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我有预感,一定能卖爆!”想想,有春晚这种全国人民都知道的节目打广告,销量能差吗?
    果不其然,计划得到了徐海州的大力赞赏:“可以,你还挺有商业头脑。”
    “那是必须的。”
    ……
    最近店里卖得最火爆的得属西装外套,今年春晚,除了某几个需要特定服装的节目外,其他上了镜的男同志个个穿西装,统统都是活广告。
    剩下就属呢子大衣卖得好。
    虽然图片是黑白的,但这并不妨碍乔露把衣服做出来。
    卢静是主持人,春晚的女主持人一般都穿红色,喜庆,所以想也没想地拍案决定好了颜色——红衬衫。
    至于唱《女驸马》的那位马兰同志,一身轻薄的纱质面料穿起来很是飘逸,这样的料子一般不会做成灰暗的颜色。
    更何况还是那句话,都上春晚了当然怎么喜庆怎么来,首先排除黑灰色。
    红色?这样喜庆的颜色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想想现在可是84年,通身火红色的长裙怕没几个人敢穿上街。
    白色?纯白色的长款连衣裙“不吉利”,丧事一样。
    那就折中,来个粉色吧。
    上衣和裙子都是雪纺衫面料,这个料子好买,价格中等,时间不等人,买完材料直接开始做样衣。
    做完一件就赶紧拿去给吴桂芳,衬衫一件给一块五的手工费,长裙一条两块,做得那叫一个起劲,真恨不得把缝纫机踩冒烟。
    做了一天,乔露这边四条长裙,吴桂芳那边五件红衬衫,陈家婶子三件红衬衫,几个儿媳零零碎碎做出两条裙子。
    做好后第二天直接拿到市场上贩卖。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春晚主持人同款红衬衫!内搭外穿都可以!喜气洋洋精神奕奕,穿上你就是最靓的女同志!”
    “春晚?同款裙子!”
    “给我瞧瞧。”
    徐海州和李红军手里各自一张照片,谁要看就递到他面前,但不能取走,就这么看看。
    “呀,这不是……不是那个……”
    “卢静!这个是卢静吧?春晚主持节目的那个。”
    “哎对对对,一模一样,就是她!”
    两个男人顺势将衣服摊开,一个拿长裙,一个拿红衬衫,配合照片使用,更显得那衣裙多了几分惊艳和神秘感。
    “真的假的,一模一样的衣裳?”
    “当然 ,您可以比照比照。”徐海州将裙子和照片一同展开,对比度十分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是一比一复刻的同款。
    不用比照,一看就是同款。
    “还真是。”
    “哇,真的是呀!一模一样,真好看!”
    “这是唱女驸马的那个马兰吧?好漂亮……”
    粉色长裙轻薄飘逸,腰间有收腰设计,上半身的下摆是不规则裁剪,淑雅中带点俏皮。
    脖子上挂一条纯白的珍珠项链做配饰,简单大方又抢眼,好看地紧。
    亮点是左肩那用欧根纱制成的花朵,点缀着,更显丰富与俏皮,
    虽说现在刚开春,穿不了裙子,可马兰实在太漂亮了,真就是行走的广告。
    你不买,似乎都说不过去。
    而且,整个黎安仅此一家,货还不多,那不赶紧疯抢?
    “买裙子送项链,马兰同款珍珠项链,买就送,买就送!”
    哎呀!大便宜!不占是傻x!
    抢啊姐妹们!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大概水逆t^t
    第71章
    大概因为占据了地理优势, 以及春晚广告效应,今天的生意比徐海州预料之中还要火爆,即使没有试衣间, 来往顾客仍然络绎不绝,半个上午便卖了个精光!
    趁高峰期还没到,赶紧派李红军回家拿货, 因为还没做熟练,乔露这边只出了两件, 吴桂芳也做了两件, 陈婶儿只做了一件出来。
    “这哪里够呀,我感觉这势头,没两个小时就得卖光!”李红军急得快哭了。
    论, 看着钱在你面前, 你却要把它推出去是什么感受?
    李红军现在就是如此难受 。
    “这么好卖?”乔露人傻了, 就是以前扎染款裙子也没这么迅速吧。
    果然酒香也怕巷子深, 广告真的大有用!尤其全国知名的春晚大舞台!
    赶紧把衣服交给他:“先拿去顶着吧, 我到外院再找几个大姐帮忙。”
    然而事实比李红军说得还要夸张, 哪要得了两个小时,五件衣裳一个小时就卖光了!
