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戚白郁钦川不是这样的人,他让姜意先冷静一点,问:
    “你说找到了他出轨的证据,什么证据?”
    姜意一脸严肃:“他背着我偷偷出门。”
    戚白:“?”
    戚白:“……没了?”
    “这还不够吗?”姜意反问:“他以前去哪儿都会跟我说,现在不但背着我出门,还骗我。”
    戚白有片刻无言:“就凭这个,你就觉得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当然不止。”姜意又说了一些两人相处的细节,最后总结:
    “他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戚白认为姜意这结论下得有些草率,让他不要直接给郁钦川定刑。
    戚白问:“这些事你问郁钦川了吗?他怎么说?”
    姜意摇头:“我太气了,直接跑出来找你了。”
    姜家把姜意保护得很好,他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所以才敢在堂哥的生日宴上,直接怼他那些扒着他家吸血的奇葩亲戚。
    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心眼,不太藏得住事。
    戚白看他:“万一有误会呢?”
    姜意不说话了。
    姜意酒量也不好,见他摆了满茶几的各色酒,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戚白帮他把酒全收了,让他把所有事情弄清楚再喝不迟。
    法律还讲究疑罪从无呢。
    而且戚白能看出来,姜意和郁钦川的关系早就越过了金主和金丝雀的那条线。
    姜意对郁钦川是有感情的。
    戚白问姜意:“你和他朝夕相处,你真的觉得他是那种背信弃义、脚踏两只船的人吗?”
    姜意顿了顿,撇嘴:“他长得就很招蜂引蝶好不好。”
    戚白:“……”
    总之,戚白先劝住了姜意,让他回去搞清楚,要真是他们看走了眼,也不能就这么轻飘飘放过郁钦川。
    ……
    从酒店回来后,戚白没直接回家,而是敲开了江鉴之家的门。
    “刚回来?”江鉴之侧身让他进来。
    戚白站在门外不动,眯着眼看他这位假男友,问:
    “你和郁钦川关系是不是很好?”
    江教授看这他严肃的模样,略一点头:“怎么了?”
    戚白:“他有事都跟你说?”
    江教授摇头:“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戚白又问:“那在你心里郁钦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面没有开场白,一连三个问题都是关于郁钦川……江鉴之抿了抿唇,垂眼看向戚白,嗓音微沉:
    “你想了解他?”
    事关姜意,戚白毫不犹豫点头。
    江教授:“……”
    这次江鉴之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好一会儿才问:
    “为什么突然对郁钦川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快说!
    江教授:……
    醋……
    躺枪的金丝雀:???
    文案剧情快了快了!
    第46章 白桑
    戚白想江鉴之和郁钦川是多年好友, 江鉴之这么聪明,就算两人不常联系,也肯定知道郁钦川不少事。
    他紧紧盯着江鉴之, 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江鉴之皱起了眉, 没回答戚白的问题, 而是问他为什么突然在意郁钦川。
    戚白心说要不是姜意谁会在意不熟郁钦川,嘴上却道:
    “你别管,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教授看着戚白,下颌线紧绷又不说话了。
    见他表情不对,戚白莫名:“问你郁钦川, 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江鉴之:“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郁钦川。”
    戚白:“不然呢?”
    姜意那边还没出结果, 怕江鉴之提前跟郁钦川通气, 他不好直接问, 只能旁敲侧击。
    江鉴之:“……”
    等面前的门重新关上,戚白都摸不清江鉴之做什么突然冷脸。
    心虚了?
    戚白许久没在江鉴之脸上瞧见刚才那样冷漠疏离的表情了,这让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 对方也是一副谁都不搭理,多说一个字都不乐意的模样。
    戚白无功而返。
    一门之隔,江鉴之听着戚白脚步声渐行渐远。
    两分钟后, 前段时间加上好友后,郁钦川破天荒收到了江鉴之主动发来的消息, 心里正意外,点开一看:
    【j】:你和姜意什么时候结婚。
    【郁钦川】:???
    【郁钦川】: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j】:你们在一起时间不短了。
    【郁钦川】:我心里有数,等我这里事情处理完。
    郁钦川奇怪又新鲜:你怎么突然关心我和阿意的事了?是戚白跟你说了什么?
    【j】:没事。
    【郁钦川】:???
    ***
    接下来几天姜意那边没传来任何消息, 戚白问过他两次, 姜意都说没事。
    以为两人误会解除了,刚巧有个大客户找上门, 愿意高价买他同系列的三幅画,一忙起来戚白就把这事忘脑后了。
    画的价格初步定下,戚白接到陈少角从夏城打来的电话。
    陈少角拉着他闲聊,听起来没什么正事,戚白弯腰洗了洗画笔,懒懒开口:
    “你闲的吧?一大早打电话跟我聊初中女同桌,要是没事我先挂了。”
    太过久远的事,戚白连初中同桌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也不知道陈少角哪里这么好的记性。
    “唉等会儿。”陈少角赶紧叫住他:“那个啥……你最近有空不?”
    “有事说事。”戚白最烦说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正题的。
    陈少角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凝重:“你要是有空,这几天回来看看吧。”
    在毛巾上擦了擦画笔上的水,戚白嗤笑一声,浑不在意:
    “看什么?戚瑞山终于熬不住要走了?”
    手机那端的陈少角安静了下来,戚白察觉到不对劲,挑眉:
    “他真不行了?”
    “不是叔叔。”陈少角艰涩开口:“是……阿姨。”
    戚白手上动作猛然一顿,上好的毛笔因用力不当,炸了毛。
    戚白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病房外的陈少角偏头看了一眼关上的病房门,叹口气:
    “白姨得了乳腺癌,现在在夏城一院住院。”
    严格来算,陈少角和戚白还算远房亲戚——两人的妈妈是堂姐妹。
    但是戚白的外公和陈少角的外公年轻时不和闹了矛盾,两家走得并不亲近,所以两人的妈妈关系也就那样。
    戚白和陈少角两人也是当了同学成好朋友后,才知道与对方有这样一段关系。
    戚白的母亲叫白桑,白桑和戚瑞山离婚之后就离开了夏城,和戚家包括戚白都断了联系。
    在白桑和戚瑞山这段婚姻之中,戚瑞山是过错方,不管是法律还是当时刚读初中的戚白的意愿,都是想跟着母亲生活。
    可白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抚养权,在戚白上学时拿着离婚后分到的财产,毫不犹豫的离开。
    从那之后,一去多年,了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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