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显德殿内。
    台阶之上,是一地女人凌乱而艳美的衣裙。
    从外到内,丢了个干净。
    赤裸丰满的酮体毫不收敛地散发着诱态,腰肢上两朵浅窝耸动,浑圆顶翘的臀起伏着,因为迷离而乱颤双腿打乱了案几卷轴,下身湿漉,一地淫乱而动荡。
    “殿下,殿下......呜......要到了......”
    毫无顾忌地娇喘,女人无骨的身体柔软而滑腻,挑逗地隔着衣物蹭动敏感,娇声喘息之间眼波媚态,双腿交缠耸动着为自己私处抚慰,她一边取悦着自己,一边娇而诱地往高台之上的男人看去。
    那是个极俊朗的男人。
    五官极冷,眉宇之间皆是高不可攀,端坐于台上,衣冠齐整如供佛。
    听见她放浪的呻吟,那人低低地看过来,审视般看向地上,沉溺于自慰,下身一片狼藉的她。
    只是一眼落在她双腿之间,女人霎时浑身燥热,仿佛被这一个施舍来的眼神狠狠插入了穴内,登时咬唇呻吟,下身不受控地喷出些水液。
    “呃...啊...殿下......”
    说不清那人有没有被她取悦到,从她入殿后脱掉第一件外衣之时,他面上一直是气定神闲,即使被她撩出了一点欲望,却也并没有全心全意专注于这场活色生香的艳景。
    宋允之面色平淡,看着台下大张着腿的女人,气息不乱,脑海中还在回想那日萧胥秉上来的话。
    十六日朝堂之热闹,虽然这些人有意瞒他,并未走漏风声。只是他们没料到萧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向他缕清,顺带也提了,寒赋最后要仇红回朝当值一事。
    “你也看清今日林无隅在朝所为。”
    “萧胥,你是聪明人。”
    “林无隅之妻,表面上是江南富商之女,实则与王长安漳州派脱不了干系,这是圣上的一次斡旋,也是一次维稳之举。”
    寒赋话外之音,显而易见。
    林无隅为保仇红,从前也坚定并无派别,但朝中势力不平,极易生祸,他自入京,备受盛宠以来,从此林无隅便变成一个符号,代表着圣人之心。
    今日林无隅娶的不是什么正妻,而是漳州派。之后,圣心有变,为求稳定,还会再命他另娶他人。
    成为棋子,就注定身不由己。
    哪里还有他护着仇红的份呢?
    一想到仇红,宋允之颊边的肌肉微微松动,他目光和缓了些——身下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自作主张爬向了他,双乳故意垂于地面,柔软的乳首被绒毯蹭着,激得她连连娇喘不已。
    她自桌下的空隙爬上,赤裸着身体,讨好而引诱地将脸颊贴在他膝头,将他从思绪拉回。
    宋允之眯了眯眼。
    脚边的女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楚楚动人,眼波,抬起脸,露出脆弱而白皙的脖颈,圆润肩头泛着些水红。
    宋允之慢慢将视线往上,伸出两指,抬起那人的下巴,有些迫切地望向那人的眼睛——
    登时呼吸一乱,下腹燃火。
    女人几乎立即颤抖了一下,在他身下吐出一声绵软的喘息。
    宋允之只盯着那双眼睛,林无隅怯懦窝囊,本就不是仇红的良配,如今难抗帝命另娶他人,仇红心中更不可能有他的位置,不足为惧。
    宋允之唇边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施舍些注意给自己脚边的女人。
    “张嘴......”
    像是讨来了赏赐,女人即刻迫切地弯下身子,解开他衣带,迫不及待地吻住他身下那物。
    女人丰满的乳肉放浪地蹭着他膝头,乌发埋在他双腿之间,双唇张开,含住了那根她视为至宝的阳具。
    皮肉相触,两人都是一叹。
    只不过女人的被压在了唇舌之间,只能用力吮吸,而宋允之的,则是毫不顾忌,轻声从唇齿中泄出。
    “阿红......”
    水声清晰,宋允之被身下人登峰造极的唇舌工夫伺候得出神,激得他欲望翻涌,微微挺起身子,捏住女人的下巴,狠狠一抬,整张脸映入他泛着水潮的视线。
    ——身下的人不是仇红,是楚翡。
    这个认知让他立刻中止了情动,毫不留情地从她喉舌之间退出来,忍怒道:
    “...你的面纱呢?”
    他寻欢过后的嗓音还带着哑,即便吐出的话语凉薄,女人身下也立即晕湿一片,水液模糊,弄脏了地毯。
    “殿下,我...我不想......”
    美人求饶,却丝毫没引起宋允之半分怜惜。
    “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选中你吧?”
    宋允之的指腹蹭过楚翡的眼角,如刀,“...不知道吗?”
