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剑山庄。
    十三尸首的事情已经闹到了满城风雨,黎源与张烨前几日外出采买之时,一路上都在听人大肆谈论猜测,黎源将那日与仇红的对话说给了张烨,问他有何看法,张烨说不出个实际,人是仇红的杀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事情怎么会一夜之间闹成这样,他们都摸不着头脑。
    胆战心惊,真是害怕查到仇红头上。
    今日上街一路上遇到的贩子都在谈论此事,京中太久没出过这样惊世骇俗的命案,热度空前,张烨黎源走到哪儿都逃不开,每家摊子都硬拉着他们夫妇讲这无头尸身案,从事发说到如今的进展,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言之凿凿。
    张烨本阴着脸要走人,结果从身边一个小贩口中听到了仇红的名字。
    “还不知道呢吧,这无头尸身案的幕后凶手,就是我们鼎鼎大名的仇将军......”
    夫妇二人心头都是一惊,张烨开口便斥:“胡扯!”
    那贩子见他们不走了,还与自己争执起来,得意一笑,“两位客,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事!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随意揣测仇将军呀,但这回是真的,板上钉钉了,听说大理寺都已准备齐全,要去将军府拿人了。”
    “怎么可能.....”
    “我骗您做什么呀,我有银子拿?嗐,要说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她堂堂一个镇国将军,就算杀了几个人又怎么样,她在边关杀的人还少吗?估计也就是散点金银罢了,哪能真怪到她头上是不是。”
    张烨心头一沉。
    这话说完,街道两旁就近的摊贩,都是七嘴八舌,各说各去。
    夫妇二人再待不下去,心急如焚,但仇红那头却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在意,每日照常作息,眼瞧着甚至气色还比刚来山庄的时候好了。
    看上去好像事不关己,如此处变不惊。
    张烨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连带着看祝云破的脸色也跟着带了怨气。
    仇红是知道他们在关心什么的,可她现在没法儿和他们说明事情到底是如何,每日张烨和黎源拿狐疑的眼神扫她,看得她坐立不安,他们见撬不开她的嘴,山庄又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干脆停课几日,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仇红自然是不理解的,但也没法反对,只能眼巴巴等着宋允之那边的消息,候着一道教令唤她回朝,名正言顺地重回将军府。
    不过太子教令没等到,倒先等来了逐野。
    他是半夜敲她的房门的,礼貌过了三响,自觉地开门进来。
    仇红本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看书,明明天气渐凉,可她身体的情毒燥热日益旺盛,叫她受不住热,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便习惯了乱穿衣裳,肌肤裸露,不成体统。
    听见靠近的动静,忙不迭整理衣衫,本以为是黎源或者张烨什么人来找他问话,视线一转,却看见
    逐野那张美得叫人心慌的脸凑上前来。
    她心跳一乱。
    那人穿着一身后梁人正经的衣冠,同那张异域风情的面孔极为反差,但偏生他人生得气度不凡,如此一穿,像个多情风流的世家公子。
    他耳垂上还挂着一只孔雀蓝耳坠,脖颈处照例是敞开的,锁骨上搭着赤红天珠链,衬得他整个人更足风情。
    如此招蜂引蝶,十分......秀色可餐。
    仇红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他怎么找上来的?
    “你?”
    逐野将她的眼神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暗自失笑,俯下身用直白的目光将她衣襟凌乱处扒了个干净,唇瓣吐出的气息直往她耳垂敏感之处去,“...你如今清醒着么?”
    什么意思?
    今日又不是十五,当然是清醒着的,何必明知故问。
    “...你怎么突然来?”
    这话不大中听。
    逐野压了压眼神,故意说荤话勾她,“...你是我的恩客,我来找你,不是天经地义?”
    说罢,也不等,垂头与她耳鬓厮磨,唇瓣轻车熟路地往她唇上贴,舌头一撬,钻进她香甜的口腔。他是惯会拿捏她的,从接吻到欢好,一向是能捉住她命脉的。
    仇红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吻吻得迷迷糊糊,但克制不住心神荡漾,下意识侧过脸回应,伸出软舌与之交缠。下一刻便被人托着腿压在了床榻之上,下身顿时失守。
    “怎么突然......”
    “我可不是突然的。”逐野倾身,孔雀蓝的耳坠摇晃出一道光,一只手托住她的臀肉,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我递过情信了。”
    “情信?”仇红被捏得浑身一颤,疑惑,而后又想起什么,“...你说那只狗?”
    “它有名字......”逐野忘情地吻着她肩骨,“下次记得叫它,它会很开心的。”
    “它为什么会开心?”
