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双眼冒火瞪着她,“江柔,你怎么这样!”
    江柔都懒得多说一句,对原身这个弟弟,她是真的半分都喜欢不起来。
    直接开门进去了,对想要跟进来的男孩道:“你姐夫最近心情不好,你如果不怕被揍,就进来吧,反正我不会替你说情的。”
    男孩脚步一顿,抬头恼恨看着江柔。
    江柔一点感觉都没有。
    饿一顿又不会死,这种熊孩子就不能惯着,不然只会得寸进尺。
    小弟看着她的背影,放下狠话,“江柔,你给老子等着。”
    咬牙切齿说完后,就恨恨走了。
    隔壁王婶听到动静出来看,看到一颠一颠跑远的胖胖背影,关心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柔抬头,不想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问道:“王叔今天怎么样?”
    王婶知道她不想说,就不问了,听到这话,一脸嫌弃道:“好着呢,天天有吃有喝的。”
    江柔听笑了。
    下午黎宵回来,江柔把弟弟过来的事说了,他听后看向江柔,见江柔蹙着眉头,顿了顿,开口道:“明天我去看看。”
    江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眼看向他。
    黎宵挑眉,“看我干嘛?”
    江柔突然笑着摇摇头,心里有点暖,知道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
    记得刚穿来的时候,他好像很讨厌原身家里那些人。
    想了想后,她补充一句,“如果二姐出事了你就管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掺和了。”
    并不想黎宵因为她,惹了一身麻烦。
    江家三个女儿,大姐性子软弱,二姐性子好强,而排在第三的“江柔”则中和了两人,外表看着软弱可欺,内里实则是个要强的人。
    所以听到二姐为了离婚选择绝食,江柔心里一点都不意外。
    黎宵随口应了一声,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晚上睡觉前,江柔都会打热水泡脚。
    原身身体底子差,每次月经来肚子都疼,要是平时不注意点,就会疼得更狠。
    而且南方冬天湿冷,被子那些一天不晒就潮了,对身体一点都不好。
    之前小家伙还睡在摇床上,现在江柔怕她一个人睡冷,晚上就放在两人中间了。
    黎宵身上火气重,可以帮她们母女俩暖暖。
    江柔泡脚的时候,黎宵经常也凑过来泡,他的脚最近生了冻疮,所以江柔最近泡脚时会在盆里放些艾叶那些,她也不懂,反正之前坐月子期间觉得这东西挺好的,想着可能对黎宵应该也有用。
    水有点烫,江柔厚着脸皮把脚踩在黎宵脚背上,时不时往下探一探热水,黎宵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他觉得江柔有时候挺霸道的,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但他做就不行了。
    吃东西也是,不喜欢吃的特别大方,喜欢吃的,她会偷偷先吃再给他吃。
    黎宵胳膊抱着闺女轻轻飞,这些天她喜欢上了这个玩法,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这么飞一会儿,跟她妈一样霸道。
    因为玩得开心了,小家伙脸上笑的特别甜,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
    黎宵抱着玩了一会儿,察觉到水凉了后,将小家伙放到床上,准备擦脚不泡了,哪知道小家伙还不干,挥舞着小胳膊“啊啊啊”叫着。
    像是在抗议她还要玩。
    黎宵没忍住捏了捏她小拳头,“等会儿再玩。”
    拿过江柔擦完脚的毛巾,随意在自己脚上擦了擦,然后下床去倒水。
    倒完水回来,江柔提醒他,“记得擦药。”
    前两天江柔看他冻疮挺严重的,去街上老医生那里买了药膏回来,不过黎宵总是忘记擦。
    果然,要不是江柔提醒,黎宵似乎又要忘记了,他转身去桌子上找药膏,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有没有看到?我忘记放哪儿了。”
    江柔朝他背影翻了个白眼,放下书,伸出脖子看了看,“是不是在那柜子上面?”
