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已在下界持续运作了两千多年的封印,在魔族日复一日的冲撞下,属于上古仙人的力量逐渐散去,人界岌岌可危。
    终于有一天,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古怪嚎叫,一刹那黑云压顶,狂风怒号,魔门大开!
    妖魔鬼怪肆虐横行,生杀予夺。
    虽说太虚山在察觉到封印松动的叁百年前,便派了弟子前去长期驻守,以便汇报情况。
    但当时封印破的太过于突然,驻守在此的弟子还未来得及捏碎传音符,便被魔物撕了个稀巴烂。
    故而他们迟了一步。
    一步迟,步步迟。
    再等他们知晓封印已破,备战对抗时,多数时候都被魔物牵着鼻子走。
    魔物一开始自然不会与修仙者直面对上,首要目标便是没有灵根,无法反抗的凡人。
    那时,世间百城,大多都在一夜之间消逝。惊慌失措的凡人急急朝太虚山求助,但往往他们还没来得及赶赴求助的城池,那座城就已经覆灭了。
    那一战,足足持续叁年之久。
    一开始在战场上的,是元婴期修士,后来,连筑基期修士都上了战场。
    这叁年,他们太虚山战亡大半弟子,连同她的师父——只差一步便可踏上天梯的赤水真人,也身死道消在最后一役。
    “我……谁都…救不了……”
    织柔喃喃道,握着刀柄的双手不由松开了些。
    “谁都……”
    她想起她的师父赤水真人。
    明明前一晚还拎着酒壶,坐在驻扎营地的树桠上带她看月亮,笑声爽朗。
    和她说不用怕,等到战事结束,带她去西漠寻太阳神殿,那是上古神的寝宫,或许可帮她找到本命法器。
    结果叁日后,她便收到了师父魂飞魄散,道骨无存的传音。
    他用自己大成期的神魄做印,和所剩无几的元婴期以上的修士一起,与魔尊同归于尽了。
    再后来,她回山见到了师父的遗物,这把曾背在他身后的不终刀。
    “……清醒一点!!!”
    突然一声暴呵打断了织柔的神思,她猛然惊醒,这才发现银丝已离自己只剩几毫,下一刻便可穿透自己!
    看到她眼里恢复清明,明水涯松了一口气,抬扇挡住了纠缠着自己的赤鬼:“这是赤鬼上阶,鬼蛛虻!”
    鬼蛛虻,上古魔。
    善惑人心,以人血肉为食,重欲,可融合赤鬼成分身。
    织柔出刀斩断银丝,与明水涯靠背站着,看着赤裸着躯体走出房门的鬼蛛虻,心沉了下去。
    战争结束后,太虚山清理完魔物残兵,来来回回派了数百法修,用一年时间加固下界封印,并且时刻监视着此地异动。
    虽说那时,法修们都是元婴期以下,封印力量比不上上古仙人,可毕竟是倾尽所有符咒与精力绘制而成。
    因此在玉州的驻扎弟子间小渠道的流传所谓小魔君出现的传言时,灼瑶师姐还嗤之以鼻:魔族早已群龙无首,元气大伤,不可能这么快又兴风作浪,不过是无聊的弟子自己瞎想而已。
    因此才派了刚出关的她下山查看,本意是让她下山活动放松一下。
    织柔倍感头痛,决心此事一了立马传信太虚山。
    不过单指祈洲这件事,如此一来,就可想通了。
    所谓的夫人就是这只鬼蛛虻,是她操控城主,得到了最安全的庇护。
    而那些失踪的人,则都进了她肚。
    织柔想起白日里在街道根本看不到女子与孩童,故而她和清九才引起频频注目。
    再加上那晚赤鬼的动静,算是明白“随机发放”的香囊,到底是怎么个随机法了。
    赤鬼是没有多少智商的鬼怪,一切凭借本能或者驱动,所以香囊只发给男人,赤鬼便只会去撕扯吞噬没有香囊的女人与孩童。
    而白骨生……看到墙里的这些人,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只鬼蛛虻,是将人当做人牲,为她源源不断提供养料!
    怪不得,他们太虚山根本没听说过祈洲发生的这些事,也并没有派人前来查看,所谓“太虚山山的仙长说鬼怪不好除”便是自编自演的谎言!
    鬼蛛虻步伐优雅地踏出房门,雪白的躯体就这样暴露在人眼前。
    平心而论,这具身体堪称完美,细腰丰臀,软若无骨,再配上那张妖媚的脸,确实可以令男人痴迷疯狂。
    可这是用无数无辜之人的血肉堆积起来的!
    这座小院,因为高墙里的人牲,已经算是与鬼蛛虻连为一体了,小院即是鬼蛛虻,换而言之,他们当下算是在鬼蛛虻的肚子里!
