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耳朵尖尖上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江俊吃痛地哼哼,这男人下嘴还真是会挑地儿,而且毫不留情咬得真是结实。痛得他龇牙咧嘴、只差没憋出真泪。他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却听见身后的男人沉着声道:“我那东西还在不在,江公子你尽可以亲自来试一试。”
    可以的,不用试。
    后腰上直愣愣戳着的东西,想想就让江俊头皮发麻、后腰发软。
    “什么……时候来的?”江俊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一点软腻的沙哑,“怎么不告诉我?”
    卫五哼了一声,手臂收紧将人更加紧地贴合在自己胸口、语气不善:“告诉你?然后看着你被凌承那个混蛋拐走么?”
    “……”眼睛终于适应了长期的黑暗,江俊总算是勉强能够看清楚了男人的轮廓和他如鹰的眼睛,撇了撇嘴,江俊哼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个叶问夏……”卫五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还真不是个东西。”
    “孩子而已,”江俊倒真没和叶问夏较真:“知恩图报是好事儿不是么?他哪里知道这后头那么多复杂的事儿。”
    然后江俊就听见了后槽牙被咬紧的咯咯之响。
    叹了一口气,卫五将头深深地磕在江俊的肩峰上,他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就算没有叶问夏,皇帝也不会信我。叶问夏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封赏、甚至让我恢复玄甲卫,只是想要引出你。”
    江俊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拍了拍卫五的脑袋。
    “凌承对你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前世他将李吟商送到你身边,也只是为了诱着你谋反,然后将你和凌威这一脉的人一网打尽。他这么试探我,我当然不会上当。”
    “再说了——”江俊测过身子来,挑眉看着卫五:“我若是信了他,以为他真是要认错与我和解的话,那么青宫那些兄弟、还有太子殿下便是枉死了!”
    “嗯,”卫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虽然知道,却还是很担忧。
    所以,他不顾吴廉泉、钟平等人的反对,还是乔装成卫五跟着江俊来到京中,更是混入监侍馆,用了监侍馆副使的身份、接近了鲍氏。
    鲍氏是个聪明人,稍加点拨便明白了当初之事到底谁是始作俑者。
    何况,当初江俊看出岩骨花香并据此破案之时,他就在当场。
    亲眼所见自然能够更为详实地说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鲍氏听后当然就按着卫五所期望的那样去做——带着尹氏入宫、挑起他和江老将军的矛盾,然后等着尹氏出丑。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江俊开口:“鲍氏就算是受了你的挑唆,尹家落难对她好像并无什么好处啊?何况——尹荣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她下得去这个手么。”
    “……”卫五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只能说,二皇兄去的不是时候吧。”
    江俊想了想原剧情,点点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牵一发儿动全身,他改变了征虏大军的命运、重写了叶问夏的经历,甚至赢得了这场战役夺回言城。
    世界线被改得支离破碎,诚王凌华的死,或许正是因果报应。
    这边说完了事情,马车忽然改变了行径路线,江俊一愣,发现马车原地调了个头之后,竟然开始向着南面前行。
    “诶?这似乎不是回将军府的路吧?”
    卫五哼笑一声:“你知道这是辆什么马车么?”
    “什么?”
    “宫娥垂泪、藏汉于车,不置铜铃、车行极快,秘遮车窗、夜行无灯,称做黑车。”卫五说着,嘴角却擒着一抹坏笑:“后宫嫔妃载太监和宫外的汉子进宫偷人,就是用的这种车。”
    江俊:喵咕?
    “今儿是冬至,阖家欢庆,”卫五戳了戳江俊的脸,笑道:“看起来你家里是准备不出什么像样的好酒好菜了,倒不如——江大公子,今年冬日你到我家过?”
    这话说得特别不走心,毕竟江俊作为一个开了“上帝之眼”的穿书炮灰,早就知道眼前这男人的家是什么样子——父母双亡,长兄离世。
    江俊家里虽然一团乱,但是却还有个父亲。
    不过这时候江俊也没有说话去破坏气氛,卫五可能只是想要和一起过个冬至。
    笑了笑,江俊点头应允:“行。”
    黑车行速很快,卫五搂着江俊的手却开始不怎么规矩,在包裹着他们两人的黑暗之中,似乎能够更加真实地感受到彼此。
    浓稠的黑暗像是包裹着他们的丝绸,江俊根本不知道那抚摸着他肩膀的温柔是卫五的手指、还是这如墨的夜幕。外衫和中衣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身体,软乎乎的狐裘已经被整个垫在了马车底。
    仰躺在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皮子中的江俊,抬眼看过去,只能借着温度和肌肤上一圈浅浅的反光、看清楚卫五大致的轮廓。
    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眸。
    天上星辰、璀璨银河?江俊痴痴地望着卫五那双眼睛,只恨自己没有学好天文,找不出更好的漂亮词儿来形容眼前他看到的东西。
    卫五也看着他,不过那原本如同深蓝色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眸,却突然闪过了一丝餍足。像是宇宙起源:宁静的星河突然从中央爆炸状散开,螺旋状的光点、充满了整个世界。
    “啊——唔——”
    忍不住的低吟声出口,江俊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了身下的狐裘。柔软的毛皮子被他掌心的汗水浸湿,一缕一缕浅白色的毛黏在手指上,然后被卫五捉起来,一根一根清除。
    舌苔上凸起的小点与指腹上粗糙的茧子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卫五撩起个野性的坏笑,“噗”地一口吐掉嘴里的白毛,俯下身来狠狠咬住了江俊的口。
    身体被最大限度地揉成了面团团,可以这样那样地折叠、揉搓,分|开再合拢。
    卫五的花样越来越多,手指头上的功夫从简单的摸摸抱抱发展到了掀、拉、推、抬、抓,播、搭、披、指、挨、描、抱、掠。
    江俊简直都要怀疑卫五是准备用中华博大精深文化的“提手旁”将他折腾死在车上,尤其是最后江俊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抽泣着在求饶的时候,卫五甚至还抱着他、敲了敲车窗。
    然后马车便飞奔了起来、车速快得让江俊几乎合不拢腿。
    宫中的青石板路并非一马平川,木质的车轮在上面滚过简直就跟装了高能震动马达的永动炮|机,被卫五抱在怀里挣脱不得的江俊,只能嘶哑着嗓子、被迫看见了一道又一道的光明。
    没有痛快淋漓的性,何来刻入骨髓的爱。
    江俊算是身体力行,知道了卫五之前对于他不慎中毒之事有多么的害怕和担心。直到卫五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有一下没一下啄着他的嘴角的时候,江俊才能缓过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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