    无奈之下,只得派李红军再回家一趟。
    幸好这回乔露学聪明了, 把外院,隔壁两个院儿的家庭主妇全部召集起来,经历三个小时, 攒到了八条长裙和十一件红衬衫,都是“均码”。
    不多, 只能说稍稍解一下燃眉之急。
    等到下午收工的时间, 又有十五件新衣裳制作出来。
    不过这个点已经没什么顾客, 今天歇业,新制作的衣裙明天开店的时候再带过去。
    “喂,哥们儿,哪儿弄来的货?”
    下午收工,张伟强顶着一头大呲花发型,叼着烟,两条腿交叠斜斜地靠在门店隔板边,上面的一只腿跟上了发条似的抖,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正忙着收拾摊位回家,徐海州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自己做的。”
    “啥?”张伟强掏了掏耳朵,表示不信:“自己做?别开玩笑了。
    这俩人开个服装摊子,难不成还要建个服装厂?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红军笑了一下,装完衣服给麻袋打了个死结:“跟你开什么玩笑,你看我们店里就这么几件货,要是工厂做,至于不够卖吗?”
    “还真是。”眼睛咕噜一转,张伟强鼻子里哼了声,“我看你家以前挺多客人,我搬过去以后咋没人了?”
    试衣间也没拆啊,咋也没见有人过来试衣服,张伟强百思不得其解。
    “你那试衣间可是咱白云街的独一份,咋可能没客人来。”李红军憋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是你的方法有误。”
    原本故作慵懒的彪形大汉,似是一下被戳到中了任督二脉。
    一拍大腿:“真的?艹!就说咋没人来,感情我用错方法了?那你说,我该用啥法子?”
    这张伟强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瞧着明明是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不笑的时候凶神恶煞,结果他喵的就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傻大粗!
    所以,这样一个男人,当初怎么会选择卖女装? 又是怎么占到白云街最绝佳的位置还不被人抢?
    最关键的是,他这样的脑子居然能赚到钱?
    真乃世界未解之谜。
    李红军跟徐海州对视,快要憋不住笑。
    忍着,李红军给他出谋划策:“学学我们啊,大声一点,吆喝起来,嘴巴甜点,见到女同志就喊小妹妹,男同志就喊帅哥靓仔,谁不爱听好话啊是吧?”
    “就这么简单?”
    李红军理所当然点头:“不然呢?”
    张伟强瞬时拧紧他那粗浓的眉毛,瞧着要发火的样子,结果开口就让人笑喷:“艹,原来这么简单,老子明天就试试,就不信了!”
    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这下,李红军毫不留情笑喷。
    “有趣有趣,海州,你说他这种脑子其实更适合埋头干苦力吧,怎么会来摆摊啊哈哈哈——”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那种。
    徐海州观察了张伟强好几天,发现他的大致性格:“感觉他是个没有规划的人,很随性,也没什么创新精神,喜欢跟风,不喜欢动脑子,见别人有什么好点子直接照搬,也不思考人家哪里做得好,盲目照搬,结果适得其反。”
    “对啊,他能跟咱换位置就感觉不会是什么聪明人,谁晓得,比我想象中还傻。”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过或许人家也有优点,要不然怎么能在白云街混这么多年,是吧?”
    望着张伟强离开的背影 ,两个男人若有所思。
    ……
    人间四月天,梧桐抽出嫩芽,俏生生地在清晨舒展腰肢。
    最近接二连三传来好消息,春晚同款连衣裙卖爆了!
    第一天因为库存不足,只挣到了百来块钱,第二天勉强顶上,挣了三百不到,二百七八的样子。
    第四天库存充足,且通过女同志们自发的口口相传,两个男人铆足了劲干,最后收益——四百五十五!
    之后一路暴涨,递增到第十二天的时候总算有所下滑,呈稳定的幅度降到每天一百出头的收益。
    算下来,光是这一个月,就挣了五千三!
    好家伙,数钱数到手抽筋。
    赚钱越赚越有瘾头,不止白云街卖,乔露这边也没闲着。
    她现在每天的打扮除了红衬衫就是粉色连衣裙,换着穿。
    正逢春末,倒春寒,温度还低着,轻薄的雪纺连衣裙当然不可能单穿,乔露会很小心机地在外面套上一件毛呢大衣,纯棉黑长袜,配一双上了油膏的牛皮鞋。
    最后浅浅地画一个伪素颜妆,去买菜,带儿子逛公园,偶尔闲暇的时候上百货大楼溜一圈。
    回头率百分百,时不时上来一位女同志问她衣裳的购买地址,就连百货大楼那趾高气昂的售货员,都舔着笑脸问她这裙子哪儿买的。
    乔露面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心里喜滋滋乐开了花:“春晚主持人同款呢,你们不知道啊?白云街最近卖得可火爆啦,您进街口看到的第一间服装店就是了,大衣和裙子都是在那里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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