    隔着距离,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黎宵听了,侧过身去看柜子,果然在上面找到了红色药瓶。
    他直接拿到床上去涂,只涂了脚,涂完将药瓶放到床头凳子上。
    然后抱着女儿在床上继续飞,小家伙咧开嘴开心的笑,笑着笑着打哈欠了,但她就是不愿意睡,黎宵一停下来,她就挥着胳膊要。
    她也不哭也不闹,就“啊啊啊”叫,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你看,仿佛在问为什么不飞了。
    哪怕黎宵心硬,也抵抗不住。
    直到小家伙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黎宵才将孩子放进被窝里,脱掉外面衣服盖上被子。
    可能玩得太开心了,睡着后的小家伙,嘴角边还翘着。
    每次一到这时候,江柔就会放下书上床。
    次数多了,黎宵很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哄孩子睡觉才装模作样拿书看。
    小家伙睡着后很乖,江柔上床后摸了摸她小手小脚,是热的,便将她两边的被子压一压,才放心躺下睡在旁边。
    黎宵也拉灯躺下了。
    因为孩子睡在身边,所以平时晚上江柔睡的不是很沉,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醒。
    半夜,江柔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皱眉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小家伙,小家伙睡得正香着,身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江柔又去看外侧的黎宵,屋子里不是完全漆黑,所以能模糊看到男人正摩擦着手脚,似乎痒的很,他抓挠的声音有点大。
    但人没醒,就是睡得不是很安稳。
    一看,便知道是他身上的冻疮发作了。
    江柔看了眼,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是从床尾下去的,有时候半夜她会起来上厕所,怕吵着人,她平时都是从床尾上的床。
    下去后,她走到外侧床边蹲下身,找到床头凳子上的小药瓶,然后拧开盖子,从里面挖出绿色的药膏,另一手拿过黎宵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摸了摸,确定位置后,轻轻将药膏涂抹上去。
    药膏冰凉凉的,黎宵舒服了,但也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蹲着个身影。
    女人将他的两只手都抹好后,挪到床尾那里,准备去掀开被子。
    黎宵反应过来什么,哑着嗓子出声,“我自己来。”
    江柔听到声音,偏过头看了眼,小声温和道:“你睡你的,很快就涂好了。”
    扯掉他脚上的袜子,他睡觉前涂抹过一次了。之前被她说过一回,后来在脚上抹药膏时,他都会穿上袜子,防止弄到床上去。
    黎宵就没动了,不过也没睡,就这么垂着眼睛看她。
    她的动作很轻,轻的甚至有点痒。
    江柔盖上他脚上的被子,轻轻道:“好了,继续睡吧。”
    “嗯”
    黎宵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太好,还是什么其他,他感觉手脚真的不痒了。
    只是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
    ——
    第二天,江柔去王婶家串门,就听说黎宵继父那儿子昨晚回来了,江柔还想着,自己那个便宜婆婆恐怕又要被拾掇着过来闹了。
    果然,中午刚吃完饭,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散步,就看到林美如急匆匆过来了,一见面,就问:“我听说之前朱强叫你去江南山庄上班,你拒绝了是不是?”
    江柔听了忍不住感慨,林美如那个继子不去当狗仔都可惜了,一回来啥都打听到了。
    林美如气得拍大腿,“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么好的工作不要,我可是听说里面一天十块钱呢,那一个月就得有三百块了。”
    觉得自己这个蠢媳妇简直脑子被驴踢了,她一天天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两百多块钱。
    越想越气,忍不住骂,“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的工作有多轻松?每天就端端饭端端菜,而且客人还不多,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竟然还不要,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破头都想进去?黎宵怎么不拦着你?”
    江柔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她气个什么劲?
    之前不是说再也不管他们了嘛。
    林美如骂着骂着,突然问:“要不你去跟朱强说一声,让我替你进去行不行?”
    江柔脸上一囧,“……”
    看着人一脸期待模样,犹豫开口,“呃……那里服务员要的好像是年轻漂亮的,那是山庄形象,妈你可能不行。要不你去应聘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吧?”
    林美如一听就皱眉,“谁想干那个?又脏又累。”
    “……”她还挑上了。
    江柔就很无语。
    林美如看她不说话,就跟她那个哑巴儿子一个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骂,“真是蠢到没边了,这么好的工作都不要,你还要嘛?肚子也不争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江柔见她越说越过分,骂她可以,但骂安安不行,正准备回击过去。
    哪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黎宵,男人也不知听了多久了,脸色阴沉沉的,十分难看。
    江柔瞬间不生气了,对上他的视线,还故作委屈的咬了咬唇,然后低下头去。
    林美如见江柔这幅样子,心气莫名顺了不少,正要再说两句,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扭过头看了眼,然后就对上自己那个黑脸儿子。
    顿时吓了一跳。
    黎宵冷冷看了她一眼,丢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大步走了。
    江柔和林美如都诧异了一下,江柔是一头雾水,而林美如则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急的一拍大腿,“坏了。”
    什么都顾不上,直接追了出去。
    江柔眨了眨眼,对上怀中小家伙无辜懵懂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对母子俩还怪有意思的。
    过了会儿,黎宵没回来,倒是王婶急匆匆过来说:“不好了,小柔,小宵把姓何的那对父子打了,你婆婆拉都拉不住。”
    江柔一听,心里痛快至极,“打得好!”
    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她早就看不下去了,没人能管得了他们,让黎宵出口气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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