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你还想打我?!我说错了吗,你儿子阮建勤他就是个废物,你们全家都是废物,一辈子都是恶心的乡下人!”
    李梅的动作虽然没有真实的伤害到她,但也确实是吓到了庞莹莹。她这段时间忍辱压抑的情绪总算是爆发了,她早就受够了跟阮建勤在一起的日子了,无时无刻不让她觉得恶心。
    满是粪水烂泥的地方,对庞莹莹来说待得每一分都是煎熬!要不是为了给自己的身份一个遮掩,躲过庞家的敌人,顺便方便为干爹做事,她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无能愚蠢的男人!
    “都闭嘴!”
    公安们不想再听几人的唇枪舌战,见两个女人还是不依不饶,甚至愈演愈烈,从腰夹里掏出□□威慑道。
    “有什么话留到局里说!”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刚刚叫的有多么欢,在看到真枪实弹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的安静。
    “公安同志啊,我儿子他是被冤枉的,都是这个女人干的坏事!我儿子可是城里正儿八经的工人,咋可能做犯法的事,你一定要给我们孤儿寡母的讨个公道啊!”
    当然还是有不要命的,李梅现在就只有阮建勤这个唯一的儿子的,为了这个儿子她是什么都能豁出去了,命都可以不要了。
    “一起带走!”
    公安同志被这女人纠缠了这么久,从屋里纠缠到屋外,也有些不耐了,见这大娘还是这么的不依不饶,干脆大手一挥,让人押到警车里面一起带走。
    在人群之中的阮烟虽然看不到事情的全貌,但是说的话却是一点不落的听到了,怎么这件事情跟阮建勤的新媳妇还有关系呢。
    不过,他这新媳妇的姓氏倒是挺特别的,让她不禁想起来几个月之前有一家被游行pidou的,也是姓庞。
    “原来阮建勤的媳妇也在这件事情上掺和了呀?”
    阮烟靠近亓狰颇有些意外的说道,那天遇到这个小媳妇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顶多是一个被宠的有些自私恶毒的人,平日也顶多也就是些小打小闹,没成想,这人背地里竟然还会与贩毒有关。
    “她也姓庞,不觉得有点巧吗?”
    亓狰没有顺着阮烟的话说下去,反而关注起了对方的姓氏。
    阮建勤新媳妇姓庞,阮烟当然注意到了,但是亓狰不会就这么不痛不痒的一说的,所以,这个庞莹莹.......
    “庞家倒台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儿下落不明。”
    亓狰又说了一句话,但没有明确的把话说明白。
    “所以!她是庞家的那个女儿!”
    阮烟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当初游行示街的就是庞家所有的人了,而且自那之后也没有听说过有其他庞家人的消息。
    能把消息隐藏的这么好,看来庞莹莹背后的人势力不一般。连骆永祥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权利怕是要比骆永祥大得多,才能把庞莹莹的消息盖得如此严实。
    之前刚把贩毒团伙一网打尽的时候,不是说他们背后多半是有一个强硬的靠山么,还是跟县里扯上关系的。庞莹莹跟贩毒事件也有牵连,两者之间都有一个大靠山,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靠山之前存在一定的关联,或者说,他们背后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的保护伞是谁?”
    骆永祥到现在才开始抓人,而且没有向之前抓贩毒团伙似的,将消息封住,反而大张旗鼓的,一点都不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们肯定是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幕后主使也有了眉目,说不定人现在都被监控起来了呢。
    “庞莹莹的干爹,县组织部副书记明朝阳。”
    亓狰并不意外阮烟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是个脑袋机灵的。
    “官这么大呢?”