    明水涯也想到了这一点,密音入耳:“你想办法拖住她。”
    织柔轻弹刀背,听得“嗡——!”地一声,便见不终刀周遭开始聚集起腾腾罡气,这是刀的回应。
    鬼蛛虻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既然来了院中,便别想着离开,你也进去墙里陪她们吧……今后长点记性,打搅他人恩爱,可真是无礼。”
    织柔未曾应答,压低身子,提刀冲向鬼蛛虻!凌冽地罡气如同一阵风,不仅环绕着刀本身,还为她周身镀了一层防护膜!
    只听得一声钝响,刀深深砍入了鬼蛛虻的肩头,几近砍断胳膊。可下一刻,那肩头猛然冒出无数肉块,快速地修复好了伤口,眨眼间,肩头光滑如初。
    织柔震惊之时,身后传来痛苦地呻吟,她回头一望,只见墙里还活着的人全都颤抖起来,涕泪横流。
    那些连接着他们四肢的银丝变得如小指一般粗壮,不停蠕动着,人因为它的蠕动快速蔫了下去,眨眼间便被抽干了血肉——鬼蛛虻在用人牲修复自己的身体!
    “东张西望什么呢~?”数道银丝直冲织柔面门而来,她闪身错开,却不敢再做攻击。
    鬼蛛虻也看出了她的顾虑,牵引着银丝勾起嘴角:“怎么?如此畏手畏脚?”
    织柔冷冷看着她,不做声。
    鬼蛛虻巧笑起来,拍着胸脯,娇啼道:“哎哟,好吓人的模样呢,人家心肝儿都颤了起来~罢了,反正你也要进去墙里了~”
    “对了!”鬼蛛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拍掌,直直盯着织柔问道:“你知道她们是怎么进去的吗?”
    一开始,是府里的家丁。
    城主成亲了,无人知晓夫人是谁,连他们这些家丁都未见过夫人。
    一开始时不时还能见到城主,可后来,就见不到他了。
    再后来,城里出了吃人的怪物,他们去禀报城主,城主只说自己知道了,并没有派人去探查。
    事情愈演愈烈,城民人心惶惶,等到他们再次禀报时,城主带着香囊出现了。
    来自明公子的香囊,很大程度上安抚了不安的众人。
    可事情过了没多久,府里的家丁不知何故,越来越少,府里的气味也变得古怪浓郁起来。
    直到有一日,在夫人院里宿住许久的城主出现,叫他们去修葺夫人的院墙。
    夫人的院墙,为何要修葺呢?他们一边疑惑着,一边朝夫人院子走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夫人,夫人真美啊,内里未着一物,只披着件大红的外衣倚着门栏看他们。
    红的衣,白的肤,黑的发,夫人轻轻一笑,勾魂夺魄。
    而城主就半跪在夫人脚下,舔着夫人的脚趾。
    舔着舔着,一路朝上,将头埋在夫人蜜门间,用力吮吸。
    夫人娇喘吁吁,眼角带泪,含羞看着他们——他们都已经脱了裤子,手握二弟,伴着夫人的娇喘,上下撸动着。
    夫人被城主按在门栏上要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也在夫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啜泣里去了。
    夫人去了几次后,害羞极了,小声埋怨城主,可城主却毫不怜香惜玉。
    将夫人在怀里转了个弯,直接对着他们。
    城主的那根还在夫人里面,实打实地来了个回旋,夫人被惊地捂住了脸。
    太美了……
    他们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夫人全身裸露在他们面前,胸前玉兔随着身后城主的动作一跳一跳,血红的乳头好似要破了一般。
    下方粉嫩的蜜肉随着肉根的进出,被带动着暴露在众人眼前,泛着香的体液滴滴答答滴落在地,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趴跪在地上舔食起来。
    夫人面色潮红,轻咬着下唇,声音好似在人心上挠痒痒一般动听撩人:“还……还劳各位,帮,啊,帮我清理院子……”
    夫人院里全是女人与小孩的尸体,都被咬碎了骨头,仿佛破布一般随意丢弃在地上。
    夫人说,这些都是少爷们吃的零嘴,少爷们年纪还小,所以吃起东西来就随性一点。
    夫人让他们将墙砌高一倍,把墙角的材料砌进去。
    他们这才在墙角发现了失踪了很久的家丁,那些家丁或被扭断手脚,或被挖空胸口,像垃圾一样丢弃在那里。
    他们明明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对,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自从遇见夫人,他们的头脑都变得昏昏沉沉,心里,眼里,全是夫人的模样和声音。
    最后,他们便将死掉的,未死掉的,齐全的,破碎的,全部砌入墙中,然后,自己也入了墙中。
    再后来,每隔几日,就会有新的人来,都是女子和小孩,将自己砌入墙中,久而久之,墙里便被人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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