    楚翡终于落了泪,她早不知把面纱扔去了哪儿,以为今日已经足够令宋允之动情,可以不与她计较面纱之事,没想到还是惹他动了怒,一时之间慌乱失措,只能用双手遮面。
    宋允之睥睨着女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心生厌烦,“...罢了。”
    宋允之全然失了兴趣,起身,毫不怜惜地驱赶。
    “滚吧。”
    叶公公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太子良媛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暧昧痕迹,双手覆面正替自己遮掩的狼狈模样。
    他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女人妖媚的曲线在他眼里无非是盆栽植物,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太子殿下这山雨欲来,阴郁难测的脸色,实在让他不敢轻易触霉头。
    上一回殿下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月初的时候。因为萧大人没能顺利将仇将军带回东宫,反而瞒着殿下,让将军参加了林尚书的婚宴。
    萧大人一向是聪明的,在将军与殿下之间,从未做过错误的选择。没想到还是一朝头脑发昏,竟拿太子教令当耳旁风,一个文人的身子骨如何受得起宫里头的棍棒伺候,叶公公在旁观刑的时候都心生不忍,可那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萧大人愣是一声不吭地受了这十杖,背上血肉模糊,也未曾开口呼痛一声。
    却不知他这样的坚持,只会让殿下与他更为离心。
    说不清这阴云在东宫顶上盘桓了多久,殿下虽然面上不显,但叶公公知道,那只是殿下习惯了这般收敛,可真要有不长眼的前来触怒,只怕此人终生不得好活。
    他一边想着一边收敛情绪,等着殿下发话,好在宋允之听见响动,头也不回,“说话。”
    叶公公方低眉顺眼,朗声禀道:“殿下,将军来了......”
    果不其然,“将军”二字一出,那张酝酿风暴的脸上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
    他的主子,在这方面的心思可是半点儿藏也不藏。
    宋允之自肺中吐出一口浊气,扬眉,“在路上?”
    话音不自觉带了些雀跃。
    末了又问:“沉太医呢?”
    叶公公眉眼舒展,“殿下放心便是,宫门那边儿一传来仇将军入宫的消息,我便着手派人去请沉太医来了。”
    他是知道宋允之所想的,一心一意替主子办事,每回那位人物来,沉太医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所以一听见宫门那边儿的消息,着手便叫人去请了,得赶在那位人物之前,先到显德殿内。
    宋允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吩咐道:“先把香点上。”
    他方才不觉,现在才发现鼻尖女人的脂粉气实在浓重,她向来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气味,得在她来之前先处理掉。
    叶公公着手去办,地上的楚翡已经飞快地收拾好自己,很是踉跄地爬起,从叶公公身边过的时候脚步虚浮,眼看要摔,叶公公瞧见了,但丝毫没扶,任她摔了个趔趄。
    他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效忠的是主子,除了主子以外的,别来沾边儿。
    宋允之向来不在乎楚翡,听见她彻底离开后才又睁开眼,想起什么,道:“裴隽柳是不是还没走?”
    叶公公点好香,又拢袖蓄了阵风,回道:“在院儿中呢,将军来时她也该还在。”
    他主子那点儿心思,叶公公自认是能拿捏全的,那位大人物要来,主子是想替自己挣点儿“印象”。什么印象不是印象呢,哪怕是记得点儿无伤大雅的旁人,也是印象。
    算算日子,那位人物也已有许久不来了,也怪不得他主子这些天都没好脸色。
    本就是个天边儿的人物了,日常又阴沉一张脸,更是叫人望而却步。
    好在这张脸就快有笑意了,叶公公想着,肩上也不免轻松起来。
    这厢殿内的气味驱得差不多了,那边沉太医便风尘仆仆地被迎进来,速度倒是极快,沉太医到时气息还喘不匀,擦了擦汗,方才焦急问道:“可是殿下身子不舒服?”
    叶公公叫人为沉太医沏茶,和颜悦色道:“还请太医为殿下施针。”
    一听要施针,沉太医本就发汗的脸上更渗出些冷意,犹豫地看向殿前的人,“殿下,这......”
    宋允之已经换过一身衣裳,人显得更加清俊,却又更加脆弱了些,听出沉太医的犹豫,他只淡笑,道:“无妨,沉太医只管施针便是。”
    屏风隔断之后,宋允之坐于椅中,任叶公公伏身替他掀衣,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
    沉太医没辙,卸了身上医箱,蹲下身去挑拣工具。
    殿内已驱赶了旁人,唯有香烟盘桓。
    沉太医已年近花甲,满头白发,是看着宋允之长大的,他深知宋允之的身体,也深知这施针之苦,虽说已经劝阻不能,但还是话到嘴边,不得不说。
    “殿下,您何苦次次如此,这银针入穴,扎进皮肉,每回都是锥心之痛啊。”
    沉太医满头大汗,虽已不是第一次为太子施针,但每回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
    锥心之痛,常人经历一次已是脱去半条命如何能忍,太子千金之躯,又怎么能堪堪受这皮肉之苦呢?他是搞不明白的......更何况太子的腿早些年已经大好,本不需要再靠施针活络神经,只需服药休养,双腿就能恢复从前。
    又何必......
    正叹息间,往宋允之膝处埋下了第一针。
    那是极痛的,他自己都不忍去想,却见宋允之面无波澜,只凝神看着自己膝处的银针,嘴角上扬,竟是落出一个笑来。
    “...没有所失,如何有所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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