    阮烟惊奇,没想到这个坏心肠的最终boss官职还不小,组织部可不是好进的,能做到副书记的位置也是够厉害的了。不过,要是他的官职不大,也不敢大规模的整出这样的事情来,能一下子弄出这么一群毒贩子,这个副书记怕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恶事了。
    本事确实有几分,可惜一分都没有用在正道上,人皮之下的心肠肝脏早就已经坏透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吃了多少人血馒头。
    “可惜是块烂了的垃圾。”
    穿着为民服务的一身皮,干的全是剥人皮肉的事情,阮烟光是想想,就对这个人恶心到了极点。
    “很快,他就恶心不到别人了。”
    阮烟在亓狰的身边总是情绪表露的极为明显,现在整个人都散发了不快的心情。亓狰见此,安慰道。
    光凭骆永祥一个人是肯定不可能啃下明朝阳这根大骨头的,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就算骆永祥的业务能力再出众,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公安局局长。而那罪犯可是县委组织部的副处长,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两人之间的官职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骆永祥见自己就算是有证据也拿明朝阳无可奈何,只好把求助的手伸到了大领导的儿子面前,也就是他的干女婿亓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大领导现在备受制约,但是凭借之前的人脉关系,亓狰还是很轻松的就帮他搞定了这一方面的困扰。
    都说官场上正副从不两立,在县委组织部也是这样的。组织部的书记虽有察觉明朝阳在背着他搞小动作,但是对方伪装的极好,从未被他抓到过一次把柄。
    可坏事做多了也是会见鬼的,这不,有人就把把柄自动的送到了书记的书桌上了。
    副处长就算是平日里再威风,他也是低正书记一头的,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逮到了把柄,那下场肯定是不用说了,再上他的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厉制裁。
    阮烟跟亓狰咬耳朵的功夫,阮建勤等人都已经被公安带上警车驶走了。
    作者有话说:
    祖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第105章 想格式化的第一百零五天
    周围的村民们都在被阮焕水家接连发生的事情而感到震惊, 对这对年轻的男女并没有过多关注。
    “你们说焕水一家到底咋了,咋跟中了邪似的。”
    有位村民回想着不久前阮焕水虚报粮食产量,还想要烧毁粮食毁尸灭迹的事, 加上今天这一出让人咂舌的场景,越发觉得阮焕水家邪门异常。
    “你这么一说, 还真是, 以前的焕水做事板正,人也爽朗大气, 他儿子也是个好的, 打小就聪明, 还争气的当上了镇上的工人。”
    另一个村民觉得这人说的有些道理, 也忍不住附和道。
    “之前还说人家阮家未来女婿选的房子晦气呢,我瞧着, 阮焕水家这地界才叫晦气!呸!”
    说话的人是阮前进的亲娘,她可不向其他傻不拉几的村民似的,别人给点甜头就认定了对方是个好人。她可是老早就看出了阮焕水的真面目。那虚伪的东西出事之前,她们家前进可没少被他在暗地里排挤。
    现在看到这一家子造作成这样,阮前进的亲娘只感叹坏人自有天收,老天还是长了眼睛的,这辈子吃够了教训, 下辈子好好再做人吧。
    不远处的阮烟和亓狰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一脸茫然,她未来的小房子怎么就晦气了?
    “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我们的房子哪里晦气了!”
    阮烟鼓着脸蛋,愤愤不平, 到底是哪个得红眼病的家伙在背地里编排她的小房子!你的房子才晦气!你们全家都晦气!
    亓狰眼神微动, 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当初选那块地的时候, 亓狰就已经了解到其中的故事了,他自然是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的,都是些无稽之谈。批地之前也跟小姑娘提到过,小姑娘表现的没有一丝不满,反倒是十分高兴。
    当时的亓狰因为她是不在意这些,跟自己一样,对这类说法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谁成想,后来的他才知道这心大的姑娘全然不知道自家后面的土地上还有这样的故事,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占了什么大便宜呢。
    阮前进刚把公安同志送走,回来听到的就是自家老娘丝毫没有遮掩的吆喝,顿时,一个脑袋都两个大了。自家这老娘的火爆脾气,这么些年来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收敛。
    “娘,别说了,俊俊还在家等你回去呢。”
    老太太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阮前进只好用老人家的宝贝孙子哄着对方赶紧回家,省的老太太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哼!”
    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怎么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在想什么,背着手,挺着硬朗的身板,目不斜视的从阮前进身边走过,路过的时候还朝着对方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孝子啊,不孝子,当上了一个破代理村长,都开始跟她这个当娘的大小声了。
    阮烟听到动静,多看了这个老太太一眼,忍俊不禁,代理村长的娘跟个老小孩似的,也不知道郑翠华女士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嘴硬的可爱。
    “大家也都看到了,阮建勤及其妻子品行不端,行为恶劣,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已经被公安同志带走了。严重的话会直接比枪毙!.......”
