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风凭空出现时,许惟一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心头竟生出股大难临头的惊慌心焦,因为他站着的地方正是许怀信租的小区,他们两背德偷情的秘密地带。
    现在闯进外来人,或许已经知道他们真正关系,这个惊天秘密会不会就此曝光呢?
    梁风沉默地望着她,碎发下那双黑洞洞的眼如两窖冰窟窿,透着寒到骨子里的冷,几乎要洞穿了许惟一,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强自镇定地迎上目光,问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语气一如既往地没人情味,也仅仅对他罢了。
    苦涩由胸口腾升,被若有似无的笑强压至舌底,梁风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陈述事实:“这是你哥住的地方。”
    许惟一心虚地低头瞥了眼身上的衣服,干净规整,不觉有破绽之处,有了些许底气:“放假来找我哥玩,有什么问题吗?”
    “玩?玩什么?”梁风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又要开口,忽然楼栋有人经过,许惟一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径直往外逃,边快走边道:“有话出来说吧。”
    梁风很快随她出了小区,走在陌生的街头,两人很默契地保持沉默。
    许惟一心里仍旧咕咕咚咚的不安,思来想去,停下来脚步,梁风也停下,听她略带些温度的口吻问:“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太阳高高挂在东边,光芒刺得睁不开眼,而梁风在背光处,额前碎发比先前长长不少,她看见他乌黑的眼睑,以及冒出头的青灰色胡渣,继续问:“什么时候来陵城的?”
    梁风不动声色地瞧她,恍然以为时光倒流回高中,她还没漏出真面目的虚伪的脸,缓缓答道:“昨天下午。”
    许惟一心里一咯噔,昨天来陵城,为什么一大早就在小区等着了,声音发虚:“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问完又暗暗尴尬,她一早就把他拉黑了。
    梁风默了几秒,望着路边敞开门的店铺,人们稀疏平常地坐着吃早饭,又将视线转到她脸上:“恶不恶心?”
    许惟一睁大眼睛,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压低音量反问:“你什么意思?”
    “你和你哥?真要在这里说?”
    许惟一当然不敢,即使她可以豁出一切,不过许怀信未必可以。
    附近就有旅馆,许惟一开了一间房,又将在路边经常光顾的早餐店买好的早饭放在桌上,坐到桌边摆弄着:“吃饱再谈吧。”
    梁风没坐,高大的身躯径直立着,“趁没更多人发现之前,早点断了。”
    许惟一愣了几秒,烦躁地扔下筷子:“断什么啊?”
    梁风不说话,抽了根烟兀自吞吐,好让尼古丁麻木自己的七情六欲。
    “断不了,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许惟一坚定道,“其他人知道又能怎么样?我难道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
    梁风抽了口烟:“为了他,你连你爸妈朋友都不在乎了?”
    许惟一似是没听见,絮絮叨叨地说:“我爱他,他现在也爱我,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平常的愿望,我做错了什么?”
    梁风听完她的话,只觉好笑,扔下烟头,两步走过来,将她一把扯起身,面对面质问:“那我呢?在你心里,我比他还见不得光?”
    许惟一心口被狠揪了一下,倒宁愿他恶狠狠的,她垂下头:“既然你都明白,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梁风冷笑,把她连拖带拽扔到了床上,挣扎混乱中,瞥见领口下的几点吻痕,登时头脑一热,直接剥了她身上的长裙,那些淡红色的痕迹显露得愈多,像一片粉玫瑰覆盖大地。
    可见昨晚他们干得有多激烈。梁风实在无法想象,许惟一爱起人来的样子,是不是娇媚万分,勾人摄魄?可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丁点的爱意。
    许惟一用力挣扎,两只手不断拍打,“你干嘛?放开我!别碰我!”
    梁风被嫉妒激红眼,一把抓住她乱挥舞的手钉在床上:“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还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撇清关系,都忘了?!”
    “谁答应你的?!我从来没说过!”许惟一扭着身子,继续叫骂:“你不就想操我吗!操啊,今天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你操完了,我们就两清了!”
    她嘶吼完,像只受伤的小兽伏在床上呜呜痛哭,哭声好不凄惨,那粗暴翻涌的欲望一下子熄了火。
    梁风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将人整个搂抱进怀里,感受到她哭的颤抖的身体,低头吻在她眼尾,顺着眉眼鼻尖往下,要亲小嘴时,被她甩头躲掉。
    梁风捏住她的脸颊,强行含住柔软两瓣唇,花瓣似的香甜,长舌奋力钻进去搅弄,边嘬边问:“他能吻你,我就不能?我也是你男人。”
    许惟一发狠地咬了他一口,咬出血,梁风才退出去:“你才不是!啊嗯……别……”
    大手突然探进被子下去揉弄她的奶子,两团丰盈比平时更敏感饱胀,叫人一手难握,尤其发硬的顶端,被梁风夹在指头缝里搓捻:“别什么?奶头硬成这样,没少被你哥玩吧?”
    “你……”许惟一不敢置信地落下泪,原先那么看重她的男人,竟也不管不顾地玩弄她羞辱她,最可怕的是自从和梁风睡过,身心竟不再像以前那般极度排斥他。
    梁风终究狠不下心,从她胸前收回手,给她擦干眼泪,爱怜地亲了亲,又捉住一只软糯小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完一巴掌,贴着手心轻蹭:“刚刚我昏了头,一一,不哭了。谁让你总是对我这么狠心,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其实一个女人可以要两个男人,我不介意。”
    手心被磨得酥酥麻麻的,许惟一愣怔地看向他,不敢相信梁风会说出这种话,更不会相信有个人爱她而卑微至此,然而心里并未因此愉悦,反而像是背负一万斤重的担子。
    她抽回手,冷硬道:“梁风,你放过我吧,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爱你,一丁点都没有,永远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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