天活见鬼呢。”
    转瞬她又笑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说嘛, 那么漂亮的娃娃怎么会说没就没。掉进江水还能活,苍梧啊,你弟弟这是老天眷顾嘞。”
    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堵着路, 看着马背上的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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