    阮前进走到人群的中间,神情严肃,他身后跟着的青年也是板起了一张脸,让人不自觉的感到紧张。
    在听到阮前进说会被“枪毙”的时候,村民们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战争时代过来的,对“枪”的感知敏锐,那可是一招要人命的东西!
    “轻的话也是要蹲几年监狱的,里面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其实阮前进对于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了解,说出的话也都是一知半解的,他甚至故意往严重里面说。目的就是为了让安阳村的村民们打起精神,从心底里畏惧法律,安安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肖想其他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不要去做自己不应该做的事情。
    对这些东西更不曾了解的村民们被阮前进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没想到阮焕水的儿子比他爹还要大胆,掉脑袋的事情都敢做。
    “前进,你就放心吧!咱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犯法的事情咱不干!”
    “对!才过了没多少年的安稳日子,还都没享受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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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中很快就有人响应了阮前进说的话,连忙保证自己会安分生活,不会跟阮建勤一样做带脑袋的事情。
    “好!大家的思想觉悟都很高,我相信,咱们只要努力,下一届的优秀大队肯定是咱们安阳村的!”
    阮前进趁热打铁,连忙鼓舞众人的精神,猛灌心灵鸡汤。村民们逐渐被带动起了激动的情绪,因为刚才事件而产生的紧张畏惧之意全然不见。
    “都散了,回去继续上工!”
    代理村长一声令下,再加上村民们激动的情绪还没有消退,一个个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往地里走。
    这堪比大型传销组织的现场了,阮烟看的一愣一愣的,没看出来,七十年代一个小村庄的代理村长竟然j还有金牌讲师的潜质。
    “走吧。”
    亓狰对还傻站在原地的阮烟说道。
    阮烟没有立即get到亓狰的意思,抬眼满是不解。她又不去上工,催她走干嘛。
    当亓狰转身的时候,阮烟才发现这人要去的方向是她家,他是想先把她给送回去。阮烟刚刚还想亓狰是不是想让自己陪他去上工,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脸朝着男人的后背,吐了吐舌头,跟上了亓狰的脚步,还好没被对方发现,不然又要骂自己没良心了。
    贩毒事件彻底解决之后的几天,不管是安阳村还是阮家,都是风平浪静的,与之前一样的宁静祥和。
    三天后,平平无常的下午,阮烟静静的站在家门口,眼睛看向村口的位置。刚刚,亓狰从这里被一辆车接走了,是一辆军用吉普车。它悄然无声的来,又毫无声息的离去,整个安阳村知道亓狰走的除了阮家和知青点,恐怕也就只有代理村长阮前进了。
    阮烟也不想傻楞的站在门口,像个望夫石似的,只是,她的腿似乎不听使唤,整个人莫名少了许多力气,眼睛也不听使唤了。
    阮烟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少了大块东西,空落落的,还有些酸涩。
    亓狰无疑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男友了,走之前难得话多了一次,告诉了阮烟许多注意的事情,似乎帮她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即使他人不在身边,也能保证阮烟可以平安安稳的生活。
    甚至就连会对阮烟产生不利的蒋书棋,亓狰都考虑到了,把对方的一大把柄交给了阮烟。蒋书棋不仅不敢再对阮烟怎么样,还得保证阮烟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泛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摆,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引得村子里无人照养的大黄狗扑在树干上猛吠,似乎想用凶猛的叫声吓退树叶的嘈杂声。
    而站在门口许久的人影也背着日落往家里走去,沉默的背影倒是和垂头丧气的大黄狗有些相似。
    过了一夜的时间,阮烟又满血复活了,仿佛昨天那个无精打采的热不是她一般。
    今天她要去镇上给顾客送成衣,阮烟刚开始做衣服的时候都是让顾客自己上门订单,自己上门取货的。但是后来名声大了,上门订单的人多了,引得村子里一部分的注意。
    阮烟顾忌着当前形势,改变了以往的策略。只做通过熟人介绍的单子,这样上门的人就少了很多,而且都是熟人,也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然这样的方式会使阮烟的生意少了许多,但是也还是很客观的,毕竟衣服都是会穿出去的。好不好看,大家一目了然,好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就算过程麻烦了些,但还是会有不少顾客订单的。
    骑上了自己的小蓝,阮烟带上做好的衣服就往镇上走。今天还是周六,薛雅媛今天应该是休班的,阮烟正好把之前答应做给她的手帕头绳什么的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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