    逐野并不打算告诉她,他独自在燕国的那些年,只有小福陪着他,他用带着仇红气息的衣物驯养它,它长大了自然会认她做主。
    “你没看是不是?”逐野察觉到身下人的茫然,也不急,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该罚的还是要罚,于是一只手精准地捉住她的胸乳,隔着衣物揉。
    “啊......”
    仇红怎么也没料到这样就被人制服了,偏偏嘴上还扯不开谎,一时无措。
    但身上的人倒是没动太大的怒。
    “无妨。”逐野专注于手上柔软的触感,连着呼吸也重了几分,低下身子来,引着仇红的腿往自己的腰探去,“...这种事,还是亲口说得好。”
    他染了情欲的嗓音低而慢,带着无限的诱和惑,听得仇红神志飞天,身下潮热。
    “将军,我想在你清醒的时候,同你欢好......”
    仇红语无伦次,脑海中仅存的清醒让她反应过来,他们不能在这儿......于是伸出手去,推他胸口。
    “嘶——”
    换来逐野一声忍痛。她并无故意用力,于是察觉出不对,直起身来查看他胸口,发现那处光滑的皮肤不知何时突兀地落了极长极深的一道疤。
    “怎么回事?”
    逐野不语。
    在后梁境内,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燕人受伤,这是要闹出事情的。
    仇红的神色立马显出些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的焦急落在逐野眼里,成了万般柔情的抚慰,逐野情不自禁,抚上仇红的脸,哑着嗓子道:“...你心疼我么?”
    仇红失语,答不上来。眼前的人轻笑一声,辨不出喜怒,微微垂头,咬住她的脖颈。
    “——你他妈占便宜占够了没?”
    本来虚掩着的房门忽地被人一脚踹开,仇红下意识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摁着小腹压倒,身体被牢牢箍在那人双臂之间,逐野慵懒地撑着身子,在她脖颈处的牙印上舔了舔,而后分外轻佻地看向闯入室内的人。
    裴照川一脸愠色,眼珠嵌死,颊边肌肉抽动,从齿缝磨出这几个字来。
    “从、她、身、上、起、来。”
    “你怎么......”
    眼看逐野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便知道,她是被设计了,他们二人是一道来的。她顿觉被戏耍,双手去推逐野的胸膛,再度误触了那道伤口。
    “嘶——将军,饶是再生气,也不好真叫我痛吧?你当真舍得?”
    她没心情听这些俏皮话,只想快些从他的桎梏里脱身,不知为何,裴照川带着怒气的眼神竟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感觉太奇怪,她竟一时有些受不住。
    逐野哪肯轻易放她走,面上却假意顺着她的力道,让她顺利起身,实则是等她直起上身的那一刻,双手一托环住她的腰,上下颠倒,让她稳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般姿势,裴照川应该能看清,仇红凌乱的胸口和身下的衣袍,脸上润泽的红晕,还有......她脖子上自己舔咬过的痕迹。
    如他所愿,裴照川的确瞧见了,清清楚楚。
    他方才在门外等着的时候,听见里头的动静,就已经要气得将逐野千刀万剐,如今亲眼见到这一幕更是被刺激得气冲天灵。
    逐野他怎么敢?!
    还是让仇红趴坐在他身上?!
    两人亲密紧贴的画面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杀心。
    他忍不了,几步走来,一只手摁住仇红的肩,要将她从逐野的怀中拖出。
    “看来狼主阁下真是不怕死,那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看来我这一刀还是太留情了。”
    仇红被这不知轻重的一下捏得肩骨酸痛,又听裴照川咬牙切齿的威胁,霎时反应过来逐野胸口上的伤是哪里来的了。
    “...你干的?你平白无故发什么疯?”
    出乎意料,裴照川对她的问话理都不理,他气得发狂,现下除了要将仇红带走,远离这个该死的燕人以外,没有别的想法。
    “逐野,我再警告你一次,离她远一点!”
    仇红受不了这样的场景。
    一个逐野一个裴照川,是存心与她过不去么?吵得她头大,也不管身下的人还受着伤,两手一推,用了力道,将自己挣出了逐野的桎梏。
    她刚站起来,人还没稳,那边裴照川手下毫不客气,押住她一只手腕,扣着她小臂往自己怀中带。
    逐野料到他的动作,同样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轻车熟路揽住仇红的腰,垂目,平视着裴照川目露凶光的脸。
    唇角竟还好死不死噙着挑衅的笑。
    日常求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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